第58章 坠入情网难自拔，真相大白反添愁（2 / 2）
结识玻璃花之后，顺毛驴跟着他没少干坏事。自从南地小菜园挨打以后，玻璃花用得着人脸朝前，用不着人脸朝后。他知道顺毛驴不仅仅是穷光蛋一个，又没有什么能耐，有意和顺毛驴保持距离，很长时间就没有再理过他。顺毛驴还像以前一样，一个人四处流浪，像一条癞皮狗。
有一天在吃中午饭时间顺毛驴还饿着肚子，就溜达到好再来饭店想弄点吃的。突然他发现有两个人付费离开后，桌上留下不少东西，就屁颠颠，美滋滋凑了过去……
这一天上午，玻璃花走进好再来饭店举目四周看了看，看见顺毛驴独自在那里吃别人剩下的饭菜。玻璃花看见他先是反感，可眉头一皱转眼满心欢喜，就笑嘻嘻凑上前来。
玻璃花冲着跑堂的喊道：“来一盘鸡肉，一盘炒豆腐，一盘炒鸡蛋，外加一盘脆香花生米。先来一瓶老白干，再做一大碗炝锅面。”跑堂的不一会上来了酒、鸡肉、豆腐、鸡蛋和脆香花生米。
跑堂的知道玻璃花不好惹，他冲着玻璃花点头哈腰笑着说：“你们先慢慢喝，炝锅面一会就好。”
玻璃花看都不看跑堂的一眼说：“炝锅面不急，一会我让你们上再上。”
“好唻！”跑堂的大声说罢走了。
玻璃花把顺毛驴的胳膊拉住，让他坐在自己旁边，递上一双筷子。接着玻璃花打开酒瓶拿过酒杯先给顺毛驴满满倒了一杯酒，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说：“亲不亲，一口闷”。
顺毛驴受宠若惊，二话不说端起酒来一仰脖子就喝了下去。玻璃花又给他斟满了酒，递了上来说：“好事成双，来再喝一杯。”
酒过三巡，玻璃花看差不离了，就让跑堂的上了炝锅面。玻璃花看着顺毛驴把饭吃下去后说：“兄弟，哥对你咋样？”顺毛驴说：“我亲生父母都没有让我吃过这么好的饭菜，你是俺爹！”
玻璃花看了看他，有点不好意思地小声说：“我想让你帮我做件事，你看咋样？”
顺毛驴把头一摆说：“你叫我赶鸭我不赶鹅，你叫我杀猪我不杀鸡。爹叫儿干啥，儿就干啥。”
玻璃花心想：这家伙真是城门头上挂猪肝——少心没肺。一顿好吃的比狗还听话，于是他笑着说：“我是一个大善人，要不谁会理你这个穷光蛋。我不会害你，你说是不是？”顺毛驴用衣袖杠了杠流在嘴边的酒液饭汤，目不转睛地看着玻璃花说：“那是，以前没少受过你的恩惠，你是真真的一个大善人！”
玻璃花又想了想，拿定了主意说：“那好，你附耳过来。”顺毛驴把耳朵凑了过来，这就出现了先前吴大山拳打黑衣人惊走坏蛋的事情。
顺毛驴和吴大山合演了一出英雄救美的戏，事情结束后顺毛驴看到吴大山得到了目的。就找到吴大山，想弄点钱花花。
吴大山可能是当时手头紧，也许是没把顺毛驴当回事，因为他是通过玻璃花办的事，因此没有给顺毛驴分文。这下可惹恼了顺毛驴，他的心里恨死了吴大山。他躲一下右脚，当着大山的面说：“我成就了你的好事，你想卸磨杀驴啊。好，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吴大山自言自语说，走着瞧就走着瞧。他还用脚踢了顺毛驴一脚，顺毛驴在南地菜园见识过大山的一身好功夫，他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他不敢还手，满脸怒色走了。
事情过了有一段时间，吴大山没有看见顺毛驴来找他闹事。这反而让他有点不安，他生怕顺毛驴把他的事给抖搂出来。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有一天晚上吴大山睡觉时梦着见到了顺毛驴。只见顺毛驴满身是血，伸出手向他扑来。吴大山本能的往一边一躲，脚一踢被子掉在了地上。
吴大山醒了，梦是会变的，不变的是吴大山的心情。好长时间没有见到顺毛驴了，这小子去干什么了？我可要当心点，他的心里砰砰砰还在跳着。
九
燕子看到的是一点不错，老李的确没有死。老李能活着，这件事情还与顺毛驴有关那。
前些时一个晚上我四叔路过燕子门口听见里边有打斗的声音，觉得不妙就破门而入。原来顺毛驴对燕子是垂涎三尺，他自从扮演了英雄救美的事后本想从吴大山那里弄一笔外快，可吴大山没有把这件事当回事没有给他。他以为吴大山抠门心中不满，又对燕子有想法觉得趁大山一天外出不在家，想把上次的演戏变成真事。他来了个和上次一样想对燕子玩真的，不想被我四叔碰到。两人在打斗中，顺毛驴拔出他不知从哪里弄到的匕首刺我四叔，燕子一开始吓坏了，清醒过来后，顺手拿起一个木棍朝顺毛驴手上打去，匕首应声落地。顺毛驴还想拿匕首时我四叔眼疾手快拿起匕首，因为是晚上看不太清楚顺毛驴扑上去抢匕首，我四叔把匕首一抖插在了顺毛驴胸口，顺毛驴倒地身亡。
燕子点上灯一看顺毛驴已经死去，她吓坏了。我四叔让燕子找一个袋子，燕子慌慌张张从里屋拿出一个半旧的空袋子递给我四叔。我四叔把顺毛驴的尸体装了进去，扎紧口袋，接着扛了出来放在院子里。
我四叔回头又来到屋里帮燕子清理了现场，然后背着死尸走了。
十
老李名字叫李迪刚，他是新编一团的地下交通员，由于被不明身份的人告密，他被鬼子在燕子家活捉。我四叔利用身份上的便利，和老李经过交谈知道了很多事情。由于我四叔热心抗日，不愿做亡国奴，他俩成了好朋友。我四叔和老李经过仔细研究，研究了一个逃走方案。
那天晚上碰巧在燕子家误杀了顺毛驴，我四叔和老李商量后，决定将计就计，把顺毛驴的死尸弄到军营里。我四叔利用那天晚上他值班的机会，悄悄把老李放出。然后把老李的衣裳给顺毛驴胡乱穿上倒上点油点着，大火过后，因为尸体已经烧焦，无法辨清。
鬼子虽说有点怀疑，在暗中也紧锣密鼓调查了一阵子，可结果没有一点收获。鬼子也不愿意把事情弄大，糊里糊涂了事。
十一
燕子看到我四叔为老娘治病，她内心有说不清的甜蜜。当她听老娘说她的病已经好转，她不知道有多高兴了。
燕子以前听别人说见过老李，老李没有死。她听到这个消息心里还在画魂，他不相信老李还活着。俗话说，十里没有真信，明明老李被烧死在被关的军营屋子里。可她又希望老李活着，这样我四叔可以洗雪冤情，将不在被怀疑。可话又说回来如果老李还活着，她该怎么办？
燕子一个小女人既想摆脱现在的困境，又无力摆脱一种看不见绳索的束缚，她左右摇摆无可奈何地应付着生活。面对今天她和大山的单独生活，她不知道，她还能坚持多久？
燕子有一点是坚定的，这就是她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即使是她不能和我四叔生活到一块，她也要明明白白地活。为了弄明白她在街上看到的是不是老李，她抱着僖河这一天中午她又去了沼洼村，她想看看我四叔在干什么？既然老李好像是和我四叔在一块，见到我四叔就有可能见到老李。
北岗乡离沼洼村二里来地，一条在北岗乡大街蛇形弯曲的东西马路从北岗乡东头伸了出来，笔直地向沼洼村伸去。燕子咚咚咚的脚步声惊的在路边晒太阳的青蛙噗通噗通跳下路边的沟里，荡起一条条水线向沟的深水里延伸。
燕子这次来沼洼村有了经验，她直接到喜盈家里去问个明白。她由于路途熟直接来到沼洼村喜盈家的小寨门前，她一手抱着僖河腾出另一只手轻轻端开小寨门，她走进后又把它放回原处。出于礼貌她不能贸然闯进屋里，她有意咳嗽一声后问道：“喜盈在家吗？”
“在家！”喜盈应答一声后，跳出屋门说：“啊呀，嫂子来了。屋里请，屋里请。”一边说，她一边接过僖河笑嘻嘻地跟随着燕子进了屋。
燕子一进屋，她愣住了，老李和我四叔都在。燕子说：“这不是老李吗？有些天没有见到你了？你去哪了？”老李笑着说：“这不是燕子吗？你真经不住念叨，说曹操，曹操到。”
我四叔也笑着说：“来沼洼也不打声招呼，好去接你。”
比较是由于两个对象需要自己选择时，在自己头脑里涌现出来的情形，选优弃劣是人的本能。燕子看到我四叔，不由得想起了大山。她觉得大山属于那种喜欢让别人服从他的人，他总是有理。而我四叔属于那种包容谦让的人，他不喜欢把自己的意志强加于人。不生活在一起倒不觉得什么，朝夕相处跟大山在一块生活，她觉得跟大山生活在一起——很累。
在这种心情下，燕子的心上有一种若即若离游丝般的东西在飘飞旋绕，听到我四叔的问话，既感到温馨甜蜜，又好像偷拿了别人的东西脸有点发红。她这次来虽说是为了我四叔，可最直接的是想证明一个事实——主要是想了解老李的情况，燕子见话题远了就问：“老李这是咋回事啊？你这么长时间去哪了？咋没有见到你啊？”燕子本想问你死了咋还活着哪，可话到嘴边她觉得：话那样说不吉利，急忙改了口。
老李是干啥的，他的眼睫毛都是空的会听不出话里的弦音。老李笑着说：“你是不是以为我死了，阎王爷他不要我啊！”
屋里的人都笑了。我四叔说：“那天晚上顺毛驴不是死了，就是用他的尸体使老李脱身的。”聪明人一点就透，燕子明白了老李是咋回事，她也相信我四叔是好人。可老李是谁告密，被鬼子抓走的？
十二
燕子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的家，她的心里被老李的出现刺了一刀平添了一道伤疤，她知道大山的脾气，不知道下一步该怎样解决她和吴大山的关系？
燕子和我四叔的不幸都是战争造成的，战争使他们不能正常生活，战争阻碍了人们的正常思维判断，战争使本来复杂的人际关系更加混乱。
下午吃晚饭时，燕子说：“今天我见到大哥和老李了。”
吴大山问：“你是在那里见到他的？”
吴大山这么一问引起了燕子的惊觉，吴大山肯定是个坏蛋，老李的被抓走肯定就是他告密的，哼，还贼喊抓贼，假正经。你告密还把黑锅扣在你大哥头上，真不是个好东西。想到这里，燕子把原来想说的话咽了回去，说道：“我是听别人说看见他们了，咋了，不行啊？”
吴大山也不示弱回敬了一句说：“你多厉害的，谁敢在你面前说个不字！”
燕子说：“是谁说老李是大哥告密被抓走的，是谁说的？”
吴大山把桌一拍说：“你回忆回忆当初我是咋说的，我说大哥告密了吗？”
燕子恼不腥腥说：“你没有直接说，可你当初说话的意思就是说你大哥的。”
吴大山想了想说：“清者自清，不办亏心事不怕半夜鬼叫门。”
吴大山知道她信不过自己，也就不再说什么。他站起来，把门一摔走了。他去了小吴庄村，他想冷静一下。
十三
老李现在是我新编一团的情报工作人员，自上次走后养好了伤已经恢复了工作。我三叔现在是八路军新编一团的团长，张伟是政委。
这次老李是由张伟政委派来的，我三叔和政委商定，时机成熟消灭盘踞在北岗乡的鬼子，解放北岗乡。
这正是：风风雨雨天昏暗，风向一转要变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