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1 / 2）

第二天早上凤六娘才睁开眼，田丫已经喜气洋洋带着两个才七岁的小丫鬟端着肉饼来了。

梳洗过后，凤六娘夹了块肉饼，发现这牛肉饼烘的两面金黄，吃起来面饼蓬松，里头的肉馅剁的恰如其分，咬上 口，鲜美的肉汁落到舌尖，吃起来美味极了。

凤六娘连吃了三四个巴掌大小的肉饼，根本就懒得再去想凤天楼到底是甚么意思。横竖不管人家想做甚么，她都反抗不了呀。既然如此，还是躺平享受罢。

田丫看她吃的香，跟着乐的很，“六娘子，这可是国公那边的灶房送来的，奴婢端来的时候，还被五娘子瞧见了。”

凤五娘？

凤六娘有点意外，“她没拦着你？”

这么轻轻松松把盘牛肉饼端来，可真不像是凤五娘的作风。倒不是说凤五娘真眼气盘牛肉饼，毕竟牛肉再难得，再难吃到，可凤五娘是谁啊，是凤三宝的女儿，凤家其它人吃不到的，她却不样。只是凤五娘生就掐尖的性情，凤家这些小娘子，除了凤大娘那儿这两年被压制的厉害不敢争了，其余的，她把谁放在眼里过？

尤其是自己，因为讨大姐喜欢，最是眼钉肉刺。

身为凤六娘身边的最得力的女婢，田丫吃过不少凤五娘不少苦头，挤眉弄眼的笑了起来，“哪呢，五娘子还叫奴婢不准走，谁想三夫人那儿的鱼婆不知从哪儿窜了出来，硬是把五娘子给请走了。”

鱼婆是楚氏娘家远房亲戚，当年曾经在州城做过大户人家的婢女，后来那户人家不知为何南迁到宋地，将鱼婆这些人都放还归家。然而只是放还归家，把卖身契交给他们自己收着，却没有去官府为他们办理正式的书。所以从法理上说，鱼婆家人仍旧是奴籍。鱼婆家拿着主家赐赏的金银和身契，在老家住的不安稳，楚家以前卖猪肉得过鱼婆家帮忙，听说这事儿后，楚家就上门去探望鱼婆。来二去不知怎的，鱼婆全家就变成了凤家的奴仆。

不知凤家其余人怎么看，但从鱼婆家来了凤家两年后，楚氏就再没怎么挨过凤天楼的打了，行事也渐渐有章法起来，凤家人人都知道，楚氏把贴身侍候她的鱼婆当长辈样敬重。

“鱼婆亲自盯着五娘。”凤六娘念了句，心道看样子凤天楼真是凤家的镇山太岁啊，回家，谁都是如临大敌的模样。

田丫道：“可不是，当时奴婢吓了跳，都不知道鱼婆是从哪儿出来的。”

鱼婆是从哪儿出来的，自然是听说凤五娘去堵田丫的路，就亲自来劝人了。

这会儿人是劝了回去，可凤五娘在房子又哭又闹，折腾了快半个时辰，直到楚氏答应她再给她做两套新衣，这才委委屈屈的回屋练字。

大早，楚氏额头闹出了层又层的汗，“真是我的冤家，也不知当初是怎的把她生出来讨债。”

鱼婆帮着楚氏重新匀脂粉，口劝道：“夫人也别太担心，五娘子自上女学，懂事多了。”

楚氏脸泄气，“她懂事甚么，我千叮咛万嘱咐交待她这些日子定要听话。昨儿睡前还跟她说，你爹说了，你三哥难得家来，是要好好歇息段时日，家里万万不能闹出事情，惹你三哥心烦。结果你瞧瞧她，早起来就带人去找六娘的麻烦。她就少那两块牛肉吃不成！”

鱼婆默默听完，犹豫片刻才道：“咱们五娘子不是想吃那几块肉饼。”

楚氏怔，“我自然知道。”她声音骤然低了下去，细听会发现里头多了丝怯意，“她是瞧着别人更讨国公的喜欢，自觉自个儿才是国公亲妹妹，心里不服气。以前她和凤大娘比，现在又……也是怨我……”

个爹又如何，小狼崽子长大了，自己这个以前打狼的每天生活都战战兢兢，还指望人家来疼自己的儿女么？

鱼婆当然明白楚氏的未尽之意，想到自己家全靠楚氏，想想还是道：“夫人，先头大舅夫人说的那事儿，您心头可有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