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1 / 2）
自从得知吴尘染在研究灵兽学，木然便将找功法之事忘得一干二净，一门心思在藏经阁内寻找灵兽书。
程互歌靠在书架上，打了个哈欠，出声催促木然回去。
木然将头埋在玉简堆里，朝他摆摆手，说道：“你先出门等我，我马上就来！”
程互歌无奈地摇了摇头，迈着小短腿，先行离开。
程互歌边走边想：这低级灵界的藏经阁太差劲，不仅功法书垃圾，就连美食书记载的食谱也稀松平常。
这种地方，必定找不到适合木然练习的功法，所以他不想在藏经阁内浪费时间。
不知不觉，程互歌已经走到藏经阁的前坪。
前坪下有两条青石搭成的台阶，一条是大路，一条是小路，他们方才走的便是小路。
程互歌好奇大路的景色，便顺着道路往下走，不到一会，便见前方有一棵郁郁青青的古松，古松下蹲着一只白冠雪羽的仙鹤。
这只仙鹤正舔着自己的羽毛，一副悠哉悠哉的模样。
程互歌脚步一顿，心道：原来藏经山上竟有传送灵兽，可惜在上山之前他没发现，让木然白白走了一整天的路。
他慢腾腾地往仙鹤方向走去，仙鹤见他来了，也不怕人，抖了抖羽毛，朝他看了过来。
恰在这时，石阶上方突然传来木然清脆的声音：“小奶娃，你去哪里了？！”
听着这让人厌烦的称呼，程互歌差点被呛到。
气呼呼地从台阶处爬回去，见木然正眉开眼笑，手里握着几枚玉简，像是收获颇丰。
“跑哪儿玩去了？”木然找到了几本浅显易懂的灵兽学书籍，心情极佳。
程互歌背着手，朝她走了过去。
木然看向他身后宽阔的道路，眼睛不由一亮，忙问道：“咦，为何此处还有一条路？可否通行？”
程互歌拉了拉她的裙子，仰着头，脆生生地说道：“堵。”
“此路不通？”和他相处久了，通过他简短的言语，木然已经能大概猜出他的想法。
程互歌点了点头。
得知大路无法通行，木然不禁大为失望，她还以为大路会好走一些呢。
“这条小路又陡又险……唉，我的腿要断了。”木然心情一下子沉到谷底。
没办法，低级的引气境修士就是这样，体内没有太多的灵力，无法驾驭飞行法器，只有晋级微光境，才能肆无忌惮在高山险峰中穿行。
程互歌嘴角一勾，恨不得当场夸自己一句“英明”。
木然的身体太脆弱，将大路通畅之事隐瞒下来是为了她好，否则，以木然的性子，必定不会再愿意爬山，极有可能去选择乘坐仙鹤。
木然见他嘴角带着一丝古怪的笑容，心里疑惑，可惜没有提示，她猜不出他在想什么。
往陡峭的小路望下去，木然揉了揉自己还在发酸的腿，哭哭啼啼道：“我如今才引气境三重，比不得那些修为高深的大能之士，你得体谅我一些。”
然后，她盯着他认真的小脸，小心翼翼地问：“……你能不能自己走？”
“不。”程互歌声音嘹亮，坚决地拒绝了她，他霸道地伸出自己的短胳膊，紧紧地抱住她的腿，大声叫出那总是令她崩溃的一个字：“抱！”
木然顿时欲哭无泪，面对着这位掌门特派的“小祖宗”，她的腿即便是断了，那也得抱着呀。
等到木然回到家，天色又黑了。
开门的一瞬间，木然二话没说，直接瘫倒在床上，那一动不动躺着的模样，宛如一具死尸。
“唉。”
看着她这副不堪一击的模样，程互歌摇了摇头。
自程互歌从藏经山回来之后，突然从不练功的“天才儿童”化身为“努力儿童”，成日抱着玉简努力钻研。
只是他钻研的功法并不是《烈火真金诀》，也不是《莲华诀》，而是——《沧海美食录》。
并且，他钻研的状态与别人不同，别人在功法课学习时红光满面，而他却唉声叹气，愁容满面。
虽然不知他为何忧愁，令木然松了口气的是，程互歌没有再糟蹋灵草去拌“蔬菜沙拉”。掌门送来的财物已经不多，若再任由他继续折腾，她恐怕得倾家荡产。
殊不知程互歌之所以不再亲自下厨，原因并不是嫌弃《沧海美食录》太垃圾，也不是故意不想做饭，而是《沧海美食录》中要求的食材太高，随便一道基础的菜式，要求的食材至少是中品。
上次他做饭的时，他已经用光了所有符合要求的灵草，这回，他想做也做不出来了。
程互歌越想越气。
他向来是不服输的个性，从小到大，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从未遇上任何阻拦，谁知跟着木然这个穷鬼，他竟连做一顿饭的本钱都没有。
下厨欲在胸口中燃烧，程互歌感觉自己十分煎熬。
这几日，程互歌成日琢磨搞到食材的办法，小脸都熬瘦了一圈。
木然见他成日郁郁寡欢，只得变着花样哄着他。
时间飞逝，很快便到了灵兽课开课的日子。
这一日，她带着“天才儿童”程互歌从功法堂离开，前往莲华门的后山——灵兽园。
毫无疑问，来上灵兽课这等偏门的选修课程的人，除了木然和程互歌二人外，仅仅只有十人。
站在稀稀拉拉的队伍里，木然一眼便在人群中看见了青芳。
青芳见木然和程互歌到来，向二人打了声招呼。
木然没想到青芳会花时间学习灵兽学，问道：“青芳师姐，你为何选择灵兽课？难道你也像旁人一样，想给自己在年底考试中加一些分么……”
每年年底，莲华门都会对弟子进行一场大考试，考试的内容包含必学的功法课及自己选修的课程，分数过低者会被淘汰至外门。
很多修为低、能力差的弟子为了通过考试，会选一些比较容易的课程，像木然这等天赋异凛的弟子，选择灵兽课的原因是为了避免被门派开除内门籍。大部分弟子不会选修灵兽课这样的垃圾课程，不仅没太大用，还会浪费自己的修炼时间。
青芳摇摇头，坦言道：“不是，我选择灵兽课，是净敛真人的吩咐。”
闻言，木然眼睛一亮。
原来吴尘染对灵兽学不是一般的感兴趣！
他不仅派青芳去藏经阁借书，还让她来学习课程，这不是重视又是什么？
这么多年来，木然头一次得知吴尘染的喜好，内心不禁一阵激动。
于是，她在内心下定决心，她一定要学好灵兽学，这样，吴尘染就会对她另眼相看。
木然偷偷捏紧了自己的拳头。
又听到吴尘染的名字，程互歌嘴巴一撇，冷冷地哼了一声：“切。”
他之所以逼着木然选灵兽课，不是因为怕木然修习其他课程无法通过，而是希望从多方面去了解她，解开她的体质之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