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1 / 2）

早上六点多，许随砚秉行着雷打不动的生活习惯，上楼在跑步机上运动半小时。

大汗淋漓后，他洗了个凉水澡，勤劳的下楼给女孩买了洗漱用品，还带了一份早点。

沙发上那个女孩穿着单薄的校服，衣服对于她瘦削的身板来说还过于宽松，那秀致的锁骨线条清晰凸显，毯子滑落在地板上，露出一小块白嫩的肚子。

平时活泼艳丽的小人儿，此刻安安静静蜷缩着，长睫还有些轻颤，似乎睡的并不安稳。

许随砚放下袋子，半跪在慕归的面前。他扫过盖过女孩半张脸的秀发，喉间动了动，有些口干舌燥。

“慕归，慕归。”他轻声喊道，像是怕把她吓到似的。

慕归轻哼了几句，有些蒙钝的睁开眼。

许随砚站起来，清了清沙哑的嗓子：“我买了早餐，去洗把脸，吃完送你回去？”

她刚醒神，声音还带了点倦意，糯糯的回答：“不那么麻烦你了，你给我叫个车吧。”

他今天也是要去学校的，弯弯绕绕根本不顺路。

许随砚点了点头。

慕归换了身昨天的衣服，毛衣配短裙。

和他走到小区门口时天空飘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高档小区前的马路冷清的很，不像是出租车会来来往往的地方。

许随砚走到空旷的马路上望了望，掏出手机：“我给你叫辆网约车吧。

十字路口那冲出一辆迈凯轮，直直的往许随砚撞过来，他全然不知看着手机。

慕归离他不远，她惊呼了一声：“小心！”拔腿向他跑过来，用全身力气推开他。

车主大概也有些措手不及，急急踩了刹车！

饶是再及时，车前身也撞过慕归的小腿，她身子一歪，跌坐在马路上。

车牌锋利划过一个大口子，血顿时涌了上来。慕归疼的直哆嗦，她仿佛听见小腿咔嚓一声，又希望这是自己的错觉。

“慕归！”许随砚有些踉踉跄跄走向她，脱下外套往她腿上打个了结。屏着气抱起她，往停车场健步如飞。

慕归血小板凝结功能一向差，此刻看见大片大片的红沾上两个人的衣裳，腿上的伤口血肉模糊着，整个人都有些抖：“许—许随砚......”

“没事的，我带你去医院—”许随砚把人放在副驾驶上，油门猛踩，不知道闯了几个红灯。

他艰难又生涩的说：“你别怕，别怕。”

不知道是在安慰慕归还是安慰他自己。车子有些横冲直撞，慕归紧扣着他的手臂，哆哆嗦嗦地说：“你.......你开慢点......”

“我慢个屁—”他有些丢了修养的暴怒，还慢点？他现在巴不得开火箭。

怎么会冲出来推开他？她明明自己这么小一个人。

“许随砚......”慕归咬着嘴唇，脸色苍白道。

许随砚握在方向盘上的手背青筋暴起，怕她说些乱七八糟的话，他声音像浸了霜的冰凉：“别说话，按好你的腿！”

慕归有些困难的开口：“我......我晕血......”

许随砚：“.......”

窗外雨势渐大，一道惊雷劈过。

滴滴滴——

耳边是呼吸机的声音，眼皮好沉重，腿好像没有知觉，她不会腿断了吧！

慕归被自己的猜测吓了一跳，用力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尘不染的白色天花板，和一个从没见过的大妈。

“啊啊啊啊！”慕归被突然凑近的脸吓出声，“阿姨你是谁啊？”

那妇女有些拘谨的笑笑，赶忙解释：“小姐你醒了，我是慕夫人请的护工。”

慕归脑子还没彻底清醒，顺着她的话说：“护工？对不起喔阿姨，刚刚有点受惊了。”

“没事，叫我曾妈就好了。小姐既然醒了，那我给夫人发个信息吧！”曾妈很和善的说。

慕归慢慢往上挪，靠着身后的枕头，看清了自己的处境。手上吊着盐水，左腿打上了石膏。

她有些恐慌的问：“曾妈，我这腿不会是没用了吧？！”

曾妈把手机放回口袋，笑着说：“怎么会？就是这小半个月月怕是行动会有些不方便而已。小姐有什么事就吩咐我，慕夫人雇了我一个月。”

肚子叫了两声，慕归有些尴尬的吐舌：“有些饿惹！”

曾妈温和的说：“那小姐我去给你买点粥，医生交代过刚醒只能吃些清淡的。”

慕归点点头：“麻烦您了。”

“麻烦什么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声在门口响起。

慕归向那看去，有些惊喜：“清如姐！你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