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殿（2 / 2）

“因为我知道云楚你有这个能力。”依旧是那张皱在一起的笑脸。

“不是因为你知道我当年出境后带了什么不该带的人去了哪里？”

姬云思的脸有一刻像被冻住了一般。殷获也是一惊，本以为姬云楚会循序渐进，没想到一上来就道破三人此行目的。此时他只能反复祈祷自己的推测是真的，否则真是要给姬云楚带来不小的麻烦。一边的阿游还是十分淡然，似乎一切都在他预想之中。

“蛮狼将当然是带着苍狼军为我境驻守境关去了。”姬云思走上前想拍一拍姬云楚的肩膀，却被她身子一侧躲了过去。停在半空的手尴尬地收回到身后。

“你的夺昱突骑规模能力可比我的苍狼军强大多了，为什么不让他们去找凤凰血？”

“那自然是因为苍狼军对大漠比夺昱突骑更熟悉。我的军队就是在境内养了一帮闲人，哪里能和苍狼军相提并论。”姬云思依旧是这么无懈可击。

姬云楚一声冷笑，一刀刀像捅在棉花上一样对姬云思来说根本不痛不痒。

“你当年故意放我走，知道我有本事找到达瓦梅朵。再把我发配出境，好让我带着达瓦梅朵远离南境。你能杀云暮却放走了我们俩，云思，你到底想做什么？”

姬云思攥着书的手指已经发白，嘴角止不住地颤抖。片刻之间，整个人又恢复成刚才那张让人不适的笑脸，看向殷获：“平时看你只带着阿游，这位公子是？”

“回答我。”姬云楚穷追不舍。

“太阳落下了，月亮就该升起来了。我看云楚好像不愿意留下。来人，送蛮狼将！”说罢，姬云思一甩袖子，起身朝殿后走去。

几个武将装束的人走上前把剑横在姬云楚胸前。姬云楚一掌拍掉了一个武将的剑想上前拦住姬云思，却被阿游握住了她的手阻止，殷获也伸出了手臂示意她到此为止。

一辆马车飞驰在入夜的瑞阳城街道上。驾车的车夫挂着一脸僵硬的笑容，只闻得马蹄铁与车轮声却不闻似寻常车夫般的驱马声。

竹帘后，车内坐着的一男一女表情凝重。

“他会杀我吗？”随着马车的晃动，姬云楚看着地板，牙齿咬住了下嘴唇。

“他早就可以杀你，到现在都没动手说明以后也不会。他把你遣到境外在我看来，更像是……保护你。”

“保护我？谁要杀我？”

“今年他派你去找凤凰血，知道你找得到找不到都要回南境禀告，说明南境现在安全，对你不利的人不在这里。”

姬云楚俯下身抱着脑袋只觉得一片混乱。姬云思连自己亲哥哥都杀得毫不犹豫，为什么留下这个没什么用的堂妹一条命，还放任自己带着姬云暮的妻子远走高飞。保护她？还有一伙人十七年里在暗处等着取她性命？她常年在境外，而且并不是先王所出，新凤凰血只有旧凤凰血主的孩子，那自己……

“阿游，刀给我一下。”姬云楚掀开帘子，对赶车的阿游说道。阿游从怀中掏出一把精致的小刀递给姬云楚。她钻出车取下马车角上挂着的灯，揭开纸灯罩，对着烛火割了一刀自己的手掌。鲜血顺着她细长的手指滴入火焰中。

什么也没有发生。

姬云楚感到些许安心。阿游头也不回的丢了一块儿帕子给她。姬云楚所想的殷获也曾猜想过，二人同时都有些失落。倒不是怨姬云楚没有凤凰血，只是觉得像在黑暗中唯一若隐若现的一点光亮又被吹灭。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姬云楚简单包扎了手。

殷获重新整理了思绪：“你之前不是问我达瓦梅朵是不是真的有个孩子？我想我们首先要找到那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