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神衣左使(1 / 2)
关外战场,大凌河冰封之后,熊廷弼率十万儿郎渡过冰河,迅速进攻阿济格部,阿济格稍作抵抗,就率众北去了。
想着凌源城里十几万百姓,熊廷弼催着大军就到了凌源城下,围城的金兵只剩下了四千多人,大部分都不见了踪迹。
熊廷弼督促众军士歼灭了四千多金兵,解了凌源城之围,让十几万百姓在五千兵丁的护卫下先行取道宁远入关,自己率大部队在后面一边走,一边防着金人追来。
过了建昌之后,探马报到十几万百姓已经进了宁远城,熊廷弼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和身旁的常有火道:“百姓进了关,我就松了口气,鞑子再来,我当与之决一死战。”
常有火道:“经略大人英明,就是不知道广宁巡抚王化贞有没有在建昌城东北接应。”
熊廷弼道:“王化贞自持有魏忠贤撑腰,一向不把我这经略大人放在心上啊,他来不来随他吧,我有这十万儿郎还怕他金狗不成。”熊廷弼说完仰天大笑。
京师紫禁城,天启皇帝朱由校在永和宫内来回踱了一会,坐下来喝了口茶。向站立在旁的魏忠贤道:“熊廷弼解了凌源之围,十几万百姓也进了关,他也算是大功一件了,回头拟份贺表送过去。”
魏忠贤低了下头想了想,抬起头道:“陛下,广宁巡抚王化贞派人禀报说,金人大批人马正在大凌河下游集结,好像是有备而来,而且在熊廷弼退军之地都伏了重兵,不知道熊廷弼做了准备没有。”
朱由校闻言面色大变,看着魏忠贤道:“王化贞和熊廷弼碰了面没有,他们之间有没有联络吗。”
魏忠贤低头道:“没有碰面,王化贞还在广宁一线,他们之间联系应该还是会有吧。”
朱由校把刚刚举起的茶杯重重的摔在了桌子上,大半杯茶水洒了出来,狠狠的看了一眼魏忠贤,起身道:
“熊廷弼拥兵自大,出了问题朕砍他脑袋,快派人通知他改道北上周旋,和王化贞合兵一处,再观金人动向后,定夺回师路线。”
魏忠贤应了一声匆匆退出永和宫,按照天启皇帝朱由校的旨意安排去了。
朱由校的旨意还没有送到大凌河前线,熊廷弼的十万大军就已经被金兵精锐铁骑切割的七零八落,常有火浑身是血,保护着熊廷弼,带着身边仅剩下的五六千人冲到了宁远城下。
常有火正要向城门上喊话,这时城门大开,一彪军马奔了出来,为首一员白面将领下马抱拳道:“大人受惊了,小可袁崇焕来不急救应,罪该万死,请大人进城。”
熊廷弼和常有火带着残余的几千人马进了城,刚刚安顿下来,熊廷弼洗漱完了坐在房里唉声叹气着,这会袁崇焕走了进来,常有火给袁崇焕沏了杯茶站在旁边。
熊廷弼道:“吾退兵归来,误中金人诡计,致使十万之众溃散,有幸得将军接应残留性命,这次出师边关,虽解救十几万百姓,但功不抵过,广宁城昨夜也同时失守,罪在我一人,与众同僚兵将无关,我决定一人回京师负荆请罪,熊廷弼虽九死也不抵过失啊。”熊廷弼说完了仰天长叹。
袁崇焕道:“大人也不必过分自责,胜败乃兵家常事,何况大人先解了凌源城之围,十几万百姓毫发无损进了关,溃兵虽散,大部分还是收得归来,只是广宁失守,责任主要还在王化贞,也不要大人独自承担。”
熊廷弼叹了口气道:“朝廷上面宦党之争愈演愈烈,边关有事,肯定是有人要出来承担责任的,只恨我大志未酬,任金人如此嚣张于塞外。”
熊廷弼说完又指着常有火,对袁崇焕道:“此子当代名师之徒,忠勇仁义,跟随我多年,以后就请将军收为心腹,卫将军于左右,将军北定边关之日,勿忘告祭我在天之灵,熊廷弼则死有所值矣。”
常有火听到熊廷弼一席话,跪倒下来,泪流满面道:“就请大人让我陪你进京师,共同赴难。”
熊廷弼脸色一沉喝道:“好男儿当志在报国,就是死也要死在战场上,七尺之躯何必如此哭哭啼啼。”
袁崇焕也是眼眶湿润,拉起来常有火道:“就依经略大人的吧。
从济南府出发,流风和辛铁丹行了五六日,就到了定州地界。
离定州城还有几里远,对面来了一辆马车,四匹马牵着一辆大铁车,车子通体乌黑,又宽又高,奇的是竟然没有人驾车。
辛铁丹看着很是好奇,铁车的四壁一个开孔都没有,都是一块铁板从上到下,看着马车走远了,辛铁丹还是在想即是车里面有人,他是怎么去驾车,难道四匹拉车的马认得路不成。
这时流风面色有些惊慌,拉着辛铁丹低声道:“这个马车有些来路,是金人的,我再应天府还和这马车的主人交了手,那红发老人很是厉害。”
辛铁丹望着远去的铁车恨道:“不能便宜了他,欺负我们大明无人,再碰到我们就和他斗上一斗。”
流风苦笑了一下,点了点头。
这会儿还是正午,流风和辛铁丹进了定州城,二人找了个小酒馆,简单吃了点就继续赶路。
出了定州城不远,一座看起来既像砖又像木的高塔,矗立在大路右手边的院落内。
流风眼尖,看到塔上好像有人影飞来纵去的,喊了辛铁丹一下,这时俩人都看清楚了,塔上面不仅有人,还有两个人在打斗。
十几层高的塔,几乎是通体直上,每一层伸出来的飞檐从远处看起来也是很窄,越往上飞檐越窄,能在这上面施展武功,绝不是江湖上的等闲之辈。
二人走到了塔院的门口,看到大门上写着“开元寺”三个字,寺门开着,门口也没人守着。
辛铁丹当先下了马,牵着马就走了进去。
流风随后进来,看到院内坐了二三十个僧人,都是双手合十,眼睛却盯着塔上打斗的两人,像似都被人点了穴道。
塔上的两个人,一个身着灰衣道袍,年纪三十出头的道士,凌厉的剑法和武当派的松骨道人有些相似,但是剑法却比松骨高出甚多,另一个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手拿一对判官笔。
塔上二人已经从第五级飞檐跃到了第七级,从下面看去,第七级飞檐的宽度只有一尺多一点,两个人几乎都是大部分身子都在飞檐外面。
看了一会,流风暗道,这二人的身手绝不在天台掌门落英剑客陈缤纷之下,有此身手的一定是江湖上呼风唤雨响当当的人物了。
中年人这时挥着判官笔大下杀招,喝道:“卓清流,你身为武当最杰出的人物之一,竟然卖国求荣,你这样做,何以对得起武当盛名。”
流风和辛铁丹闻言,都是大吃一惊,这年轻道士竟然是武当派最杰出的人物之一,武功仅次于武当掌门人单思南,也是武当三剑里面最年轻的一个。
那使判官笔的中年人说他卖国求荣,难道卓清流是奸细。
卓清流听到中年人这样说到,也不搭话,脸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瞬间使出追风四十八剑,将中年人的攻势化解开来。
中年人又道:“要不是看到了你和关外无常老怪在一起,我还是不敢相信。”
卓清流这时忍不住了,向中年人攻了几手道:“你神衣门控制京师东厂不说,又来欺压我武当派了,天下唯你们神衣门独尊算了,我卓清流七尺男儿身,我做什么与尔何干?你从漠北追我到阿拉善,又从阿拉善追到这里,难道我真怕了你神衣门不成。”
塔上的两人说了几句,又缠斗了一起。
忽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寺门外面传了进来,马车刚刚停住。
一个红发老人就从开元寺的墙上飞过,直奔高塔上的中年人,中年人这会正背身对着院墙,也就是红发老人飞过来的方向。
红发老人的掌风到了,中年才转过身来,左手判官笔想破了红发老人的无常催魂手,但是已经来不及了,红发老人十成的功力打了过来,中年人面色大变,哼了一声,一个跟头从高塔七层飞檐上倒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