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坪(2 / 2)
啊啊啊啊啊,江夜简直疯了!!
这是今天明老师来到村里主动和自己说的第一句话。
他强忍着激动,咳嗽了一声把手机递过去。
手机上着密码锁,明颀想也没想就着自动浮现的字符串输入,结果就对了。
主菜单弹出来的那一刻,他抬眸观察了江夜的神情。
装,你他妈还装,别以为我看不出来。
还不笑,我就不信你他妈不破功。
看江夜的反映,他也干脆装得若无其事,打开GTA群,发言。
管理员[陈皮]:白日里说脚程堪比风火轮的,试问脸疼不疼?
管理员[摸摸]:路上堵车,迟到并非刻意,求大佬免死金牌,嘤嘤嘤。
管理员[陈皮]:我不想看到你说话,有人来把他禁言了吗?
管理员不能相互禁言,这不是明摆着叫群主出来吗?
二十秒钟后,摸摸果真被禁言了。
管理员[方长]:别禁我,我跟这厮一起坐的车,其他人没在这里,禁了等于断联了。
管理员[陈皮]:不打算禁你,我只是讨厌嘤嘤怪。
群主[不归]:你们在小卖部附近?
管理员[泛舟]:是的呢,归儿子,你在拖沓什么?
群主[不归]:艹你妈,走的小路脚都断了,你站着说话不腰疼。
[南蛮]:哦。
[仙人]:外面的风好大好冷,我都快凉了。你们能不能快点嘤嘤嘤。
几秒钟后,仙人也被禁言了。
她睁大眼睛看了明颀一眼。
明颀无害一笑,友好地把她的不满怼了回去,让她装到肚子里自行消化。
微妙的气氛笼罩了在场的七人。
只是对于江夜来说,这点微妙里掺杂着更复杂的情绪。他对于明老师这种“一视同仁”的处理办法其实很欣赏,但是不可抑制地,他抱有侥幸:希望决定他“是”或“否”之间分界不是清晰分明的,而是模糊得恰到好处,恰好能有一席之地留给一个例外。
他想成为这个例外。
[流夏]:陈皮你是不是有病啊?随便禁言有毛病啊?
[陈皮]:请讲。
[流夏]: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真是。管理员就能随便禁言啊?不、要、脸。
[陈皮]:截屏了,一路走好。
[流夏]:???
[守卫]:???
四秒钟后,流夏被移出群聊。
他在面包车里当下骂了一声“我靠”。
为了服众,明颀又最后加了一句。
管理员[陈皮]:触犯群规第七条:不得在群里公然发表攻击性言论,诽谤言论。不得对群员恶意中伤,违者退群处理,请注意配合,营造绿色聊天环境。
管理者[陈皮]:致谢,脱帽。
群主[不归]:……我懂了。
说起来,三坪村还是不归的故乡,他寻思晚了回城舟车劳顿,不如在自家疯一把。
毕竟他们是过来体验生活的,志愿者什么的,只是顺手。
十点钟左右,大家聚齐了往村子里走。
二十一个人,一个不落。
流夏、守卫和书脊最后一批到,流夏自从下了面包车就恶狠狠地瞪着江夜,要把他吃了一样。
后者成功地当了替罪羊,屁颠屁颠地跟在明颀后面帮他收拾烂摊子。
步行十分钟,拐过一道大弯后,眼前景象豁然开朗。
一个小酒店立在前头,被玻璃落地窗内透出来的灯光衬托成一片暖洋洋,仿若奔波后抚慰灵魂的度假港。这小酒店本来也是给那些城里人度假用的,观光区就在旁边,是前些年开发的,谓“伏龙洞”,可惜还没正式开始“接客”,就宣布关闭了。
马路一边是酒店所在地,一边是开阔的田野和人工绿化区。绿化区的矮灌木丛里偶尔冒出一朵色彩艳丽的小花,在灯光下很耀眼。
江夜有一下没一下地走着,泛舟的猪蹄子又搭上肩头来了,对方贱兮兮地扬了扬手里的票子:“看我发现了什么。”
“你偷我钱。”江夜说着伸手要抢。
流夏此刻战线站得分明,或许是记着江夜刚才在群里对他的操作,拒绝忍气吞声,揶揄道:“你身上也会带现金么?”
泛舟:“就是就是,看吧,小孩子都比你懂事理。”
他又噤声:“嘘——小声点,莫不要叫它充公了,揣兜儿里还能买两包烟来着。”
酒店现下隶属于当地一家富商,平时不在家,基本做租用。不归提前都弄好了这些,几下把人安排好了,十一点钟的样子,大家都把乱七八糟的收拾停当,准备嗨了。
三楼是歌舞厅和游戏室,守卫他们几个早带着人冲了上去。
明颀手上带着块表,看着分针落在12上面,隐约感到了不踏实。
子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