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死局(1 / 2)
云明澄发现白容止就是有能把话说到死路上的能力,再小心谨慎的人也忍不住被他的思路带跑,以致最后陷入一个死胡同。他看着云矜言,而云矜言则漠然地看向别处,看这架势,好像他根本不在乎白容止是否同意留下来,而是打一开始就已经决定哪怕白容止不愿意,也要把人牢牢拴在身边。
云明澄叹了一口气,道:“真不留?”
“不留。”白容止眼皮子也不抬。
云明澄站起身,带着淡淡的微笑,对云矜言道:“我尽力了,你自己来劝吧。”说完,他便要迈步走向房门。
云矜言顿了顿,点了点头。
白容止:“!!!”这跟直接说把我绑了有什么区别?!!
他们这些年在云家到底干了什么怎么个个都变得那么不讲道理!?
白容止看向云矜言,后者的目光在房内的陈设物上飘来飘去,最后落在床前的帷幔上,慢悠悠地上下打量了一下。
“你敢用那个东西绑我你就死定了。”白容止咬着牙说。
云矜言本来就没打算用此物,此刻转了目光,淡淡地看向别处。
白容止把筷子往案上一扔,盯着云矜言看,脸色阴沉。他们二人间惯是白容止负责插科打诨,这一下二人都不说话,一个看着一个,一个看着别处,便又陷入了如在山洞内的僵持。
一时风极缓,烟色长直。
到底是都不肯低头说一句软话的人,否则当年不会以那么难看的方式收场。
半晌,白容止轻声道:“云闲。”
这是重逢之后白容止第一次叫云矜言的名。云矜言的手指微不可查地蜷了一下,人这才缓缓转过头,看向白容止。
白容止歪着身子,慵懒地靠在枕上,双臂环胸,衣领微敞,露出一片。苍白的皮肤,墨发流淌过衣裳,一直垂到床褥上在推开,如同黑色的河在绵延山峦和缅邈平原上蜿蜒。
白容止静静地看着云矜言,那双见之忘俗的双眸如同包了一层云雾,在暗处亮得朦胧,哪怕不轻易作弄也有一番含情脉脉的意味。
这双眼睛确能勾魂,来者不拒。
“为什么非要这样?”白容止轻声道,“至少给我个理由,好不好?”这恐怕是他最低声下气的一回,云矜言倒是从未听过他这种口气,不由得怔忪,迟疑的那一刻白容止又补了一句:“你敢说不好我撕烂你的嘴。”
瞬间荡平服软假象。
“……”云矜言默然,两个人沉默地对视良久。白容止又轻飘飘地补了一句:“你不说我也撕烂你的嘴。”他伸手揪着云矜言的衣袖不住晃:“给个话儿给个话儿给个话儿……”
由着白容止跟他闹,云矜言又是半晌沉默,良久才道:“怎么样你才不走路”
“你给我个理由就这么难?”白容止一下把手上的衣袖连着袖子里的手一齐甩回去,“解释一下会死吗?”
云矜言看着他,目光深远,声音低沉,“你当初丢下我,也是一句解释都没有。”
然后二人怒而分道,最后他想通了其中曲折,却只等到了白容止身死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