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1 / 2）
“......最后，王子和公主终于在一起了，从此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卜瑜年讲完了故事，把书合上放到床头，替姜桃掖了掖被角。
“他们结婚后会吵架吗？会离婚吗？王子会打公主吗？”故事虽然结束了，但姜桃听得意犹未尽，便拉着卜瑜年的手不依不饶地追问。
这些问题却让卜瑜年一愣，他反手把姜桃的小手握在手心里：“当然不会啊，王子很爱很爱公主，宠她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舍得跟她吵架，还打她呢？”
姜桃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所以是因为王子爱公主，公主也爱王子，他们才可以过上幸福生活吗？”
“对啊，”卜瑜年笑了笑，“爱才可以带来幸福，没有爱的话，生活在一起，就只会痛苦了。”
“桃子爱哥哥，爱年哥哥，爱干妈和干爹，爱飞飞姐，也爱一一，淼淼哥哥，小北哥，白哥哥......”姜桃低着头，数着手指列出了一长串的名字，最后她抬起头，认真地看着卜瑜年，“所以桃子和大家在一起，也会幸福的，对吗？”
卜瑜年的脑子卡了壳，他不敢轻易给出承诺，也想说点什么好听的欺骗她，更不愿意告诉她死亡这个刽子手的名字，所以只好暂时保持着缄默，想找个其他的事情吸引姜桃的注意力，不再继续纠缠这个问题。
正好这时候姜渚提着温水瓶走进来，恰到好处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在聊什么呢？”
姜桃看到他，脸上的笑容更浓了，因为瘦了很多，颊边的酒窝便明显了不少，她捧着郝望北送给她的故事书，开心地说：“卜老师给我讲故事呢！”
“是吗？”姜渚挑了挑眉，意味深长地目光看向卜瑜年，“讲的什么故事？我怎么没听过。”
大概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卜瑜年衣冠禽兽的皮披在身上太久，让他自己都产生了自己是个正人君子的错觉，可惜在听到姜渚这句话之后，他脑子里就出现了一些不可言说的场面，自己把自己撩拨的头皮发麻，喉咙微微滚动了一下。
然后他收起故事书，一本正经地训斥姜渚：“别一天到晚就知道想些少儿不宜的事情！两个未成年！收敛一点！”
平白无故蒙受了不白之冤的姜渚：“？？？”
因为姜桃的状态好了很多，脸色也恢复了红润，医院虽然依旧不敢给她做化疗，但是病情也没有恶化的趋势，这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可悬着的那颗心还是没有放下，七上八下地挂在那里，至今没有一个定数。
悬之又悬的事情总是脖子上的一把刀，姜渚嘴上从来不提，但确实是一直记挂着医院这边，因此不管学校再怎么忙，他一天之内绝对是要往医院跑上两三趟的。
这样几头跑，坐地铁公交总是不太方便，卜瑜年看着也觉得心疼，开了后门不算，恨不得给人开扇任意门，有次在电话里和余一叨叨这件事，感动中国的十大老友余老板看不过去了，降下了一点土豪的恩泽，干脆把他闲置在家的另一辆SUV扔给了卜瑜年看管。
于是欠着房贷买不起的车的卜老师傍着余总这棵大树，实实在在地装了一把乌龟王八蛋，开着小车天天接送男朋友，还能在车上亲热一下，这让卜老师作为一个男人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决定以后对余总这个活菩萨稍微好一点。
“要先回你家？还是直接去我家？”卜瑜年靠在车门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姜渚。
姜渚棒球服外面套着校服外套，板寸长长了一点，背着书包拎着饭盒，竟然完全看不出一点刺头学生的样子。
大概是最近笑得比较多，不知不觉整个人的气质也柔和了不少，姜渚冲他点了点下巴：“去你家吧，你不是想吃排骨吗？顺便去买点菜。”
因为卜瑜年这个老流氓说周末要给他补习，姜渚出门的时候就把书和换洗衣服收拾好了，这个周末压根就没打算回家。
这个答案顺了卜瑜年的心意，他很有风度替姜渚拉开副驾驶的车门，轻轻笑了一下：“那走吧，男朋友。”
傍晚的天空阴沉的骇人，乌云盖顶，几道闪电是不是地划过云层，乍一眼看去，仿佛某位道友在此处渡劫飞升似的。
姜渚坐在副驾驶上玩手机，看着突然跳出来的暴雨天气预警，顺便提醒卜瑜年：“今晚上下雨，挂你阳台上的衣服收起来了吗？”
俨然一副老夫老妻的状态。
卜瑜年心情舒坦，看着拥堵的水泄不通的车道也愉悦了不少，觉得那阴沉沉的天幕简直就是人间美景，他说话的时候声音里也带着笑意：“没收。”
他笑得太开心，姜渚也没忍住笑出了声：“没收你他妈傻乐个屁啊？！”
“就是莫名其妙很高兴，又不是我能控制的，”卜瑜年说，“哎，姜哥，我觉得我跟你一块就特别幼稚，你看我俩这样，像不像一对儿已婚夫夫？”
姜渚瞟了他一眼：“从客观角度来看，我还没有到法定结婚年龄。”
“我先定着，”卜瑜年单手握着方向盘，另外一只手黏黏糊糊地伸过来，握住了姜渚垂在身旁的手，得寸进尺地挤进了指缝里，“横竖你这个人就是我未来的老婆了，大不了等等你呗，小朋友，你长得快一点行不行啊？你男朋友正值大好年华，连正常的性生活都没有，快给憋死了。”
“称呼不对吧男朋友？”姜渚笑了笑，用自己的手指紧紧夹住卜瑜年的五指，“叫谁老婆呢？”
卜瑜年被他捏的指节有点疼，但还是没有松开手：“看来咱们在这个问题上有点分歧。”
“这个分歧其实可以合理避免，”姜渚说，“我男朋友年纪大了，腰不好，不想让他太操劳，所以耗力气的活儿我来就行。”
卜瑜年懒得继续跟他掰扯这个问题，干脆一笑带过：“可给你能耐的。”他顿了顿，“周末想去什么地方玩吗？”
车里挺暖和，待久了姜渚便有点昏昏欲睡，他靠在椅背上，懒洋洋递了一个眼神给卜瑜年：“又约会？”
“嘶——”卜瑜年有点牙疼，趁着等红绿灯的间隙，凑过去在他嘴唇上轻轻咬了一下，“说话注意点儿！什么叫???？！我一个老年人都没有抱怨，你个小年轻还敢有意见？！”
姜渚乐了：“所以老年人的约会要做什么？看电影吗？不如去公园里打太极拳？”
“不去，”卜瑜年特别干脆地拒绝道，“公园里那几个老头，打得又不好，还喜欢跑过来指点江山，没意思。”
“哟？”姜渚稀罕地叫道，“您还真去打过太极啊？”
卜瑜年挑了挑眉：“有什么问题？”
姜渚憋着笑，严肃道：“没问题，很养生，挺好的。”
他俩聊得正起劲，突然一道闪电“咔擦”一声劈下来，仿佛就在眼前一般，天地都给照得亮堂了几分，把两个人都给吓了一跳，接着一声震天动地的惊雷，暴雨像是憋得不耐烦了，轰轰烈烈，铺天盖地地下了起来。
大有一番洗天涮地的宏大气势。
“嚯！”卜瑜年从鼻腔里笑出声，“这雨还真是暴雨。”
“你阳台上的衣服遭殃了，”姜渚也跟着笑道，“又得洗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