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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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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无情却豁达,将我雕刻成了最靠近你的姿态。

——题记

初秋的午后,一阵阵暑气渐退、凉意渐浓的风,伴随着讲台上女老师温润绵柔的声音,回荡在气氛不算太过活跃的课堂里。

费渡就着窗边吹入教室的第一缕微风,一只手搭在课桌上撑着脑袋,另一只手则是随意地记录着课堂笔记——对于这位讲题声音过于温柔的女老师,费渡始终做不到战胜困意,从她如讲禅般的话语中,提炼出任何有助于高考试题的精髓。

直到一声不同于往日轻柔的凌厉,清醒了游走在困倦边缘的费渡,亦惊醒了其他被睡意打败的人——

“骆闻舟,这道题选什么?”

教室瞬间安静了,连尚有太阳余温的风,都停下来吹拂的行程,驻足于静谧的教室之外,让短时间缺少了气流交换的室内,变得愈发压抑。

被点名的骆闻舟却依旧处于状态外,用几摞叠在课桌上的书本,将偷睡的自己阻隔在老师的视线范围外。奈何一节课过半,始终没有与骆闻舟视线相接的女老师,气结得再也顾不上温文尔雅,只想厉声喝起这让人糟心的二世祖。

“骆闻舟!”

这一声响动明显高于之前一声,却仿佛是用尽了女老师的全部气力。她喊出来之后竟身体微颤,侧身靠在电子讲台边,抬起手捂着胸口一下下地喘了起来。

还好,这个歇斯底里的呼喊成功唤醒了课本后的骆闻舟。他摇晃着清瘦高挑的身形,矇昧地揉着眼睛,十分不情愿地站了起来——抬头看了眼黑板,眯着眼睛微转眼珠地瞥了一眼气到颤抖的女老师,视线又溜溜地回到自己的前桌——脑子醒了几分,随着眼睛一起转了几个弯,决定无视扭着身子试图用口语向自己传递答案的前桌同学,哑着嗓子答了一句:“我不知道。”

然后,实事求是的骆闻舟同学,被喘过气来的老师以“教室里太闷了,你去外面凉快一下”为由,请出了教室。

骆闻舟自知不占理,也不打算耍赖犯浑,就爽快地转身向往教室外走去。转身前,视线扫过前桌同学,发现他一直双手合十向自己作揖,面色十分难堪,仿佛在为没帮上忙而道歉。骆闻舟却不甚在意,笑着冲对方抬了抬下巴,表示错不在他,只怪自己睡懵了,一时间竟猜不出他说了什么。

他是真不知道——不知道abcd中是哪个同自己一样,应该被倒霉地点了名。

费渡眯着眼,懒洋洋地欣赏完这场闹剧,视线随着骆闻舟转向教室外,又在闭眼抬眼间回到了教室前方——女老师又重新进入轻声讲禅的状态,费渡看了几眼却依旧觉得了然无趣,便又不经意地转动眼眸,出神地凝视着窗外——校外路旁的银杏树成熟了几分橙黄,居于校内的几株枫树逐渐染了红,职工宿舍楼前的三两柿树也零星地开始挂果,而立于窗外的古树苍松却依旧青翠。

时间就伴随着树木青黄相接的轮换,不容商量地妄自流逝,任凭谁声嘶力竭地哭喊,也丝毫没有倒转回流的余地。可怜了那些更年少时的不甘与惶恐,被消逝的岁月穷追猛打,终是没有机会获得更多的安抚,只能惴惴不安地藏匿在内心深处,压抑着爆发的冲动,伪装成从容不迫的姿态。

秋风掠过窗外松树的针叶,“沙沙”作响地搔痒了费渡听风的耳——几经轮转地冲进了心房,一点酸涩感油然而生,奔逃出体内后,变成了费渡嘴角一个不着痕迹的苦笑。

费渡兀自想着,总会有那么一个人,不论年岁如何增长,人生走到何种境地,都有着无所畏惧的释然,尽情地享受当时的欢愉,平静地接受一时的困苦。那是费渡最钦羡的模样,却也是他最挥不来的笔墨,那是……恍若骆闻舟一般的少年。

精神稍作涣散,回忆就像是脱了僵的野马,肆意妄为地狂奔于费渡的心地。

时间一下子回到了两年前,亦是当下这般秋意渐染的时节。尚未熟悉成人社交潜规则的少年们,凭借本能将周围人分门别类,在入学初期便自觉加入到属于自己的群体。

骆闻舟却是群体中的异类。他既能有条有理地与优等生讨论课题,又能身姿矫健地与贪玩的学生比拼球技;他与活泼的男生谈笑,也向内敛的女学生问好;老师们欢喜于不用为他的成绩发愁,却也因他的顽劣而困扰……他混迹于各个群体之中,却又不属于其中的任何一个。

费渡细致入微地观察过一个个小群体,敲定出一个最适合周遭的画皮——只要不是骆闻舟那样,怎样都能安稳地完成学业——没有必要看似大大咧咧的什么都不在意,其实又左右逢源的谁也不得罪。你好我好大家好,真当自己在玩过家家吗?

决心与此人划清界限,费渡对上骆闻舟便收起了所有的客气。

就好比有一次,费渡在回自己座位的时候,被前桌的女生叫住。只见她手里拿着物理课题本,怯生生地对费渡说:“费渡,你可以帮我讲讲这道题吗?”

费渡驻足看了一眼这个心猿意马的女同学,心道“有问题不会问老师吗”,又转瞬间想起她每次转身给自己递试卷时,微红的脸颊和闪躲的眼神,便是十窍开了九窍,自行领悟了尚未通透的一窍。然后不自觉地勾起嘴角,决定大发善心地奖励一下这个还算有勇气的女生。

“什么问题啊?”骆闻舟却突然出现在费渡身后,仗着自己身量略高,便将手臂横过费渡的肩头,整个人倚在费渡身上,探过头来继续问,“我上次物理小考也是满分,干嘛只问费渡不问我啊?他未必会的,我给你讲!”

半路杀出个不对付的二愣子!费渡的好心情霎时全无,瞥了一眼慌张无措只得低头不语的前桌女生,又瞪了一眼身边没眼力见的骆闻舟,然后恶狠狠得甩开他自来熟地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没好气地转身又走出了教室——去哪儿都好,只要看不到骆闻舟这个蠢货就行。

费渡就这样,毫不保留地向骆闻舟展示着自己对他的不悦。直到升至高三,成了同班的高考备考生,连授课老师都知道两人合不来,不能凑到一起惹不痛快。骆闻舟却一如既往,秉持与所有人都相处融洽的原则,有事没事地往费渡身边凑,打不还手、骂必还嘴。

许是怕了骆闻舟的人至贱则无敌,费渡用两年的时间总结出了一套整治他的好方法:仇视不灵换蔑视,蔑视无效上无视——孤掌难鸣,谁也没有规定发疯还一定要有人作陪的。

费渡脑海中回忆的野马,被下课的铃声勒止在一发不可收拾的悬崖边缘。

念经的女老师没有拖堂地打算,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缓步挪出教室。站在门口扭头看了一眼罚站半节课的骆闻舟,连张嘴训斥的力气都没有,决定将这个难拿的问题交给他们班主任去头疼,便一句废话没说地迈开步离开了。

老师一走,同学们亦是一哄而散,利用课间短暂的休息时间,该干嘛干嘛去了。

费渡决定走出教室透透气,顺便从远处围观一下骆闻舟倒霉的样子——他在教室外被学生们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还不光是自己班的同学,其中不少竟是外班的学生。骆闻舟在人群中间神采飞扬,腆着脸地向外班学生讲述自己是如何被罚站的,仿佛不知羞耻为何物。

“恬不知耻”简直是为骆闻舟量身定做的,费渡看到这一幕后便得出这个极具概括性的总结。

看骆闻舟吃瘪可以权当拣乐,见他得意却是比老师拖堂还窝火。发现没有笑话可以围观,费渡兴致全无地转身准备回教室继续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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