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夜潜皇宫（2 / 2）

“何人？为何不答本王的话？”

流璃再也忍不住，泪下如雨，颤声道：“殿下，是我……”

“流璃！？”

赵元懿顿时激动起来，倏地坐起身，因为动作过大加上眼睛看不见，险些跌倒。沐霆云不得已从一旁扶住他，被他反手抓住手腕，又一把甩开。

“你不是流璃！流璃在哪？快到我身边来！”

流璃几乎手脚并用，支撑着不听使唤的身体扑进赵元懿怀中。两人紧紧相拥在一起，一个哭一个笑，像是经过了生死离别、隔世重生。

“真是你……真是你……我以为再见不到你了！你是怎么进来的？你还好吗？可恨！为什么我看不见！我看不见你啊，璃儿！”

“殿下！殿下！我很好，我没事！我也以为再没法与殿下见面了……”

紧紧拥在一起的两人再不愿分开似得，话说得语无伦次毫无章法，彼此也不在意。裴夙有些感动，青涩的少年从未想过感情会是如此炽烈的东西。沐霆云却不解风情地打断了两人。

“好了，差不多了，赶紧说正事吧。这宫里可不是人人都睡了。”

赵元懿立刻警觉起来，将流璃护在身后，冲着沐霆云的方向喝问：“你是谁！？谁敢在皇宫里这样与本王说话！？”

沐霆云笑着看流璃，后者急忙扯住赵元懿的衣袖：“王爷莫急，这两位是带我进宫的恩人。多亏了他们，流璃才能与殿下相见。”

“原来如此。那是本王失礼了。”

沐霆云轻声笑道：“到现时，我才算放心，我这位远房同族没有看错人。王爷只摸了一下我的手腕，便知我不是流璃，可见王爷对流璃的事，还算上心。”

“流璃在本王身边两年，本王自然了解他的全部。”赵元懿语气虽有好转，王爷的架子却没放下：“不知阁下高姓大名、是何来历？”

“本人九华山沐霆云。携……道友、裴夙，应流璃之请来看诊王爷的眼疾。”

赵元懿苦笑：“本王的眼疾，遍访京城名医治了一个多月，药不知喝了多少，也没见效。皇兄心疼本王，接入宫中医治，本王虽然感谢皇兄隆恩，但这几日下来，也觉得那些御医并没有特别的办法。你们两个，能有什么不一样的能耐？”

流璃拉着赵元懿的胳膊，轻声道：“殿下，这两位的确不一样。他们……是我的前辈。”

赵元懿的脸上露出古怪的神情，显然听懂了流璃的意思。沐霆云看了看被一并称作“前辈”的裴夙，两人会心一笑。

赵元懿嘀咕了一句“原来如此”。流璃用期待的眼神看向裴夙。裴夙走上前，说了句“失礼”，在流璃的注视下轻轻解开了赵元懿眼睛上包裹的布条。

年轻的王爷方脸浓眉，天庭饱满，鼻翼英挺。只可惜一双眼睛黯淡无神，像是没有焦点。裴夙仔细观察他的眼睛，又示意沐霆云取过一旁的蜡烛，在他面前缓慢移动。诊视了许久，，眉头越拧越紧。最后直起身来，长吁一口气，才注意其余两人的目光都聚在自己身上。

“如何？公子看出些什么没？”流璃紧张地询问。

裴夙迟疑着说：“他的眼睛……没有任何病症。”

流璃愣住了，赵元懿掩饰不住满脸失望。裴夙话锋一转。

“眼睛本身没有任何病症，所以不能视物的原因，可能是法术所致。”

“法术？如果是法术，流璃和我怎么都看不出来？”沐霆云不解。

裴夙看着他，有些迟疑：“这跟你们用的法术不一样。这是人力所为，并非妖怪作祟。你们看不出来，就不奇怪了。”

“那你怎么知道的？”沐霆云更加不解。

“我看到了。”裴夙冷静地说，“在桂王殿下的眼睛里，有细小的虫子。那是蛊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