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2）

第二章

段玉珩说的没有错，段玉璘的房间，确实还和以前一模一样。

她快有两年没有再走进过这个房间，尽管她每周来段家两次，却再没有勇气，重新推开那扇门。

“妈妈一直很想念哥哥，让保姆每周都要打扫。”段玉珩拉开衣柜门，“你的衣服我也放在哥哥的房间，虽然是好几年前的了……不过反正你也没长个儿，应该还穿的下。”

他说到这里，突然察觉到身后安静得不像话，转头看向了杨絮儿：“老师？”

杨絮儿正在看摆在桌上的一张照片，里面是一大一小的两个男孩儿，眉眼间有七八分相似，都是极为标致俊朗的样貌。

听到他的呼唤，杨絮儿抬头向段玉珩看去——那个少年有着和那人如出一辙的剑眉星目，高挺的鼻梁，漂亮的嘴唇，以及线条流畅优美的下颌。

仅一眼，她便挪开了目光。

她终于知道自己隐隐约约对段玉珩的恐惧感是从何而来的了。

十七岁的段玉珩，实在是，长得太像十七岁的段玉璘了。

相似到，连她都会有一瞬间的错觉，就好像站在眼前的，依然还是玉璘一样。

“老师，”对方一瞬间便准确地说出了她的心中所想，“你不愿意看我，是因为我太像哥哥了吗？”

“没有。”杨絮儿语气艰涩，“我怎么会……不愿意看你呢？你是你，他是他……”

“那你就看着我。”段玉珩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最终停在了她的面前，“再对我说一遍，我是我，他是他。”

杨絮儿低着头，盯着两人的脚面，脖子上像是压着千斤巨石，怎么也抬不起头来。

“老师，”他冰冷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像是隐隐含着怒气，“你还是不敢看我。”

杨絮儿慢慢地，一点点地抬起了头。

望着他——那双漆黑如墨，幽深明亮的眼睛。

“小珩，”她的声音沙哑，眼圈看起来红红的，“你是你，他是他。”

段玉珩也看着她，复杂的眼神让人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下一秒，她被人用力抱住了。

“老师，不要哭。”段玉珩用手按着她的脑袋，轻声道，“对不起……我不该这样欺负你的。”

“我没哭，小珩。”因为脸埋在他的怀里，杨絮儿的声音听起来有点闷闷的，“就是被你抱的我有点儿透不过气。”

“……“段玉珩松开了她，仔细地看向她的脸。

确实没有泪痕，只是嘴唇有点苍白。

“你快去休息吧。“杨絮儿推他，“明天还要早起呢。”

总算是送走了段玉珩，杨絮儿有些精疲力竭地靠着门坐了下来。

只是看到了他旧时的照片，居然就如此溃不成军。

还真是没用。

她站起身，重新走到了书桌边。

“玉璘，我不会再为你哭了。“

“啪嗒“一声轻响，相框被朝下盖在了桌面上。

第二天，杨絮儿起晚了。

她顶着一头乱发冲出房间的时候，段玉珩正将两个装着三明治的盘子放到桌上。

“老师，“看到她，段玉珩笑了一下，”来吃早饭。“

“不行，小珩，我来不及了，上班要迟到了。“杨絮儿一边胡乱整理着头发一边往玄关冲，”迟到要扣钱的。“

“等等。“段玉珩跟了过来，按着她的肩膀，抬手帮她整了整衣领，”领子没翻好。“

“谢谢。“杨絮儿瞟了一眼餐桌，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小珩居然还会做早餐吗？“

“不常做。“段玉珩说，”因为你在今天才做的。“

“呃……“愧疚感更深了一点。杨絮儿穿鞋的动作一顿，默默地又脱了鞋子。

段玉珩看了她一眼，唇角勾起：“怎么？“

“还是……吃了饭再走吧。“杨絮儿迅速走到餐桌边坐下来，”小珩过来一起吃！“

所以，出门的时候，已经是搭公交车必迟到无疑的时间点了。杨絮儿正一边衡量着打车去公司的钱和扣的工资哪个比较高，一边向小区门口走去的时候，一辆悍马突然缓缓在她身边停了下来。

车窗降落下来，驾驶席位上露出了一张熟悉的脸。

“小杨？“

“……老，老板？？？“

“这个点才出发？上班会迟到的吧？“老板问，”要不要我捎你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