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寸软肋(1 / 2)
沈宁这个贴身护卫做了不过三日就已经有些吃不消了,埋在王府的各路眼线不少,各方势力每日都上演着离间与反离间,天天跟这些牛鬼蛇神斗法,沈宁终于知道李琮钰那腹黑的性格是怎么形成的了。
“小宁子!”屋里传来软绵绵的召唤声,一大早听到这个声音,沈宁两眼一翻,恨不得自己当场死过去。
“小宁子,还不给本王滚进来!”
沈宁从树上翻身跃下,捏着嗓子尖声尖气地答道:“殿下,奴才这就来。”
沈宁推门而入,此时李琮钰中衣打开,好整以暇地倚靠在贵妃榻上,一双眼睛迷离朦胧,好似才刚刚睡醒,若是个美人,倒真有一副“弄妆梳洗迟”的慵懒姿态。
李琮钰虽不是美人,也算长得足够俊美就是了,沈宁偷偷看了一眼旁边的丫鬟,看着那副春情荡漾的模样,估计这一个个地都在算计该如何怕上他的床。
沈宁穿了一身侍卫装,脸色花了两撇小胡子,脸上还点了颗硕大的黑字,这副模样估计亲娘也认不出来了。
一进屋,沈宁便拱手道:“不知殿下有何吩咐?”
李琮钰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半睁黑眸:“本王还未梳洗。”
没梳洗就让人给你梳洗呗,沈宁抬眼看了看立在一旁的侍女,又看了看李琮钰,有些看不懂他是什么意思。
李琮钰的桃花眼泛起促狭之色:“你过来给我洗脸啊。”
“啊?!”
一句话把沈大将军砸懵了。
李琮钰朝身边人摆了摆手,“你们都下去,本王只要小宁子伺候。”
一众侍女很是失望地福了福身,个个别有深意地打量沈宁,暗自心惊:怎么殿下最近的口味越发重了。
沈宁自是不明白她们在想什么,侍女走后,沈宁赶紧关上了房门。李琮钰朝架子上的铜盆扬了扬下巴,沈宁出声问道:“殿下真要我伺候?”
李琮钰勾唇一笑,“不然叫你进来做什么?”
沈宁眸底泛出幽怨,难道不是变着法子地消遣我?
前日让她研磨写字,抄了十万字的金刚经,写得她直叫娘;昨日让她做女红,一张帕子血迹倒是比刺绣丰富,扎得她手指现在还疼。
这个李琮钰果真是记仇的,他折磨人的法子真是让沈宁一个头两个大。她将丝帕浸入水中弄湿,试探道,“殿下,小人手重”,怕擦掉您一层皮。
“无妨,本王皮厚”此话一出,沈宁愕然。
此等厚颜无耻之人,不治一治他,她就不是沈大将军!
沈宁从袖口偷偷放了些黄藤粉,想想一会儿李琮钰那张骚包的脸如果长满疹子一定赏心悦目得很。她偷偷搅了搅下了药的洗脸水,轻脚轻手地拧干帕子,笑意盈盈地递给李琮钰。
李琮钰看她嘴角泛笑,不动声色地展开丝帕,正要往脸上抹时,手突然转了向。沈宁只觉得眼前一黑,啪叽一声,那方丝帕准确无误地糊到自己脸上。
“啊!”她一手扯下丝帕,慌不择路地冲了出去。
片刻过后,当沈宁哭丧着一张脸从外苑进来时,李琮钰见她那张蜜色的脸上已经长密密麻麻地长满了红疙瘩。
察觉李琮钰不怀好意的笑,沈宁将那铜盆带水一并扔了出去。李琮钰勾起她的脸,端详道:“唔……如此这般,倒是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沈宁求饶道:“小人不敢了,小人知错了。”
李琮钰松开手,朗声笑道:“跟本王斗,你还嫩了点。”
此时沈宁只觉得脸上有无数只虫子在爬,心里已经把制毒粉的人骂了个千百遍,这东
西没有解药得痒上一天一夜,她哪里忍得住如此奇痒,又是嚎又是叫,跟杀猪似的,把守在院外的暗卫折腾得够呛。
朱雀终于忍无可忍,推门走了进来,看见沈宁疼得在地上打滚。
“哎哟,小雀儿,快点救救我。”
小雀儿?
听到这个称呼,朱雀只觉得有道冷光射过来,吓得他一哆嗦,赶紧一掌劈晕了沈宁,免得她再说出些什么不该说的话来。
“殿、殿下,这……”,朱雀把人抱了起来,却不知该如何处置。
李琮钰眸光幽深:“小雀儿都叫上了,你就抱回去给她治吧。”
朱雀双手一松,沈宁嘭的一声摔到地上,朱雀赶紧道:“属、属下想起来还有些事,先告退了。”
地上的沈宁人虽然晕了,可脸上仍是奇痒无比,一双手在脸上胡乱地抓,很快就抓出伤了。
李琮钰看着她,不由冷哼一声,将她抱起来,放到了床上。
他从盒子里取了瓶药膏,将她那不安分地手给绑了,幽幽道:“能让本王这样伺候的,你还是第一个。沈宁,欠本王的债可不好还。”
***********
沈宁稀里糊涂醒来的时候脸上已经完全不痒了,她迷迷糊糊地好像听见外间好像有人说话。
“殿下,浔阳侯已向皇上告病,说是要回定州养病,皇上准了,这会儿估计已出了城门了。”
李琮钰拂去茶沫,淡道:“都带了些什么人?”
“回殿下,姬妾一个没带,就带了郡主和那个小厮。”
沈宁一听到这里,连滚带爬地滚下了床。
朱雀看到她只着中衣,衣带半解未解,于是不自在地咳了咳,李琮钰倒是一副神色自若的神情。
沈宁有些着急:“小雀儿,你说浔阳侯去哪儿啦?”
朱雀把眼神飘到一边,不敢看她,李琮钰喝了口茶,幽幽道:“朱雀好歹也是本王身边正正经经的好儿郎,怎么到了你口中就得跟京陵城的小倌倌似的。”
沈宁嘟哝一声:小宁子还跟太监似的呢,老子不也没说什么。
李琮钰冷光射来:“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