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藏青丝(1 / 2)
李琮钰同沈宁一番交手后大汗淋漓,朱雀跟进来,正要招呼人准备沐浴,却见李琮钰眉目一挑,笑道“眼前不是有个自己送上门的,还招婢子来伺候什么。”
朱雀看了看立在一旁的沈宁:“殿下的意思是……”
李琮钰眸中闪过一丝促狭,手指往沈宁的方向一指,“你们都出去,让她留下来伺候本王。”
朱雀犹豫了片刻,点头答了个是,立刻退出屋子关了房门。
李琮钰见识过沈宁不要脸的一面,今日他倒要看看,她能不要脸到什么程度:“滚过来伺候本王沐浴更衣。”
沈宁听到李琮钰与朱雀的对话,也不避开凑上前来,笑道:“诶,好嘞,殿下是想舞刀弄枪还是想沐浴更衣只管招呼小人便是,小人必定将殿下伺候得舒舒服服。”
李琮钰看她殷勤狗腿得很,没好气地闭上眼睛冷哼了句:“你这声小人,倒是称呼得挺有自知之明。”
沈宁撇了撇嘴,敛了神色走到李琮钰跟前,学着之前心莲伺候自己那般,褪了他宽大的外袍。
沈宁在女子中已算得上是身材颀长的人,可面前的李琮钰依旧比她高出个头,可给他解衣带时,她才发现,李琮钰有种居高临下的压迫感,她整个人都埋在了他的阴影之下。
沈宁见他双眼微阖,美色当前,不看白不看。
于是沈宁便在那张脸上大张旗鼓地放肆打量,李琮钰五官生得极为俊朗,一双桃花眼闭着的时候犹如蝉翼微合,张开的时候却又流光溢彩,实在惊艳动人,加之气度雍容矜贵,完全当得起龙章凤姿四个字。
不过任他再好看也是张烂在桃花堆里的脸,哪里及得上他家小云那淡然愁烟的容颜。
沈宁醒了醒神,伸手去解他腰间的玉带。李琮钰今日穿了件样式别致的锦袍,沈宁低头解腰带时,头发不经意间缠到了他胸口的盘扣上。
她一抬头便发现头发被缠上了,李琮钰衣服上的盘扣很是复杂,沈宁一双握刀的手哪里干过这个,她埋头苦干越解越乱。
李琮钰发现不对劲,睁眼一看,沈宁的头发像鸡窝一眼同他身上的盘扣错综复杂地交织在一起,气得他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沈宁从一头乱发中拱出连来,无辜道:“抱歉,抱歉,小人没干过这些,让殿下见笑了。”
李琮钰见她的一头青丝绕在自己胸口,心中越发烦乱,沈宁尴尬道:“不然殿下叫人进来帮忙?”
帮什么忙,还嫌府里不够乱吗!
李琮钰没好气地搭了把手,可唐唐皇子哪里干过这个,两人越解越乱,最后都泄了气。
浴桶里的水快凉了,沈宁见李琮钰脸越来越黑,干脆道:“殿下随小人挪一下步。”
李琮钰被折腾得没了脾气,跟着沈宁走到墙边,沈宁偏头道:“殿下,麻烦替小人把墙上那把剑取下来。”
李琮钰警惕道:“你拿剑做什么?”
沈宁勾唇一笑,“总归不是伤人”,李琮钰将墙上的剑解下递给沈宁,只见她顷刻拔剑出鞘,将绕在他盘扣上的那缕青丝齐齐切下,二人就此分开,得以解脱。
见她斩断青丝,李琮钰心中一怔,心里竟有种说不出的异样情愫。
沈宁抬手要替他解开盘扣却被他伸手一挡:“不用了,本王自己来。”
李琮钰转过屏风进了浴桶,沈宁不解其意,暗道:不是伺候他洗澡吗,怎么又不用了,跟他老爹一个德行,喜怒无常!
沈宁摸了摸鼻子,此时无处可去,李琮钰也不发话,她便背对着屏风外等候吩咐。
浴桶里的水哗啦啦的响,沈宁按下好奇心
,硬是没转过头去,她听到李琮钰冷冷清清地开口:“你不是逃了,怎么还敢回来?”
沈宁笑道:“眼下我是个死人,总在外面晃荡,难免吓着别人。左思右想,还是殿**边安全,就来投奔殿下了。”
李琮钰冷哼一声:“你胆子倒是大得很,不过拖你的福,本王眼下自身难保,你算是投错地方了。”
“殿下定是在责怪小人了,不过小人倒是觉得那副美人图迟早有人会送给皇上,晚送不如早送。这个时候送,皇上不过是让殿下抄抄佛经去心火。倘若送得晚了,受了别的牵累,就不好说了。”
李琮钰心头一跳,难道她听到了什么风声,随即又按下心头诧异之情,讥讽道:“这么说本王还得感谢你。”
“不敢,不敢,只求殿下能让小人在府中叨扰一段时日,求口饭吃。”沈宁翻开桌上的杯子,替自己倒了杯茶一饮而尽,感叹道,果然来王府是对的,这里的茶都比外面好喝。
李琮钰抬起手臂放到浴桶边缘,黑眸一眯:“我身边的人是凭本事吃饭,不知如今的你有什么本事能吃得起我李琮钰这口饭。”
沈宁佯装诧异道:“殿下先前还用啮锁扣小人于府内,还说小人是有几分用处的。如今小人自己回来,怎么殿下反倒不待见了。”
李琮钰冷道:“此一时也彼一时也,谁知道你出去见了些什么人,做了些什么事。今**能赠本王一副美人图,他日便能要了本王的命,本王心还没那么大,会养条毒蛇在身边。”
沈宁满脸堆笑,“小人这般人畜无害,哪里就是殿下口中的毒蛇了。”
李琮钰冷哼一声:“那你且说说,本王留你在身边有什么好处。”
沈宁放下茶杯,笑道:“既然殿下问到这里,小人便明说了。殿下当初放火烧诏狱,又故意留小人一命无外乎有两个缘由。一是为了让冯党放松警惕好大肆行事,二是留我活口是为了反过来对付冯家,杀他们个出其不意。”
李琮钰不置可否,沈宁继续道:“眼下冯家行事越发嚣张,最容易恶行败露。冯程这个酒囊饭袋自以为占尽上风,却不想正在一步步走进殿下布下的陷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