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掷千金(2 / 2)
帘幕后的人幽幽一笑:“听说这南疆佳人绝代无双,看来本王今夜得破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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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还不到南疆美人?”
“快让南疆美人上场!”
“南疆美人!”
“南疆美人!!”
“南疆美人!!!”
前面看了几个花娘的才艺,沈宁颇觉已是沉鱼落雁,美若天仙,如此貌美的花娘竟无人出价,沈宁突然好奇这南疆的花娘到底是貌美到如何程度。
此时,大堂中人声鼎沸,内阁里却是静谧无声。
丫鬟心莲心急如焚地敲门:“叶姑娘,叶姑娘,该你上场了,妈妈已经催了好几遍了。”
门里面,地上正散落着沾血的夜行服,叶绫罗咬住牙往伤口上洒上了金疮药,强作镇定:“知道了,告诉妈妈让琴师奏乐,我上了妆就来。”
叶绫罗听到心莲远去的脚步,暗暗松了口,把东西藏好后,一把火烧了沾血的夜行衣。
大堂内,万花楼的老鸨丽娘站在高台上,大声道:“各位客官稍安勿躁,我们南疆美人马上就来,请诸位稍安勿躁,先听听琴。”
“我们不要听琴,我们要见美人!”
“对,要见美人,见美人。”
“快让美人出来!”
“让她出来!”
一时间沸反盈天,老鸨眼看要压不住场子了,就在此时大堂中“铿——”的一声,激荡无比,将喧闹的人声骤然压了下去。
一袭黑衣翩然落在高台中央,那人黑纱覆面,抱琴席地而坐,信手而弹,琴音如流水缓缓而出,洗去了满堂嘈杂。
元青偏头一看主子,人竟痴了。都说南疆擅蛊惑人心之术,莫不是这琴音中透着什么古怪,一想到此,他赶紧拉了拉沈宁。
沈宁沉在那琴音之中,那是他很多年前听过的声音,再听时已恍若隔世。
沈宁抓住元青正在摇自己胳膊的手,郑重道:“你现在回去替我办件事,记住,不许多嘴,不许声张,不然给我立刻滚回老窝。”
听到要他滚回老窝,元青不敢怠慢,“主子有什么事,但凭吩咐。”
沈宁附耳到他耳边交代事情,此间小元青的脸色由黑变白再变紫,别提多精彩,“主子,你可想清楚了,那是沈家的祖宅啊,让老夫人知道,咱俩都得没命。”
沈宁笑得轻松:“去办吧,天塌下来我顶着。”
元青叹了口气,挤出了人堆。
琴音一落,突然一阵淡淡的香气朝着坐下宾客迎面袭来。沈宁抬头一看,舞台中央的琴师已移步到了一旁,一干花娘拥着一人来到台前。
琴师撩动琴弦的刹那,伴舞的花娘悉数推开,中间露出一双雪白的足踝,细碎的银两叮当作响,一位红衣女子露出脸来。
宋英东坐的近,瞧见她约莫二十岁左右的年纪,容颜妩媚,艳若桃李,一双眼睛流转动人,看人一眼便能勾魂夺魄。不由开口道:“这位南疆女子确实与中原女子大有不同,正所谓‘瓠犀发皓齿,双蛾颦翠眉。红脸如开莲,素肤若凝脂。绰约多逸态,轻盈不自持。尝矜绝代色,复恃倾城姿’。”
宋英东称赞叶绫罗是绝世佳人,沈宁一双眼睛却落在那黑衣琴师的身上,只见他面罩黑纱,头上半分饰物也无,此时低垂着眉眼,专注地抚琴,好似这周遭的一切都未放在眼里。
沈宁盯着台上怔怔出神,看那样子像是被勾走了三魂七魄。方才奚落他的客人暗暗讽刺:真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竟看呆了。
琴音一听,一曲舞罢,楼上楼下响起此起彼伏的竞价声。价牌上的数值一路水掌船高,楼下的声音小了,很快就没人敢跟,众人看好的宋英东也只在出到五百两的时候偃旗息鼓,只有二楼雅间东西两楼的客人仍在竞价。
“东楼客人六百五十两!”
此时,西楼的侍从继续扬起价牌,老鸨兴高采烈地报价:“西楼七百两!”
东楼不敢落后,直接叫价:“八百两!”
“八百两!?这个南疆歌姬真是好福气,去年的花魁思思姑娘也不过四百两。要知道当朝一品大官的年俸也不过才二百两,出手的人可真阔气。”
如此高的竞价让下面的人议论纷纷,都在猜测楼上两位是哪里的达官显贵。
此时万花楼里除了左右两边的叫价声,楼下竟是一片寂静。
价格还在一路上涨,终于被东楼的客人叫到了九百五十两。楼下众人正期待西楼的客人继续跟价时,门口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主子,弄来了!”元青一声大喊,沈宁露出个了然的笑容,接着方才的九百五十两竞价,与西楼的客人异口同声报价道:“一千两。”
二人同时出声,沈宁却落音在后,只因他多说两个字“黄金”。
话音一落,楼上楼下鸦雀无声,就在众人目瞪口呆的间隙里,老鸨赶紧敲定,“好,妈妈我宣布,这位公子以千两黄金标得花魁叶绫罗,人银两讫,一锤定音!”
锣声一响,人群中不知谁喊了声:“啊,我认识他,他是定北将军沈宁!”
沈宁二字犹如平地惊雷,炸得众人眼冒金星。
大齐国定北将军沈宁,战北狄平内乱,统率三军,战无不胜,可他再厉害,他……他……她是个女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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