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2)
吃过晚饭,我们接着听老人家讲故事:
自从那天以后,疯娘时而疯癫时而正常,那些警察也时常来找她,据说还会带着一些洋鬼子,而孩子虽没有失踪的那么频繁了却也隔三差五的会丢。
大概一两年,疯娘开了家青楼,那家店是一洋鬼子的团队来建的,几乎是全村乃至全市最好看的,里面的姑娘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都长得特水灵,村里的男人都有去“逛逛”,这青楼的名气也是越来越大,许多报纸上才会看到的达官贵人都会来,听说都是疯娘亲自“接待”。
这村里的男人那时候基本都不着家,刚开始村里的女人们会去找麻烦,但每次去找麻烦的人,基本都无完好回来,渐渐的也就没有人去找麻烦了。
那青楼也怪得很,每两年就会换一批女人,但却从来没有人见过那店里的女人离开过村子,村里也没有人见到过,跟人间蒸发一样,唯独他们店的头牌——静子,玩过静子的男人都会说静子的活儿是真的好,也就渐渐的有了名气,成为了头牌。
静子从青楼建起就在,那时她看起来也就十二三岁,而想要跟静子过夜的人都必须参与竞拍,她当头牌一当就当了十五年,因为曾有人看到过静子一晚上跟好多男人“玩”,而村里的男人也基本都被那小姑娘迷的神魂颠倒,所以女人们都称她为母狗。
疯子特稀罕静子,也是因为静子嫁给了疯子才没在青楼里干那种活,有那么一段时日,无人不感叹静子命好
嫁进去没多久静子就生了个男婴,取名为陈儇诇,是个聪明的男孩,据说是不足半岁便能记事,一岁能说话,三岁能提笔写字,全村人都觉得这孩子长大肯定不得了,但他却生错地方,生错时间。
陈儇诇因为是他们家的孩子,所以没有人愿意让自己的孩子跟他一块儿玩,他总是一个人在村子里走着,就蹲在角落看着其他孩子玩耍,尽管这孩子如何的聪明,全村人都把他当空气,除了他母亲静子外,没有人理他,包括他的祖母疯娘和他的父亲疯子。
静子和疯子的婚姻也过得并不好,疯子的疯病越来越严重,且不说疯子时常殴打静子,那漂亮的脸蛋上每天总有各种的新伤,他还开始在路上当众抢女人。
再后来,村里开始谣传静子沦落成疯娘与那些达官贵人交好的工具,因为有人见到过静子回到青楼里,只接待疯娘指定的贵客。
再也没有人去羡慕静子的命好了,所有人都在讥讽她,贱人的命就该是贱命。
大概在陈儇诇十岁那年,出了件怪事,某日寅时初刻,有户人家在熟睡时听见自家传来了孩童的嬉闹声,动静越来越大,所有人都起身往发出动静的地方前去,而发出的动静的人是陈儇诇,被发现后,那孩子一点紧张的神色也没有,还笑嘻嘻地对那户人家说:你们可不可以陪我玩?
那户人家气恼的把陈儇诇赶了出去,但从清晨他们家老祖宗暴毙开始,连续两日,全家人都暴毙而亡,死法各不相同,此时所有人还只是感叹他们是不是得罪了老天爷。
可就是从那天开始,只要寅时初刻在家中听到嬉闹声,便会看见陈儇诇,他也都是一脸笑的问同一句话,只要将他赶出家门,不出两日那一家子都会暴毙,死法也各种不同,但有一共同点便是让人看的背后发凉。
有人开始认为是不是不赶走陈儇诇就好了,但不赶他走的人也都会死去。
有人开始搬离村庄,但不超过三个月都会狼狈不堪的回来,就好像离不开村子一样。
村里所有人都被陈家折磨着,却没有人敢动他们,只能想如何去防备,而这些方法就变成了一首童谣:
日入,
勿让孩童出门,
因为疯娘会吃小孩;
黄昏,
勿让女人出门,
因为疯子会抢女人;
平旦,
切记关紧门窗,
因为疯孩会进门玩。
“我去,还好我不是在这村里出生的,每天活的提心吊胆的,也太恐怖了吧……”李浩文不停地搓着手臂。
我见老人拿着扇子晃动着,但却没有再开口的意思,我只好拿出我包里的资料,举在他面前:“老人家,你应该知道这个案子吧?我没有猜错的话,死的这户人家就是陈家吧?”
老人浑浊发黄的眼球动了几下,扫了一眼我手里的资料后,抬眼直视着我:“你长得真眼熟……”
“老人家,请不要岔开话题,好好回答我的问题,可以吗?!”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的不耐了。
这时周凯抓住我的手,力度非常之大,“哥,我太爷爷要休息了,我们先出去吧。”
“回答知道或不知道和是或不是而已,耽误不了几……”
我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周凯加大的音量打断了,“我太爷爷要休息了!其他事,我来告诉你!”
既然他说他会告诉我,我也没有纠缠了,拉着李浩文的衣领就离开这间房,我出房门前还听得见老人的声音,“真像,真的太像了……”
回到房里没多久,周凯就进来了,“哥,刚刚真的不好意思,我太爷爷到时间必须休息的……”
“没事,所以你知道这件案子?”我随手将资料扔在了桌上。
“嗯,太爷爷还没病之前,我听过太爷爷讲过。”周凯坐了下来,“这个案子确实是发生在陈家,太爷爷年轻的时候是个警官,当时有负责处理这件案子。”
“警官?”我有点讶异。
“是的,不过后来他老人家就突然辞职了,带着一家人回来村里种田。”
一个想法突然出现在我脑里,“你太爷爷是否也去过……那家青楼?”
周凯面部表情有点尴尬,但也还是回答了我:“嗯,他去过。”
我也看得出他的尴尬,便转了个话题,“那你知道这个资料写的属实吗?”
周凯拿起资料大致略过,轻微地点头:“都属实,这个还写的蛮详细了,毕竟抓不到凶手而且疯娘跟太多人有交集,所以当时这个案子是完全封锁消息的。”
得到了我想要的答案,我也就没继续追问下去,也就让周凯回房休息了。
待在缧绁村这几天,那栋房子逛了几遍,所谓的青楼也去看过了,但除了那两本笔记本以外再没有其他收获,假期结束的前两天我们也带着周凯回到市里了。
回到家,连坐下都还没来得及电话就响了,在村里信号不行,将近一个礼拜没听见了手机响起过了,让我有点没反应过来,“喂?哥,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听你同事说你今天回来,现在到了吗?”话筒里传出来的温和声音充满着关心。
“嗯,我刚到家,”将免提打开放在桌上,我开始收拾起行李,“今晚要不一起吃个饭?”
“行,老地方?”
“没问题,我等会订个位。”
“哦,还有,下午来诊所吗?你一礼拜没做心理疏导,我怕你又恢复失眠,”电话里的人叹了口气,“大导演啊,你说你成天想那么多工作上的事是为什么呢?好不容易放个假也去找灵感找题材。”
听他的调侃让我有点不太好意思,“因为我的生活太无趣,所以得让工作充实它。”
“哟,”男人笑了出来,“那找个女朋友也能充实生活啊,你们公司里的小姑娘哪个看你不跟看唐僧肉似的,垂涎得很啊!”
“我工作能让我感到充实和有趣,而谈恋爱只能让我感到麻烦,”总算是把衣服都挂好了,“现在的女性是真麻烦,你看你诊所里基本上不都是因为爱情而产生各种心理问题的女性吗?”
“行行行,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下午记得来,挂了啊!”
“好。”挂断电话后,我点开播放器随便放了首歌,我不像其他的导演那么讲究听什么古典乐,我听音乐只是为了不让房子那么安静罢了。
电话里的是Ablewhite,英国华裔,是国内心理专家的权威代表之一,43岁,从小就跟兄长一样,尤其是在我母亲去世后更是既当爹又当妈一样的照料我。
大概是大学毕业拍摄完第一部作品后,有一段时间灵感枯竭,每天都在找在想新的题材,便开始失眠,做了心理疏导都会好一些,但一旦断了些时日就又会失眠。
其实,我也曾想过让这空荡的房子里多一个人,来弥补那奇怪的空虚感,但后来的我早已习惯用音乐和工作来充实自己。
Ablewhite的眉头紧皱,“小锐不是我说你,你这一礼拜到底做什么了?你给我的感觉就是非常的焦虑不安。”
“没做什么,普通的搜集题材而已。”
“唉,我知道你这几年来没有一部好作品你很着急,但有句话叫做欲速则不达,再说了身体健康很重要,你应该不会想以‘年轻导演陈锐,因长时间不睡觉继而导致猝死’这种新闻上头条热搜吧?”
知道他虽然看似调侃我,但其实是关心我,我没忍住笑了,“如果能上头条我还真挺乐意的,自从三年前获奖那次上了新闻,我都多久没出现在大众视野了,估计都被遗忘了吧。毕竟得过一次奖就像是学生时代考了第一名一样,人们会记得你表扬你,但一旦被别人取代了,哪怕分数明显进步了,也还是会被遗忘,因为没有人在乎你过程有多努力,是不是有所进步,他们只在乎你的最终结果是否成功。”
“我怎么会有你这么负能量的弟弟,你这些话到底是哪里来的?”Ablewhite站起身穿上自己的大衣,“我得开始考虑要不要再让我女儿跟你接触了。”
如我所愿的看见Ablewhite给我翻了个白眼,我也站起身往门口走去,“走吧,去吃饭,我去把车开过来。”
送喝醉酒的Ablewhite回家后,我到家已经快十二点了,我虽然没他喝的多,但也喝了点,被酒精麻痹的大脑晕晕乎乎的让我非常难受,我不得不去洗个澡让我的大脑清醒一下。
洗好澡我感觉大脑清醒了许多,但也导致了我没什么睡意,就拿起那两本日记本开始研究,比较旧的那本我已经看完了,各种涂鸦也表示这就是个孩子写的,我知道另一本肯定也是,我也知道小孩子写的东西可能也没什么可以取材的,但我就是觉得必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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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这个小房间两年了,爸爸和奶奶都不让我上楼玩了,不开心(T▽T)
妈妈也从来都没有来看我,等妈妈来看我的时候我一定不理她了,我生气气惹(▼へ▼メ)
每天依旧还是好无聊,但是今天有人朝门底下的小缝缝塞了个纸条给我,问我要不要一起玩(°ー°〃)
这个人到底是谁呀?是来跟我玩的吗?那他明天会来找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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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又有小纸条从小缝缝里进来了,看字迹好像是同个人? (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