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 / 2)
谢朗到京城时,已经快到下午。他快马加鞭,每日太阳还没出来就开始往南方奔去。这样一来,十日的行程硬是被缩短成了六日,正好赶上了春游。
谢朗对这种热闹宴会没兴趣,扫了一眼,牵着马就要走。可就是这一扫,出了问题,谢朗一眼看到了个熟悉面孔,正伺候一公子。谢朗认出来是华府的混混,脸上不禁有些阴沉。这种杂碎还可以进春游宴,这春游宴办的可是越来越差劲了。
谢朗冷哼一声,夹了一下马肚子,马小跑着往京城城墙里走。
之前随行将军的是他,加上他是在京城里长大的,所以他对京城的了解要比冉筮深多了。他看着两侧叫卖的小贩、商铺、行人,都和原来一样熟悉,谢朗有一种重回故土的感动。
可是他来不及细细体味这种感受了,谢朗下马抬头看将军府门前那遒劲有力的三个大字,扯扯缰绳,敲响了偏门。
冉筮正和景占呆在一起打赌玩,不过回来才一个时辰,他们竟一口气打了五六个赌,赌注也是五花八门。冉筮性子要强,非要拿笔记下来,景占看着冉筮这么当真,也随他给自己按手印。
谢朗进来时,就正看见冉筮正在景占旁边耍闹。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景占和冉筮相处,瞬间就傻眼了:“你们这是做什么呢?”
“没什么,玩呢。”冉筮没听出来是谁,一抬头,看到竟然是谢朗,他低头看看他和景占的姿势,也和往日没什么不同,不过是坐在一张席子上,冉筮对着景占坐而已。
可他还是老老实实把身子挪正,等着景占回话。
“你怎么来了?”景占从席上起身。
“出了点事情。”谢朗强忍着问话的冲动,“咱们去书房聊聊。”
“书房被砸坏了。”冉筮见谢朗一脸错愕,忍不住笑着看了眼景占,“我这就出去。”
“无妨。”景占拉住冉筮,“既然和军务有关,就让冉筮听着吧。”
“也好,我也是想和他单独谈谈的。”谢朗看着景占的举动,似乎明了了什么,“那我先谈正事。”
“叶玮,我问你,去年年末,那场大火是怎么回事?”谢朗问话明快了断,既然两个人都在,他便转换了方向,把报告改成了质问。
“是华府有人放的。”冉筮没想到问得竟然是这事,脸色沉郁起来,“将军当时在场。”
“那我接着问你,你什么时候多出来了一个包袱?”谢朗眼睛死死地盯着冉筮的眼,“你当时有眼疾,看东西都看不清,跑出来就已经是万幸,怎么还带着包袱?”
“张端前天给我收拾过东西。”冉筮脸上强装镇定,反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谢朗开口,似乎还要接着问,可景占打断了他:“冉筮你出去吧。”
“好。”冉筮乖乖起身,说实话他也不想多留了。这问话步步紧逼,就算他确实编织好了谎言,他也有些忐忑。而且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居然把这件事翻出来。
见冉筮的身影从屋里消失,谢朗也不客气,直接坐到地上和景占面对面。他倒不会像问冉筮一样质问景占,他把账本从怀里掏出来,递给景占。
“倒是账本先到了。”景占扫了两眼,“说吧,怎么把年末的事开始拿出来说。”
“没什么,原来以为叶玮知道些情况,可现在看,却是什么都不知道。”谢朗感觉一阵牙酸,“我们把华祎和京城联系的那个商人给扣住了,他交代说去年的时候,有人把,”谢朗把声音压低到只有两人才能听清,“玉玺藏到将军府了。”
“我知道。”景占起身把毛笔洗好放到笔搁上,“那时候在叶玮手里。”
“什么?”谢朗瞪大眼睛,“你知道?”
“救火的时候我在,叶玮是先碰上了我,所以包袱里有什么东西我很清楚。”景占坐回席上,“确实是前朝的玉玺。”
“那他为什么刚才?”
“他不知道我清楚。”景占最受不了谢朗一惊一乍的毛病,“而且后来他把玉玺扔回华府了。他做事有分寸,你不用管他。”
“这样。”谢朗点点头,“也好,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想着想着,谢朗又皱起了眉头,他想起来进来时看到的那幅亲昵样子:“说说吧,你和叶玮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
“还说没什么,哪时候见你这么和人打交道?”谢朗看到案前几张纸,取过来看几眼,想笑,却也有点笑不出来,他把纸递给景占,“这是什么?”
“打赌来着。”景占知道谢朗又要开始说教了,他起身想出去,可谢朗拦住了他。
“景占,我给你讲,他去年才束发。”谢朗脸上表情很严肃,“我是以朋友的身份提醒你,你不要太出格了。”
“没有,我有分寸。”景占皱起了眉,他听着这话有些莫名的刺耳,“我也不是那种人。”
“正是知道,所以才要劝你。”谢朗知道景占为人,可是他也很无奈景占的性格,“你要是认准了一件事,那就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