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记不记得（1 / 2）

子莞的堂兄？该不会是梁郡公梁二郎君吧。晏华心想，八岁那年她骑马险些将他撞到，今日差点撞到的又是他。莫不是与她的马有仇。亦或是她不宜骑马。回府后若被阿爷知晓，少不得得登门赔礼一番，受一顿罚。罚便罚吧，只是愧疚于他。一次两次地，马再温顺，万一人被撞到伤势也不会多轻。

“子莞堂妹。”梁二郎君点头道。

“堂兄今日怎会出现在此处？”碰巧遇见了，梁子莞总归免不了寒暄一番。

梁二郎君道：“闲暇无事出来走走，赏赏风景罢了。子莞堂妹你们午时可要一同用饭，我回去时知会母亲一声便可。”

梁子莞笑答：“不必劳烦堂兄了。我们午时已有安排。”晏华抓她袖子抓得紧，她怎能不明白。

“也好，既如此，为兄先走了。”梁二郎君正欲离开，后头晏华忽道：“梁郎君，方才对不住了。赔礼与谢礼届时定一同奉上。”

梁二郎君回：“不必了。人无大碍，娘子不必觉得有所亏欠。下次记得骑马时小心些就是了。”

待梁二郎君走远，梁子莞与晏华上了马。梁子莞问道：“晏华，方才是发生了何事。你向他道歉，可是你骑马惊着我堂兄了？还是你马驭不住，他路过救了你？”

晏华叹道：“二者皆是。今日此遭，可见我马术仍需精进，骄傲自满是为弊。幸得梁二郎君不计较了。”

梁子莞似是想起什么，“晏华，缘何我唤我堂兄时，你脸色骤然变了。适才你抓我袖子抓得可紧，我还当你们是旧相识呢。”

晏华讪笑道：“非也，只是意外方才那位郎君竟是梁郡公家郎君罢了。”是说她儿时骑着马险些撞了梁二郎君，后被阿娘勒令从此不得骑马；或是说她儿时将梁家二郎君当作女娃还把人给弄哭了。那次骑马子莞没去，自然不知。她也没脸再提，要是将那些陈年旧事告诉了子莞，还不得被好好笑上两句。

“也是巧了。”梁子莞拿马鞭甩着地上过马膝的青草，马慢慢地走着。“五年未见这堂兄，也就前日堂伯父携了他来我们府上，才见了一面。我险些认不出来。还记得幼时我阿爷阿娘总让我和小弟与他一同玩，约莫比我大了半岁，有个摔疼碰疼的便要哭。偏生那副团子长相，每次我们便要被阿娘训上一回。久之，我们都不愿同他玩了。这五年他随我堂伯父在黔州那边估计历练了不少，成熟了不少，哭包性子也改了。我堂伯母是胡人，也是天生的美人，因此我堂兄的皮相亦是天生的好看。你方才见他那长相，是比都城中那些世家郎君胜了不知多少吧。”

晏华点头表示赞同。心下暗道，怪不得儿时将梁家二郎君误作女儿身。曾听阿爷说过，西域有儿童幼时打两个耳洞的风俗。也没想过这般芝兰玉树的人打小便有哭包性子。方才没道出身份，梁家二郎君应该没认出她来吧。她这模样，可与五年前大不相同了。今日还带了妆。

日头高照，梁子莞带晏华去了城郊一家酒肆食肉。鱼肉鲜，鸡肉滑嫩，羊肉汤鲜美。梁子莞吃得畅快，没旁人叫她守着规矩，又叫了两壶酒，要晏华一同饮。

晏华自然不肯，本是个一杯酒就倒的人。一边食肉一边看着梁子莞举樽独酌。

“子莞，莫要饮多了，容易醉的，我也不知你酒量多少。”看着梁子莞脸上微现酡颜，晏华劝道，又叫店家拿了醒酒汤来。

梁子莞饮醉了，趴矮桌上睡熟了过去。喂不了醒酒汤，也不能出游，午后只能回城了。

梁子莞带的皆是侍从，不见侍女。一问才知，原是另侍女回了城郊宅子待着。两个侍从是从梁郡公那里暂且讨来牵马和护卫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