纲常(1 / 2)
少女声嘶力竭地喊叫,中年男子凶相毕露地踢踹。产婆身子肥硕,喷出几大口血哼哧哼哧地盖子似罩着少女昏了过去。
三人敛色屏息,见少女衣物身体和产婆相触之处皆是大片乌黑,想来这面积极大的东西便是辨不出色调的污血。血是黏稠滚烫的,濡着两人衣裳,虽是水镜中景,却依旧触目惊心。
少女浑身衣物湿透,大汗淋漓,不存不济狎起眼,不觉到了力竭的地步。男子这时也发火发得舒畅了,逐渐收回脚,冷笑着掸干净乌靴鞋面,整理衣衫。
理完,忽大袖一挥,不耐烦地朝院外喊一句,院门应声打开,一伙家丁面无表情地快步走进来。空气流动,刮起阵风拂过少女脸上,少女微乎其微地眼皮抽|动。
家丁约有七八人,每人持拿一把长棍棒,走得近了,才看清队伍最后四人竟一人抓一肢地拖了个书生。
书生意识浅薄,四肢大开面孔朝下地任他们抬起,家丁似是存心折磨他,经过碎石路时,四人即有默契地把手放低,书生几是被拖行,硌得衣襟半开,肚皮拉出一道道血痕。
到了中年男子跟前,家丁们低眉顺眼地行礼,旋即丢布袋似把书生随意往地上重重砸下去。书生脊椎触地疼痛,昏迷里缩一**子,露出沾满鲜血的胸腹。
男子面露赞许,瞥一眼带头家丁,家丁见状,脸上的谄媚笑容又入骨三分,把腰弯得更低。他惬意踱到书生旁边,踢了下。
书生肋骨上猛捱一下,痛得抽气,下意识虾似的蜷起身子,男子见了,眉一竖,颇为不满地顺脚踏上书生肚皮。
书生羸弱,发抖哆嗦,适才肚皮处被拖行卷起翻边的皮肉里碎石未掉,这时添上男子动作缓慢研磨样的蹭碾,小石屑夹在伤口里滚动,几乎要挤进肉下深处。
男子踩了会儿,见书生半死不活地没甚激烈反应,似是觉得无趣,便就势收了脚,顺道慢吞吞在他皮上把鞋底沾上的脏东西蹭拭掉。
男子低低又说句话,一个家丁埋着头上前,疏忽一把提起书生头发,揪着拖行过几步,嫌恶地撒手扔在少女面前。
男子忽然张嘴在笑,意气奋发地大吼,书生有所清醒,拔了指甲的手颤抖地往前爬,爬出五道血迹,男子上前啐口口水,一脚踢开了。
他冷笑阵阵,拍手一招呼,家丁们纷纷围上来,围成个圈圈住生狗般苟延残喘,应是意识涣散,却还是下意识想去抱头求饶。
但众人冷眼旁观,未等他血淋淋两只手彻底抬起,粗|长棍棒落下,疾风暴雨,七八根装了倒钉的长板扎进书生两条腿,拔起时带起大片血肉。
书生不知从哪儿拼出的力气,抽搐痉挛着滚动身子去避。长板子打了没几下,便已是筋肉模糊,血肉横飞,鲜血一阵一阵汩汩流出。书生滚不动了,认命地腿一蹬,没了动静。
家丁有所后怕地慢慢停手,男子背着手,趾高气昂地随意瞥一眼,又狠狠啐口唾沫在书生面上,不耐烦地努下嘴,家丁会意,把书生从血泊里捞起,托着恭恭敬敬退下了。
男子笔挺负手站立,等到下人走得没了声响,忽然脸色一转,快步走到少女面前,一脚踢远产婆,心疼地把她搂进怀里,轻怜重惜,与方才差别之大令人咋舌惊谔。
少女软弱无力瘫在他怀里,巴掌大的脸因为疼痛而皱成一团,男子目有恋色,一遍遍摩挲她眉头,指尖轻轻顺着她鼻梁骨划过,略过人中,顿在嘴唇上。
男子默了一下,欺身不曾犹豫地吻了下去。
少女眼一合,眼角垂下泪,与此同时水镜中画面消失。
房内死寂,一时间三人俱静,神色各异,不知从何开口。
安静片刻,涂鹿面色不太好地舌结道:“那个......我若是没记错......那个生孩子的小姑娘,像就是宋敏敏吧?”
他音调怪异,看向宋锦书皱眉肃穆道:“你应该不是你母亲十三四岁生的吧?那个孩子呢?和谁生的?”
宋锦书脸色煞白如同鬼般,无所聚焦的眼里毫不掩饰地溢出惊恐不安,半张了嘴呆愣着,似是吓得三魂七魄散了半数。
涂鹿见他反应这样大,恨铁不成钢地摇头,一副痴傻样子,估摸着也问不出什么东西来。疏忽心下一动,脸一侧望向李怜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