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未解其意(1 / 2)
小黑又惹Caster生气了。
这件事是等大家成功的战胜了化身为魔神柱的伊阿宋、返回迦勒底后才猛然发现的——因为和之前的争吵不一样,这次似乎是Caster单方面的对小黑进行了冷战。察觉到这件事后,藤丸针对此事和其他人立刻私下去询问了当时和小黑、Caster一起留在岛上的弓兵Emiya,才得知了整个事件的发生过程和原因,以及彼时的状况。
事件最初的起因,是从齐格飞按计划与小黑告别随藤丸他们上船离开后、身体还未恢复无法自动调整体温来满足活动需要的小黑在离岸边沙滩不远处晒太阳这件小事开始的。
本来就因为半龙化身形扩大以及整体色调发生了改变而显得极易辨认,发现小黑大刺刺的伏卧在沙地上、闭着眼睛晒太阳的Caster虽然知道小黑大概是在以自身为诱饵且有恃无恐而选择了如此开阔的地貌,却还是以毫无戒心、容易遭到袭击为由坐到了他的旁边。为此,Archer中途不得不离开一段时间去侦查四周情况顺便藏匿约柜,回来的时候恰好撞见了Caster不知是在和小黑说说笑笑的开玩笑还是怎么回事、伸手把躺在地上冷冰冰怪可怜的小黑抱起来的场面。
对,真的是抱起来了。虽说Caster用的姿势和手法完全是抱犬类的样子,坐在地上只是将半龙化的小黑脑袋和上半身拦腰抱在怀里,让其侧伏倚靠在自己胸膛上。而睁开眼睛意识到自己真的被对方抱起来的小黑倒是没说什么,反而大概是觉得很舒服的缘由,所以有意无意很配合的把脑袋一个劲儿的往Caster怀里蹭钻试图被抱起来更多一点,结果立刻被Caster嗤笑“看来确实和狗没什么区别”、“别往奇怪的地方钻啊!你是鲶鱼吗?”、“所以齐格飞不在你就来冲我撒娇了么?这也太随便了”之类的话,然后小黑回答了几句后就把Caster惹到了。
因为他回答的是“不可乎?”、“吾觉汝为此甚喜,为何言此?”,翻译过来的意思大概就是“不可以吗?”、“你难道不是很高兴我这么做的么?”之类的意思,并且在Caster说了“哪有?!”、“喂,就算是开玩笑你这样说也过分了啊”的疑似辩解之类的语言后,依旧茫然疑惑的回答“吾颇能感之,故为此。若汝不喜,吾不为便是”,翻译过来也就是“我觉得你喜欢这样我才这么做的,如果你不喜欢那我就不这么做好了”。
然后Caster他就生气了。
并且生气到现在都没缓过来。
不,虽然小黑这种太过直接的说话方式确实会惹人生气——但也没这么严重吧?Caster也不像会为这种事而生气的人啊?凯尔特神话中的大英雄竟然这么小气的么?假的吧?!
和马修及几位知情从者做在茶几边,听着同样无可奈何的Archer卫宫站在迦勒底的舱室中间用很木然的语气干巴巴的描述着当时情况的藤丸一边在心里腹诽吐槽着这件事,一边哭笑不得的勉强微笑着继续问道:
“其他呢?就只是因为这件事吗?”
面前可靠成熟的红衣弓兵突然诡异的沉默了一下,然后才缓缓道出另一个原因:“在把Caster气走后,小黑不明白为什么,所以特地过来问我。”
“接下来呢?你告诉小黑什么了?”
“我能说什么?我只是反问了他……”将双臂抱在胸前,这位长相英俊刚毅的白发弓兵深深地叹了口气,“他是不是对每个人都是这幅德行。”
“然后呢?”
“然后,啧、……”白发弓兵头疼万分的闭了闭眼,只是眼神却莫名其妙的显得有点飘忽游离,看起来有些心虚似的移开了藤丸相触的目光,不情不愿的继续说道,“他就拿我开刀了。”
“诶?”
“什、什么意思?”
藤丸一头雾水的这么问到,转头和身边同样茫然无措的短发少女大眼瞪小眼。
“就、就是实验啦,实验。”
被三堂会审的白发弓兵看起来更窘迫了,自暴自弃般这么说道,极不自然的别过了头去,不知是恼羞成怒还是另有原因。
“实验?……啊,我明白了!”一旁喝着红茶戴着华美蓬松的银色帽冠、美丽温柔的法兰西王后闻言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若有所思的打量着面前的红衣弓兵,“也就是说,小黑也对Archer做了同样的事对吗?”
“做了同样的事……难不成、…!”
“你以为我情愿吗?!是他自己突然莫名其妙的说了些话然后扑过来的、我根本就来不及反应……呃,总、总之那家伙很奇怪你们也是知道的,会一本正经的说什么‘吾不知’就随随便便的擅自做出会让人感到困扰的行为也是常有的事,我倒是觉得无所谓。但是……”
可能是觉得亲口说出自己中招了的事来确实有些羞耻丢人,白发弓兵的神情显得有几分狼狈躲闪。他郁闷烦躁的摸着头,吞吞吐吐含糊其辞的难得失去了一如既往的淡定沉稳、欲盖弥彰。
“但是?”
“呃,话都说到这种地步了你们应该已经能猜到接下来发生的事了吧?有必要这么故意刨根问底吗?!俗话说得饶人处且饶人,看在都是同僚份儿上饶了我吧……唉。”
被其他人用看好戏的好奇目光注视、特别是被玛丽小姐有些恶趣味的故意追问着的红衣弓兵放弃了挣扎,单手叉腰低头一拍脸,背过身去显得只有那么可怜了。
“哎呀,卫宫先生吃瘪的这幅样子还真是少见。但是不说清楚怎么行呢?虽说确实能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是被库夫林先生看到了并因此产生了误会吧?”
“……嘛,大概就是这个样子没错。”总算感觉玛丽小姐放过了自己而松了口气放下了肩膀,白发弓兵这才重新转过身来,勉勉强强若无其事的恢复了一如既往的严肃认真,只是现在看起来实在是毫无说服力,“不过先说好,我可是受害者——和这件事没什么直接关系哦?我可不想被卷进这种麻烦的事情,特别还是那个徒有虚名的写作枪兵读作魔术师有关的。”
“这、这样啊,我大概了解了。麻烦你了,Archer。”
“啊,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Master。我所知道的就这么点,至于他之前和Caster到底说了什么,那就只有他们自己清楚了。”
白发弓兵这么尽可能平静的说道,冲藤丸摆了摆手,转身很潇洒自然的走掉了。
但不知为何总给人一种落荒而逃的错觉。
“啊,Archer走掉了呢……”
“看来卫宫先生不太想提起这件事来,应该是没怎么简单的吧。”柔柔的微笑着抿了一小口红茶,有着银色长发的法兰西王后看起来依旧那么高贵优雅,“毕竟如果是能让库夫林先生产生误会的事,恐怕还要更严重一点。因为他其实也很了解小黑的性格,不会那么轻易的产生误会的。”
“说的也是……那现在该怎么办呢?Archer不愿意直说,肯定也是有一定原因的;也不能直接去问Caster……”
黑发蓝眸的少年苦恼的这么说道,皱着眉头摸了摸下巴。
“那就把小黑单独叫过来好了,小黑应该也正为此感到苦恼吧?关于为什么自己会惹Caster生气什么的。”
“那样没用的吧?搞不好还会弄得像之前……”
“不会啦,只要用比较温和的方式进行疏导的话。在这种方面小黑可是很好哄的哟,就像小孩子一样。而且布狄卡和我有一个猜想稍微想向小黑确认一下,如果之前我们的假设成立了,那出现在小黑身上的问题就可能很严重了。”
和身边的红发女王对视了一下这么提议道,玛丽小姐冲藤丸摊了摊手。
“假设?什么假设?是关于什么的?”
坐在藤丸身边,一身西装革履打扮的青年这么问道,抬头看了看对面的两位女性从者。
“你看,小黑因为自己母亲的原因实际上是不喜欢男性的,但最近却不知道为什么而有意无意的开始向男性撒娇了。我们在猜测是不是因为最近对他的关注减少了,没能满足他的需要才导致了这样的后果。可是,如果真的是这样……”
玛丽小姐担忧的捧着脸颊欲言又止,紧接着布狄卡赶忙开口补完了后面的内容:
“那么小黑的撒娇不就真的成了‘谁都可以’但必须完成一定额度的任务那一类的现象了吗?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又是为什么呢?”
“呃,难道不是因为单纯的缺爱吗?”
藤丸弱弱的说道,表情疑惑而惊讶。
“我们开始也是这么想的,或许这也确实有一定原因在里面。可是,如果只是缺爱,要是能得到来自他人的主动关心或是好意应该很高兴才对,小黑却难以接受……这一点实在是匪夷所思,除了自身的自卑以外,也只能用‘似乎有谁给他灌输过你这样的存在要得到疼爱就必须以类似请求交换或降低身份、示弱讨好的形式去获得之类的指令’来进行解释了。”
“!如果是这样、性质不就太恶劣了吗?”闻言马修这么难以置信道,也皱起了眉头担忧的低声自言自语,“简直就像是要故意践踏别人的尊严来显示出自己高高在上的地位一样……”
“而如果这个假设成立,也就能够解释为什么小黑在其他方面都很独立,唯独在这一方面的思维模式被故意限制得和小孩子没什么区别了。天真的、孩童式的爱情遵循下列原则:‘我爱,因为我被别人爱。’成熟的爱的原则是:‘我被人爱,因为我爱人。’不成熟的、幼稚的爱是‘我爱你,因为我需要你’,而成熟的爱则是‘我需要你,因为我爱你。’而在生理上成熟的小黑对爱的感知力却完全停滞在了前一种阶段,这本就是十分异常糟糕的状况。如果坐视不管,不管是对小黑、还是他身边的其他人都会造成十分严重的后果也说不定。”
“……原来如此,看来确实有必要把小黑叫过来了。”
“那么就由我去吧。事不宜迟,现在就去。”
听到藤丸的决定后,像大姐姐一样的布狄卡很有干劲的一下子站起身来,干脆利落的说道。
“嗯,也好。”
黑发蓝眸的少年点了点头,认可了对方的做法。
而布狄卡出去不久,很快就把小黑带了过来。
而跟着布狄卡进入房间的小黑似乎并没有因为看到这似曾相识的一幕而表现出什么惊讶、不悦之色,只是心平气和公事公办般开口主动询问道:
“主公,是否有要事传吾?”
披散着及膝长发,漆黑的年轻英灵带点沙哑的低沉声线肃穆而清冷,不卑不亢。
“啊,其实也不是什么特别…不,就现在的情况来看还是挺重要的。”为小黑操透了心的藤丸慌慌张张的这么说道,然后叹了口气放缓了声音试探着问道,“小黑最近是又和Caster吵架了吧?能告诉我们发生什么事了吗?”
“吾并未与之争吵。”面前站立的漆黑英灵认真的说道,微微颔首,神情有些无措茫然,“吾亦不解其为何赌气,吾已尝试向其道歉,然其态并未有任何起色……”
“那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呢?虽然知道不一定是小黑的错,但还是说出来让大家听听一起想想办法吧,毕竟小黑看起来也很着急苦恼呢。”
玛丽小姐出声这么柔声劝慰道,算是安抚了小黑下意识感到不安的情绪。
“如此甚好。”小黑点了点头,“那日,吾因魔力不足而困顿无力,故卧于沙地,沐浴阳光,以获行动之能。”
啊,和Archer说的一样呢。
迎着小黑的目光藤丸忍不住点了点,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其坐于吾侧良久,忽问吾捆龙锁之来历。”
“诶?”
“吾便答之:‘此为吾从小所佩之物,未知其来历,只知此为兄长所赐,不得离身’。”
“等等,也就是说小黑从小到大都戴着……”
黑发蓝眸的少年表情开始显得有些复杂。
“然也。”
“不必在意。吾为凶兽,加以镣铐是为定理。此亦是磨砺之举,为侍奉吾王、长享盛世,此可称最佳宠幸之举,吾已习以为常并倍感喜悦。”
来自哥哥的宠爱?不,这分明就是赤裸裸的虐待吧?还是扭曲了价值取向的那种……
“话归正题。”仿佛没有觉察到藤丸和其他从者注视着自己那微妙汗颜的眼神,已经恢复人形没有再缠着锁扣的小黑理所当然的继续了下去,言辞简练,“吾既答之,其沉默不语。顷刻,忽又言吾之态甚似看门之犬,吾知其取笑吾卧于地之丑态,便以‘吾实为兄长之恶犬,犹汝乃库兰之猛犬’作答以示不平,怎知其大笑不止,反而探手举吾身。其间还嘲吾为痴傻,吾不悦,驳之其亦不答。吾能感其虽为笑颜,然情绪骤然压抑、怅然若失,虽不明缘由便不复作言。”
“而为使气氛复为轻松,吾……”
“于是小黑就向Caster撒娇了是吗?”
“呃、吾怎会为此幼稚之事!吾只是……罢了,其亦言至此,与吾嬉笑,谈论吾对齐格飞之态犹若此,戏谑吾以此替之。吾以为其并不在意,便实言确为其而故作此态,怎知其竟会为此赌气……”
“所以就没办法理解了,然后小黑就去找Archer帮忙了对吗?”
放下茶具的玛丽意料之中的了然的接了下去,转头和旁边的布狄卡对视了一眼。
“正是如此。吾认为以此二人之交情,卫宫必解其意。吾本是好心,奈何其竟作壁上观冷嘲热讽,不愿释之于吾,仅反问吾所作所为是否欠妥。吾左思右想,不知所谓,便认定其与光之御子乃是一同戏弄于吾,一气之下便以之为替,以证吾之清白。”
“所、所以其实是卫宫先生自找的吗?也难怪……不过Archer问小黑的问题好像是是不是对谁都一个样来着……呃,这个需要证明什么啊?”
难道不是用来实验看自己是不是能够对每个人都一样的吗?
藤丸绞尽脑汁的认真思考了一会儿,却还是无法参透理解小黑的意思而不得不这么问道。
“证明吾确实如此,未曾存有任何偏袒。”
小黑回答得那叫一个斩钉截铁啊。
……哈?
“吾以齐格飞为先,并非有何私心,只因其为吾之从者。吾盖将一视同仁,未曾对光之御子有何怠慢之意。”
小黑煞有介事的如此申明道,一手按在胸前、郑重其事。
藤丸:“……不,等等,我觉得是你理解错了小黑……”
“何以见得?”
“呃,怎么说呢?不如说正是因为小黑这样的态度,才会让Caster生气的吧。”认命的苦笑了一下垂下了头,藤丸又开始了自己苦口婆心的劝说,真心实意,“虽说可能身为神明的小黑不太会理解和在意这种事……但我认为世界上的每一个人类,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因此无论自身优劣与否,都希望能得到他人独一无二的对待。更何况人类都是贪心的,这点就算变成了英灵应该也应该是一样的。不过我倒是很好奇小黑你到底对Archer做了什么,总觉得他看起来怪怪的……”
好脾气的黑发少年这么回想着说道,摸了摸头。
“吾并未做何出格之事,只是暂将其当做吾之从者稍加沟通罢了。”
“沟通的话是指……?”
“言其心,解其惑,慰其志。竭尽为人君之责,犹如吾侍齐格飞之时。”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了自己对Archer的所作所为,小黑说出了另一件意料之外的事情,“吾父似乎未曾直接言明,吾为武器之龙,能窥战士之愿。为器,可秉承贯穿其信念;为君,要收归已用并非难事;为敌,攻心为上不战而胜。”
“大抵是由于吾言之过矣,其情绪起伏不定,吾思量斟酌后认此为吾之过,拥其入怀以示安抚。奈何光之御子于侧窥见,不知为何更为恼火,百口莫辩矣。”
……所以说,你这是去随便攻略了我的另一个从者吗?就是因为这种原因?!这也太离谱了——而且看样子还真的成功了、导致卫宫先生现在都有偏袒你的倾向而回避谈话,不要把这种事说得那么轻巧啊?!但该说真不愧是神明吗?拥有这样作弊一样的技能。这样想来小黑之前的所作所为确实都很符合这样的设定,换句话说他若是真的要想收服其他从者绝对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还好没到有随心所欲的乱用的那种程度……
“还真是轻浮的做法啊。”
在旁边旁听了许久没有开腔的二世毫不客气的这么评价道,不知为何言语间隐隐带着几分怒气,十分严厉而及不认同的瞥了依旧无动于衷的小黑一眼。
“这种行为该怎么评价才好呢?或许对于身为神祗的你来说这种事情确实是再简单不过了,因此也不以为然,但这对他人来说却是有极为特殊的意义的。你有考虑过那些明明未曾对他人抱有希望却被强行触碰了内心、变得动摇而不由自主对你产生了期待的人的感受吗?倘若你是真心的也就算了,然而你其实并不打算为此负责到底——也就是说所有的一切都是你一时兴起的作为罢了。不通过任何努力、既不在此上花费足够的时间也不用付出任何情感,就这么白白的拿走了别人最珍贵的东西还理所当然的舍弃掉、不屑一顾,还有比这更过分的践踏吗?!”
“老、老师!”
见势不对的藤丸赶紧喊停。
“汝所言为实。然吾为神祗,为何汝要遵循凡人之则?吾只需激励尔等,使其发挥出自身最大作用便是极大之恩惠。观古今中外之神皆是如此,不然以何固其信仰、驱使信徒心甘情愿为其卖命奔走?再者,笼络人心亦是王道之举,亦符合臣子所愿,何来未尽责之说?不如说正符合众人所向之理想。更何况吾未曾滥用此能,若非其疑吾之能,吾断不会为此。再者,吾对众英杰之喜爱毋庸置疑、无愧于心。”
啊啊啊出现了!小黑强调自己能力的习惯以及绝对正确论!
所以说到底该怎么去和货真价实的神讲道理啊?!思维根本就不在同一条线上……不,不行!必须说点什么,否则又会向之前那样吵起来了!
明明只是个普通的人类却被迫要和各种各样神话和历史中的大人物打交道的藤丸硬着头皮,鼓起勇气再次开了口试图缓解一下现场针锋相对的紧张气氛:
“其、其实我觉得小黑说的确实是对的…如果是从神的角度来说的话。只是小黑有没有想过过犹不及、物极必反什么的……”
“哎呀,Master表达得不是很好,还是换我来说明吧。”看了看有了心理阴影而结结巴巴紧张得满头大汗的自家Master,玛丽接过了话题,“通过刚刚小黑所描述的,我可以理解为小黑如果愿意的话,其实是可以感知到其他人的情感的,是这样对吗?”
“确实如此。”
小黑点了点头。
“那么,小黑其实应该已经注意到了库夫林先生和齐格飞先生在自己身边时候的情绪变化了吧?”
“诶?”
“嗯,吾觉察矣。”
“诶?!!”
难以置信、完全没有想到小黑会承认一样,黑发蓝眸的少年的表情看起来只有那么精彩了,连身边的马修都为此吓了一跳。
“果然是这样呢。”但玛丽却完全没有表现出什么惊讶的神色,反而意料之中的笑了笑,“关于这,小黑有什么想法吗?”
“吾甚疑。”语出惊人的小黑看起来有些闷闷不乐了,用自己那双有着猩红眼底的金色龙瞳紧盯住了黑发蓝瞳的少年,“吾虽从未为人之君,然吾反省吾待吾之从者或同僚、可谓是尽心竭力,无所不为,吾敢说吾之思绝不比主公之虑少。”
藤丸:“啊…啊。”
你干脆直接像以前那样说‘我很强、比你强得多’好了,我都懂的。
“然而,为何主公有如此众从者,未曾出现过如此不合情理之事,吾不过仅有一,欲与诸位友好相处,竟会出现同僚不和、争权夺利之兆,实在是匪夷所思,令吾惭愧。与主公相比吾到底有何不可,至今未明。”
“阿拉,看来虽然确实是知道一些,却完全不明白为什么呢。”
闻言布狄卡皱起眉头无可奈何的挥了挥手,和玛丽一起露出了温柔又无奈的笑容。
“首先,虽然藤丸有很多从者,也都很关心我们,对谁都十分温柔,但Master可不会赖在我们某个人的怀里撒娇哦?虽说我们其中有人会向Master撒娇,但Master对这种事情都处理得很好的——没错吧?”
“这、这实在是过奖了,作为Master,半吊子的我要学的还很多呢。”
“吾并未撒——”
“我知道我知道,小黑只是喜欢用这种方式来表现自己的感情而已。”
赶紧及时插嘴安抚住小黑的情绪,银发蓝眸的法兰西王后姿态优雅的合掌而笑。
“藤丸其实已经做得很好啦,但小黑却不一样。倘若别人对小黑有什么请求,小黑会尽可能的去满足甚至是纵容吧,因为想要做得更好、希望别人认可自己什么的。但确实做过头了,小黑与齐格飞先生还有库夫林先生的交流互动过于亲密——这已经不是可以称作同伴或主从的关系了。小黑自己应该没注意到吧?因为没有相关的经验、还有不同于他人的表达自己情绪的习惯来着,虽说这也是小黑的可爱之处啦。”
“吾……”
“是是是。”再次游刃有余的像哄小孩一般的温柔语气,“只是我自己觉得小黑可爱,小黑其实超帅气的,对不对?”
然后小黑就真的没有再急于辩解了。
虽然不明白是什么原理,看来确实很好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