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Oedipus comple（1 / 2）
“小黑！你要去哪里？！”
藤丸一行人刚刚才到达罗马帝国时代不到三分钟、站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正在和通讯的另一端的医生纠结疑惑于降临地点时，身材高大有着英俊坚毅的东方面孔的金色英灵忽然转头二话不说就朝一个方向冲了出去，把黑发蓝眸的少年吓得够呛差点没反应过来。
“难道你们没听见吗？！”边跑边回头急急忙忙解释道，小黑一口咬定了自己听到的声音来源，“是战场——有人正在不远处进行战斗啊！”
“什么？！”
闻言所有人都跟着小黑冲了过去，果然没有前进多久，大家就居高临下的站在山坡上看到了一片两军对垒交锋、铁蹄之下黄沙漫天的厮杀战场，震撼人心。铁骑突出刀枪鸣，绯红与金黄的旗帜相互交织挥舞着，一方人多势众、一方以寡敌众。而远远看去，带领着少数人的，竟然是一名身着玫瑰色红裙盛装舞衣金发碧眼身材姣好的妙龄少女，正以一敌百的势头一马当先的抵挡着敌军的进攻，让人叹为观止。
“这、这是……”
见此藤丸和医生他们仔细的商量了一番，一致准备去帮助这位并非从者却和贞德气质相似的金发少女。
而等到藤丸一声令下后，一直意味不明的紧紧的盯着独自战斗的少女的小黑迫不及待拔腿就跑，顺着下坡一个倒身斜斜的冲了下去战靴后跟铲起的尘土飞扬，转眼就到了金发红衣少女的面前，强势蛮横的加入了战斗，横扫千军势不可挡。
而等到击退了敌军、与这位罗马装束服饰华美的金发少女进行沟通后，他们果不其然发现对方身份不凡，其正是这个时代处于全胜时期的第五代罗马皇帝，尼禄。
对此，医生表示历史真的是太过深奥、真相简直让人窒息。而其他从者也满脸复杂或凝重的和自己Master围着这位少女皇帝商量接下来的对策时，藤丸低着头皱着眉头思索着一个不经意的转头一眼瞥到了什么，突然就脸色大变的捂着脸以世界名画《呐喊》的标准姿势大惊失色的吼了出来：
“啊啊啊小黑你在做什么啊啊啊啊啊啊？！！”
原因无他。
就在所有人都忙着听眼前光辉灿烂的罗马皇帝讲述事情前因后果的关键时刻，有个高大的金色身影却状态之外般偷偷摸摸胆大包天的以非常神奇糟糕的姿势蹲在了罗马皇帝的裙后，一动不动的全神贯注的盯着人家透明的裙底摸着下巴潜心钻研，甚至还伸出了一只手悄悄咪咪的捏住了金发少女瑰丽舞裙的后摆边缘，正准备一点一点掀起来看的样子。
“唔？”而即便是面对着被当面揭发的窘境，乱来的小黑也只是很遗憾无辜的抬起了头，他手一放大大咧咧的收回了已经牵起了皇帝舞裙裙摆的右手、蹲在地上茫然无措的对上了其他所有从者难以置信的复杂凝视，眼神单纯毫无邪气的理直气壮的和转过头一脸惊讶的少女皇帝对视解释道，还嫌不够丢人般的指了指对方暴露在外的【哗】和绝对领域，“我在看她啊。她的裙子很漂亮而且是透明的耶，上面也是裸露的……开始我还以为是假的来着，结果真的能清楚的看到里面的…唔唔唔！”
但还没说完他就被突然冲过来的屠龙者从他腋下穿过的双手死死的捂住了的嘴往后拖去，他一边拼命挣扎一边赶忙用双手卡住了对方的手想要把屠龙者的双手掰开，然而这位正直的剑之骑士似乎是铁了心要堵住他的嘴，死活不撒手就算了，还仗着自己借他的特殊被动技能满破后的能够压制住他的实力冷酷无情的无视镇压了他所有的动作，他只能一脸的惊慌失措和委屈不满的憋屈的被对方勒在怀里动弹不得。
“万分抱歉！”屠龙者紧张低沉的声音从耳畔传来，被迫靠在骑士胸前的小黑都能够感觉到对方胸腔隐含着不认同的薄怒和紧张歉意的情绪伴随着发音的清晰震动，而垂头丧气的半吊在骑士怀里放弃了挣扎，“我的Master其实并没有其他意思，他只是单纯的——”
“余明白！余明白！”
然而出乎意料的事情出现了。这位在历史上赫赫有名的罗马暴君竟然对于小黑如此不像话到简直死不足惜的冒犯点头表示了宽恕理解，甚至对这位胆大包天去掀起自己裙摆的异国英灵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而提着剑兴冲冲的亲自走过来示意拖着小黑的屠龙者把他放开要和他说话：
“这位男性看起来像是远东的来客吧——怎样？汝也能欣赏这件舞裙设计的独特之处吗？为余的美丽所倾倒了吗？”
“诶…诶？”
“呼……我就说嘛，果然啊。你的裙子故意弄成透明的，就是为了给人看的吧？真是相当大胆的设计呢。”
在所有人惊讶的注视和藤丸不明所以的惊呼下，被自己从者紧紧捂着嘴憋得够呛的小黑在对方放开的手后赶紧深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上前一步兴高采烈的迎上去，才微笑着和眼前的少女皇帝开始了气氛融洽的友好交谈。
“唔嗯，是这样的没错！”而尼禄对此更是赞许的表示了肯定，她上上下下的仔细的打量了一下站在眼前之前被忽略过去的身材高大气质禁欲野性、浑身上下金红搭配为主相当符合罗马审美的搭配的年轻将军，觉得越看越顺眼，“不仅如此，穿上还很凉快呢。”
“这样啊。真好呢，我很喜欢。”双手抱在胸前享受的点了点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着蜜色肌肤的英俊东方英灵咧嘴爽朗的笑了笑，唇边露出了尖尖的虎牙，正义凛然的清秀眉眼间顾盼生辉，明明说着感觉上相当糟糕的话，却愣是说出了侃侃而谈的正直感觉，“这就是所谓的异国风情吧。本来很久很久以前我们那里的女孩子穿着打扮也是挺大胆的，只是后来不知道怎么的越来越拘谨了，多数时候都是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明明有着那么美好可爱的身体，却已经完全看不到了……真是可惜啊。”
“哦？远东过去竟然有这样豪放的民风吗？真想去亲自见识一下呢。余认为美的东西就应该大大方方的亮出来让人好好欣赏才对！汝也是这么想的吧！”
“没错没错。”
“我最喜欢女孩子了。不管是柔软动人的腰肢、修长笔直的双腿，都一样惹人怜爱，能够让人心情愉悦，更不要说像你一样集万宠于一身的存在。虽说我确实没料到罗马帝国的皇帝是一名如此娇小可人的少女，不过我承认你确实有这样的能耐。”
一边毫不掩饰热烈直白的表达着自己对于女性的偏爱和欣赏，小黑好奇喜爱的热切目光一边一直在尼禄的身上打着转儿——可能正是多亏了他这无论怎么看都毫无**之意、干净清明得让所有刚刚怀疑他动机不纯的人感到惭愧为之汗颜的单纯眼神的缘故，不然他恐怕早已经被碎尸万段了。
“唔嗯！余也很中意汝！刚刚战斗之中余都注意到了，汝战斗的身姿毫无疑问是最为英勇的一个！”
“哈哈哈哈，过奖了过奖了。”
“余刚刚听见汝的同伴们称呼汝为小黑……唔，虽说这名字听起来有些奇怪，不过不乏一种由反差带来的独特韵味。决定了，余也要这么叫汝。”
“好啊，没有问题。顺便说一提，我来自Seres哦。”
居然还有这样的操作。
之前还在担心小黑的所作所为会触怒罗马皇帝惹上杀身之祸的藤丸一行人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和罗马帝国的少女皇帝在某一奇怪的领域达成了共识后迅速打成了一片，那叫一个谈笑风生啊。
然后，他们就被迫听了一路的东西两国对比发展史，以及服装饮食、文化习俗、战略思想上等多方面的差异交流。在身为皇帝处于全盛时期的尼禄发现小黑不仅仅是武艺高超、还见解非凡是真正的辅国之才后，态度更是亲切热情，毫不犹豫的告诉了小黑和藤丸他们现在自己面临的战局困境和军队部署，而后小黑便展现出了卓越的战略部署目光，指出了现在双方的优劣势，给出了好几条实用可行一针见血的战略建议，听得这位皇帝频频点头，看向他的眼神越发的灼热。这位重视外交慷慨大方的罗马皇帝当即表示希望与传说中从未真正谋面却已经听闻已久的丝国Seres进行直接派遣交流，同时希望他能够在这次战争结束后留下，充当两国交流的友好使者。
而和尼禄谈得意犹未尽的小黑很积极的双手赞同——虽然他知道是不可能的。
等到被号称武器之龙、精通兵家之道的小黑秀了一脸的藤丸一行人跟着尼禄回到金碧辉煌的帝国皇宫之中、在恍惚中被赐予了总督待遇一起到寝宫继续商量要事时，才终于有人反应过来问了一个早就应该被意识到、却愣是一直没有人被提出来的明显到不能再明显的重大问题——
“Master，你为什么……听能懂其他国家的语言了？”
一路上保持着沉默的屠龙者忽然这样问到，顿时惊醒了一片人。
“！？对啊！……小黑你之前不是听不懂其他国家的语言吗？现在不光能听懂了还会说了……”
“嗯？你们问这个啊？”面对着惊讶不已的黑发少年，他满不在乎的歪了歪头，想了想，然后伸手挑起了自己从脸颊两旁垂下，正好挡住了一部分耳朵的一边的漆黑长直发，露出了耳垂上佩戴的细龙纹翡翠的银质耳环。闪闪发光的精致银饰配上他含着淡淡金色光晕的蜜色肌肤，裸露而出的线条性感分明的颈侧、看起来简直不能太色气，“是因为这个哟。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收进墓葬的，但在我收拾陪葬品的时候找到了。这是个似乎是被施了法术、能够作为翻译器一样的小玩意儿。只是看起来稍微有点女性化，我就把它故意遮起来了。”
“看来应该是有哪位漂亮的小姐姐早就知道我听不懂外国话为我准备好了的吧，真是贴心啊哈哈哈哈……”
“怎、怎么了？齐格飞？这么看着我？”
一看就是又不打算说实话、说着这种漏洞百出让人无语就打算搪塞过去的话，摸着头干笑一通的小黑在面对来自自家剑之骑士正直而沉静的目光凝视后猝不及防感受到了良心的谴责，而弱弱的怂了起来，不自然的错开了与之对视的目光。
但好在好脾气的屠龙者并没有继续在这件事上追问，而是话锋一转，问了另一个话题。
“不，没什么。只是……”齐格飞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什么恰当的词语来进行提问，言语恳切，“您似乎真的很喜欢女性。”
“……哈？”闻言小黑愣了愣，放下了自己摸脑袋的手一脸惊讶纳闷的看着同样有着禁欲气质的屠龙者，“怎么？难道你不喜欢吗？”
“不，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只是……”
“虽然不知道你们西方龙是怎么样的，但你知道为什么东方的龙有那么多种类吗？”
“呃？”
突如其来，笑眯眯的说了一件听起来仿佛与齐格飞提出的问题风马流不相及的事情，小黑接下来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凑近对方自问自答张口就直截了当的说出了一个相当糟糕的答案来：
——“是因为龙性本淫啊。”
“龙生九子不是指只有九个龙子，九是虚数，意为许多。龙子远远不止九个，只是因为我们九个按照血统和实力划分出来是最强的嫡系龙王，所以最负盛名而已。”
“我们有着共同的父亲，其名为祖龙。”没有在意其他人越来越僵硬扭曲的表情，小黑的语气越发的骄傲放肆，脸上带着笑容透出了几分野性，却依旧单纯爽朗，似乎完全不清楚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字眼出来，“祖龙这个种族呢，其实原本是有雌有雄，但因为某些原因，最后只剩仅有的几只雄性了。所以为了使血脉延续下去，龙族进化出来了独特的繁衍能力。”
“那就是——我们可以和世界上所有的物种进行交/配。”
“噗——……咳咳咳……”
“那个，我才打开通讯……总、总觉得刚刚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啊哈哈哈哈……”
“你没听错哦，医生。”清楚的听到了医生把咖啡喷出来的声音，小黑转过身去就看到投影中的青年正尴尬的找手帕擦了擦自己沾上了污渍的衣襟，一本正经严肃认真的插着腰继续说道，依旧保持着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洋洋得意的优越语气，“对于我们来说，是不存在‘生殖隔离’这种事情的。不然你以为为什么会出现我这种号称长得最不像龙的龙呢？虽说这不仅是跨种族杂交的成果更是有意为之造成的变异……很神奇吧？”
“……确、确实呢……”
即便是身为专业的医疗人员，在众目睽睽之下硬着头皮顶着众多英灵的注视要接下小黑的话的医生觉得自己满头大汗、手腕发抖又快要拿不稳咖啡杯了。
“该说真不愧是被称为神明的存在吗……”
“我说，你难不成是对神明的定义存有什么误解么？”
“也不算是误解吧，总觉得好像各地神话中大部分神明都没什么节操来着……”
“你说的那应该是外国的神祗才对！中国的神明都很矜持的好不好？！唔，当然除了龙神以外……”
和Caster、医生在这个话题上吵起来的小黑最后斩钉截铁的说道，一脸的不高兴，仿佛很在意关于节操的问题。
“不过我还是要声明一下，虽说我也是龙神，但我可是很有节操的。我发过誓，绝对不要变成我父亲那样妻妾成群只生不养的混账……”
“所以虽说我也好色，不过最多只是看看而已，从来不会有什么非分之想。并且到现在为止，我都还是清白之身，今后也一样。”
全场寂静。
身材高大看起来相当年轻——但实际年龄已经至少上千岁的金色英灵拍着胸脯雄赳赳气昂昂的在众目睽睽之下承认了自己【哗——】的身份，毫无羞愧之心。
“诶？”
“可是小黑，我记得你说过你是有夫人的吧？”
“是啊，我不光有夫人，还有子嗣呢。”
面对着这样尴尬的局面，唯一敢开口继续和小黑的玛丽这样疑惑的问道，却得到了对方意想不到的回答。
一脸坚定理所当然的小黑这么说道，冲这位为自己不知道在担忧些什么的法兰西王后摊了摊手。
“不媾而孕——这对神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更何况，这也有利于后代基因的调整管控，他们的血统不会因此而削弱淡化，能孕育出更为强大出色的子嗣。”
“毕竟交配这种事对龙来说就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本能。不过再怎么说，比起人类我们其实更像是野兽，特别像是我这种为了提升战斗力在兽的方面被特意强化过的类型的龙……一旦开了荤以后就再也停不下来了，就和沉迷于杀戮是一个意思。”
——“我可不要变成种马一样的东西。”语气平静坦然的说着这样的话，在神话中也被描绘为有着凶神恶煞的兽类面孔的年轻龙神依旧勾起唇角，露出有些勉强而黯淡的笑容，低低的叹了口气，“虽说我也没有选择的权力……还是只能通过配种、联姻来选出特定的配偶去繁殖子嗣，但至少让我保持清醒吧。”
“好了，我要去休息了。”
解释完自己对女性的特殊喜爱的原因的小黑感到疲惫闭了闭眼，漫不经心的打了一个大大呵欠伸了个懒腰，巴眨了一下睡意朦胧含着生理泪光的眼睛，转身就打算离开这件属于藤丸的宽敞寝宫了。
“我实在是不能熬夜……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总觉得战斗了一天一熬夜就好累啊……你们要讨论战策就继续商量好了，我会服从组织安排的。”
“嗯，好好休息吧，小黑。”
“唔唔，Master你们也要早点睡喔。”
背对着其他人摆了摆手表示告别，小黑在其他人的目送下走出了藤丸的房间。他毫不犹豫的将所有的主导权交给了藤丸，抖了抖披风，并没有招呼自己从者一起离开的意思，仿佛仍只是将自己排除在外，并不在意自己的从者会不会被藤丸带跑似的——当然，或许他对自己也有着足够的信心吧。
而在小黑离开后，虽然一段时间都没有再和他单独接触却依旧在暗暗关注着金色英灵的Caster环着自己的法杖眯了眯自己猩红的深邃双眼，缓缓开了口。
“总觉得这家伙明明是个实力强劲的亚从者，在某些方面的需求却比身为普通人类的Master还要麻烦……真是奇怪啊。”
“这恐怕是因为同一个身体却融合了两个灵魂的缘故吧。”
对此，医生给出了一个比较靠谱的回答。
“虽说同样都是亚从者，但事实上小黑和马修的状态并不一样。马修虽然继承了属于从者的力量，但那个从者却已经返回英灵座了。而按照小黑自己的说法，他自己的状态可能比这复杂的多。一具身体拥有两个灵魂，就算再怎么契合也难免会对身体造成负荷。之前你们不也反映过小黑到了晚上不睡觉会突然晕倒、或是似乎会短时间变成另一个人的情况吗？恐怕就是因为这个缘故造成的吧。”
“另一个……、灵魂吗？”
闻言Caster露出了若有所思的凝重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