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普赛人的占卜术（16）（1 / 2）

等两人回到紫竹林，已经天光大亮。

申诚先清洗了野菜，淘了米，接着去了大厨房找到了大号汤锅，开始烧水。

都弄停当之后，小火慢煮，她才松了口气。

等她回过头，才发现凌飞不知什么时候起坐回了餐桌旁边，手上、脸上已经清理得干干净净，衣服也收拾整齐，似乎连一个褶子都不存在。桌上摆着一台笔记本，他身体稍稍前倾凝视着电脑屏幕。

他纹丝不动，就像一尊绝美的雕像，唯独目光偶尔转动。

注意力如此集中，申诚有些好奇他在看什么。不过她不敢打扰，只是静静地看着。

大家说的“侧颜杀”大概就是指这个吧？这个轮廓恐怕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了。

看了一会儿，她转过身。拿起勺子搅动锅里的粥水，米粒已经散花，粥变得浓稠，开始调味。

直到香味渐渐飘散出来，楚凌飞抬头。

“应该快好了吧？”他看过材料只有他们采的野菜、大米和水，只是闻味就很诱人了。

申诚没说什么。

申诚并不知道在对方眼里，她的精神集中力同样是不可撼动。

楚凌飞只好站起身，走了过去。案板上放着的透明小碗里是小块的白色结晶物，他问：“调味只用粗海盐？”

申诚并没有发现他到了身边，自顾自地点了点头。

楚凌飞在一旁看她操作，那专注的侧颜格外好看，让人不忍打扰。

直到申诚关火，楚凌飞才出言夸奖：“闻起来很香。”

申诚才发现他在身边，有些不好意思地回道：“就是最家常做法。”

看起来再简单不过的野菜粥，楚凌飞却知道它的价值，不比那些美味珍馐差。

“施加了火候与烹煮时间的魔法，就算看起来再朴素，它现在也是一锅有灵魂的粥。”

申诚被这个说法逗笑了：“我觉得它的灵魂，应该是我们采的野菜。”

“桃花溪滋养出来的野菜，我很好奇那个味道。”

“嘿嘿，就跟之前的温泉蛋一样，它被赋予了独一无二的味道，是大自然的馈赠！”

“看来后山还真是一座宝库。”

“当然，不光有野菜，还有野生蘑菇、草药、鸟蛋……”

“看来后山是你的游乐场。”

申诚脸上微微一红。“以前我父亲让我去采野菜，最后往往就变成跟一群小伙伴在里面疯玩，直到天黑也不肯回去。”

“上次你说教你煮温泉蛋的是父亲，这次又是野菜粥。你父亲厨艺很高？”

申诚摇摇头。“不，他除了会做几样素菜，就只会煮粥了。温泉蛋只是因为他对奇怪的事情感兴趣。”

“你父亲可好？”

“他过世了。”申诚凄然说到。

看小杂役耷拉了脑袋，楚凌飞微微耸了下肩，后悔不该问太过私人的问题了。

他试着转换气氛：“素菜……你既然对这里如此了解，以前这个紫竹寺的斋饭是不是也很好吃？”

提起自家的斋饭，申诚心里有些酸涩。嘴角扭了扭，挤出话语：“好吃。紫竹寺不仅有斋饭，还有全竹宴。”

“全竹宴，以前没听过……”楚凌飞微微点头，道，“倒是这个道理，靠山吃山，靠海吃海，靠竹自然吃竹！”

申诚就此思索了一会儿，喃喃道：“不论后山还是紫竹寺确实有不少令人惊奇的美味可以开发。”

楚凌飞鼓励道：“也许你可以试着设想几道菜！”

申诚摇头：“我恐怕不行，不过吕西安应该可以创新一些特色菜出来。”

听到小杂役直呼主厨的名字，楚凌飞眉头微微蹙起。

他冷冷地问：“你不是应该称他主厨吗？”

“啊……”她以为这是私下，就用了称呼朋友的方式叫吕西安。申诚后知后觉地想起凌飞现在为紫竹林工作，也算是同事，对吕西安直呼其名的方式似乎显得不尊重。

正当她不知怎么解释的时候，大胡子的声音先闯了进来。

“卧槽！什么东西，好香！”

大胡子推门走进厨房，他明明拎着一个巨大的纸箱，在他手里却显得轻飘飘，像一个装着芭比娃娃的盒子。

他一边放下纸箱，一边转头去看火炉上的大锅。“我饿了，快饿死了。”

楚凌飞斥道：“一副饿死鬼投胎样儿！”

“都是因为说有好吃的，我才一直忍着没吃，又突然让我去拿这么个劳什子玩意儿。早就饿得前心贴后心了！”

申诚笑着告诉他：“我煮了野菜粥。”

“野菜粥？本以为有肉吃，结果只是野菜？”他一脸将就地说，“粥就粥吧，先给我来一碗。”

申诚道：“我现在就给你盛一碗。”

楚凌飞道：“先把这个给我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