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悦你吗(1 / 2)
返回上山的路时,魏婴才发觉,说好是他请蓝湛吃饭的,最后却在不怎么轻松的氛围中分道扬镳。也理所当然地,忘记付账了。
魏婴开口道:少昂,刚刚吃饭我忘记付帐了。
一愣道:“嗯,什么,算了蓝湛那么有钱,让他付一次账也没什么。话说他身上应该还有钱吧,应该不至于买了点小孩子的玩具就花光了。
魏婴道:大不了下回我再请他好了…………哪来的下回啊。”想一想,少昂和我跟蓝湛几乎每一次见面都会因为这样或那样的原因,落得不欢而散。大概是我们和他真的可能不适合做朋友吧! 不过,今后也没什么试图做的机会了。
魏婴笑着看向少昂的背影,今生有这么一个人陪着足矣吧!!可又有些不对!!
停不脚步转头伸出手道:魏婴走呀!拉着走!!
魏婴看着眼前的手笑了:你对我而言究竟如何,你陪在我身边,我会找到的,伸出手牵住。
温苑左手牵我,右手拿着小木剑,把草织蝴蝶顶在头上,道:“轩辕哥哥,有钱哥哥还会再来吗?”
魏婴喷了,道:“有钱哥哥是什么?”
温苑认真地道:“有钱的哥哥,就是有钱哥哥。”
魏婴看向我道:那他呢!
温苑认真地道:轩辕哥哥。是神仙哥哥!
魏婴道:“那我呢?”
果然,温苑道:“你是羡哥哥。没钱哥哥。”
魏婴看他一眼,突然一把夺了蝴蝶,道:“怎么,他有钱你就喜欢他啊?”
温苑踮起脚来抢,急道:“还给我……那是给我买的!”
魏婴这人也是无聊,跟个小孩子使坏都能来劲儿,把蝴蝶放在自己头上,道:“就不还。你还管他叫阿爹,管我叫什么?只叫哥哥,平白地就比他矮了一辈!”
温苑跳道:“我没有叫他阿爹!”
魏婴道:“我听到你叫了。我不管,我要做比哥哥和阿爹更高辈的,你该叫我什么?”
温苑委委屈屈地道:“可是……可是阿苑……不想叫你阿娘啊……好奇怪……”
我笑道:哈哈哈哈,魏婴阿娘,哈哈哈
魏婴道:“少昂很好笑吗?
又看向阿苑道:你真的这么喜欢他,早说啊,早说刚才我就让他把你带走了。他家里虽然有钱,但是可恐怖。把你带回去关在屋子里,从早抄书抄到晚,怕不怕!”
温苑赶紧摇头,小声道:“……我不走……我还要外婆。”
我笑道:阿苑呀!你叫我爹爹,叫他爹爹多好呀!就可以有好几个爹爹疼阿苑啦!
温苑讨好道:羡爹爹,轩辕爹爹
魏婴听了把蝴蝶又扔到他头顶上,道:“够了够了
温苑赶紧把草织蝴蝶收进兜里,生怕他再抢走,又追问道:“有钱哥哥到底还会不会来呀?”
魏婴一直笑着不语
我摸着阿苑的头道:应该不会再来了。
温苑失望地道:“为什么啊?”
我道:“不为什么。这世上每个人都有各自的事要做,有各自的路要走。自己家里就够忙活了,哪有空总是围着别人转?”
温苑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看上去失落落的。
魏婴一把将他捞起,夹在手臂下,哼哼道:“……管他熙熙攘攘阳关道,偏要那一条独木桥走到黑……走!到!……走到黑?
魏婴哼唱到“黑”字,他忽然发现,一点都不黑。以往走到黑的山顶,今夜,在他回来的时候,却很是不一样。身边有这个人陪着真好。
那几间小棚屋附近都被扫得干干净净,连杂草都拔去了不少。一旁树林里挂着几个红红的灯笼。灯笼都是手工做的,挑在枝头,圆圆的虽然简陋,却透出暖暖的光,照亮了黑魆魆的山林。
往常这个时候,那五十余人早已吃完了饭,各自在各自的破木屋里熄灯窝着,今天却都聚在最宽阔的那一间棚子里。这棚子就是用八根木桩撑住一片屋顶,能容下所有人,旁边那间小屋就是“厨房”,因此它就做了饭堂。
魏婴心中奇怪,拉着少昂夹着温苑走过去道:“今天怎么都在?不睡了?这么多灯这么亮。”
我笑着道:怎么都还没睡,有什么事吗?
温情从一旁的厨房里走了出来,端着一只盘子,道:“给你们俩位老人家挂的灯,明日多做几个挂山道上。成天摸黑赶趟不好好走路,指不定哪天滑一跤摔断骨头。”
魏婴道:“摔断骨头不还有你嘛。”
温情道:“我可不想多干活,又没钱拿。你要是摔断了,你不要怪我接的时候挫你的骨头。”
魏婴听了打个寒噤,拉着我赶紧溜了。
走进棚子里,众人纷纷给我俩腾位置,三张桌子,每张桌上都摆着七八个盘子,盘子里是热气腾腾的菜。
我道:“怎么,都没吃饭?”
温情道:“没呢。都等着你俩呢。”
魏婴道:“等我俩干什么?我跟少昂在外面吃了。”刚说完他就发现坏事了
果然,温情把盘子往桌上重重一放,菜上的红辣椒都齐齐一蹦。她怒道:“怪不得什么都没买,下馆子吃光了是吧?我总共就那么点钱,都给了你,你俩花的好潇洒啊!”
我展开扇子捂脸道:不关我事。
魏婴讪讪笑道:“没有!我没……
这时,温婆婆也一手杵着拐杖,一手端着盘子,颤颤巍巍地从厨房出来了。温苑扭了几扭,从魏婴胳膊肘底扭下来,奔过去道:“外婆!”
温情转身去帮忙,嘴上埋怨:“说了让你不要拿,不用帮忙坐着就好,里面烟火气重。你腿不好手又不稳,摔了就没几个盘子了。运一趟这些瓷器上山不容易……”
其他的温家修士摆筷子的摆筷子,倒茶的倒茶,把主席给我俩腾出来了。如此,我与魏婴倒是有些难以安然受之了,过往,并非看不出来,这些温家人,其实都是有些害怕我俩。这些人都听过我们在射日之征中的凶名狂迹,听过我俩广为流传堪称凶残邪恶的发泄手段,也亲眼看过魏婴唤尸,我纵尸杀伤人命的模样。
最初一段时日,温老太太见了我俩那双腿就直打哆嗦,温苑也是躲在她身后,过了好些天才敢慢慢靠近我们的。
此时此刻,五十多双眼睛都看着我和魏婴,这些目光之中,虽然还是有畏的成分,但是,是敬畏的畏,也带着点讨好和小心翼翼,但更多的,则是和温家姐弟眼中一样的感激和善意。
温情低声对魏婴道:“在少昂走后,这些日子来,辛苦你了。”
魏婴道:“你……突然这样好好跟我说话,我有点受惊?
温情的五指骨节似乎喀的响了一下
魏婴立刻闭嘴。
温情却继续低声说下去了,“……其实我们一直都想和你俩一起吃顿饭,跟你俩说声谢谢。但你不是上蹿下跳到处乱跑,就是关在伏魔洞里几天几夜不出来,还不让人打扰,少昂更是出去没见回来,我们怕耽误你俩做事,惹你们心烦,还以为你俩不喜欢和人打交道,不想理我们,所以不好意思找你们多说话。
今天阿宁醒了,少昂也回来了,四叔说今天无论如何也要跟你俩凑一桌……就算你俩今天在外面吃得撑死了,也坐下来吧。不吃也行,坐着聊聊天,喝喝酒就行。”
魏婴一怔,眼睛都亮了:“喝酒?这山上有酒?”
几名年长的温家人一直略显惴惴地瞅着这边,闻言,一人立刻道:“是啊,是啊。有酒,有酒。”他拿起桌边几只密封的瓶子,递给魏婴看,道:“果子酒。山上摘的野果子,酿出来的,很香!”
我开口道:果子酒
温宁蹲在桌边,道:“四叔也很爱喝酒。他自己会酿,特地酿的。试了很多天。”因为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讲,说话很慢,反而不结巴了。
我道:哦
四叔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还盯着轩辕少昂和魏婴,有点紧张!
魏婴道:“是吗?那我与少昂一定要尝尝!”
我俩坐到桌边,四叔赶紧把瓶子封口打开,双手递给魏婴。
魏婴闻了闻,笑道:“少昂,果然香!”
其他人也随着他俩一齐坐下,听了魏婴的赞扬,个个都仿佛收了莫大表扬一般,喜笑颜开,纷纷动筷。
我喝下一杯果酒心道:这是这辈子喝到洒味最淡的酒,好淡,但也有一丝水果的果香,还不错。
头一次,魏婴喝酒没有喝出来是什么味道。看着少昂喝酒的的样子心道:一条路走到黑……吗!不是很黑呀!这样就很好嘛!!!!
五十个人挨挨挤挤坐了三桌,筷子忽伸忽缩,温苑坐在外婆腿上,给她展示自己的新宝贝,用小木刀和小木剑对打给她看,老人家笑得没牙的嘴都打开了。
魏婴和那位四叔交流他们喝过的酒,热火朝天,最终一致认定,姑苏名酿天子笑为无可争议的绝品。
我则喝着手中的酒静静听着。
温情绕着圈子,给几个长辈和他们的下属倒果子酒,没倒两轮就空了。
魏婴道:“怎么就没了?我还没喝多少呢?”
温情道:“还有几瓶,存着慢慢喝,今天你就别喝了。”
#魏婴道:“这怎么行。正所谓使我徒有身后名,不如即时一杯酒。不要说了,满上谢谢。”
想着今日特殊,温情便给他满上了,道:“下不为例。我真觉得你得戒酒,喝的太凶了。”你看少昂就………人呢
魏婴道:“这里又不是云深不知处,戒什么酒!” 少昂也是可能喝的好吧!转头看向身边,咦!少昂呢!
温宁道:轩辕公子刚出去了。
魏婴道:我去看看!!
魏婴看着月下的人道:少昂,干嘛呢
我未转身开口道:魏婴,你说人生在世,任何人都不可能没有遗憾吗?……今晚月色美吗!!!
魏婴心一紧道:少昂……
我叹了口气道:可能是太过执着,徒增伤感,走吧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