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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执欢共(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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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着好衣裳照了照铜镜,镜中人面上污浊尽去,如蒙尘多载的珠玉再次绽放出最耀眼璀璨的光辉,这种反差让她不禁有些睁不开眼,恍如隔世。也有些不明白他和她家究竟有什么渊源,肯在临城堂而皇之地收留她,为她在衣裳上掷千金。若非渊源,素昧平生又为何肯这样帮她。现在她在临城可是炙手可热啊,谁上报就是百两黄金,她都不知道自己会这么值钱。

不过很快,墨苏婉就知道了他口中那个更好的办法是什么。鉴于确实立竿见影,以至于后来两个人熟了她就经常拿这件事儿打趣他,言夜公子惊才风逸,于女子涂抹胭脂上也是多有涉猎,石黛与水粉就可将人脸当宣纸作画,,妆容不浓烈,却连最熟悉之人都无法轻易认出真容。

相处久了,她才知道他于才华方面确实惊才风逸,与科考中头名的哥哥相比也是分毫不见逊色,放榜之日却没能见到他的名字,若非真是发挥失常?实在疑惑。

她对他的一手狂草一见倾心,一得空就央求他教授心得,他失笑着摇头。身为墨家的女儿,被长辈宠得端正的小楷都练得东倒西歪,字体摇晃如同墙头草,偏偏还不听训,人也似跟墙头草,楷两边倒。

为了督促她练字,他使出了浑身解数,就连多年未触碰的厨艺都重新入手了。俗言君子远庖厨,罢了罢了,左右他虽是君子,却从不远庖厨。他也宠她,每日三餐俱过问于她,除却龙肝凤胆一类,还真是想吃什么买什么。待她被喂养得生生胖了一圈,自怨自艾半天,还摇头晃脑说着平生得遇夜寻然,六宫粉黛无颜色。他最烦有人将他的相貌与女子相提并论,每当此时必用修长的手指将桌面敲出清脆的声响,暗暗警告她一两句,她左耳进右耳出,从不在意。

八月开初,蝉鸣声在树梢上歇斯底里,热烫的阳光穿透绿叶缝隙,在窗沿投下斑驳的光影。用过午饭她就在案前练字,夏日炎灼,屋里置了冰也没起什么作用,没多久轻透的夏衣就被汗水浸湿,整个人也昏昏欲睡。恰巧窗外被风送来一片不知名的花瓣坠落在字帖上,她顺势软绵绵趴在桌上,两根手指夹着花瓣翻来覆去,眼皮子越来越沉。醒时太阳已西落,浑身一个激灵猛的直起身,左顾右盼没见身畔凭空出现他的戒尺,松一口气。

“这一觉睡得可好?”带笑的嗓音适时响起。他站在门边,身姿挺拔如竹松,手里捧了一碗置冰的酸梅汤。她伸手欲抢,他敏捷躲过,手指了指门外:“今日份的字没练完,院子里罚跪一个时辰。”

他的惩处墨苏婉从不敢置喙,其余他都很随意,唯独处罚上一向对错分明从不放水。依他的话来说就是她可以在任何事上偷懒,但她若是下定决心要做一件事情,既然是自己要求的,再苦再累也要咬着牙完成。半途而废偷懒了,不好意思,绝不饶恕。

对此,她曾经顶过一句话:“夜寻然,你怎么像我爹一样。”被夜寻然暴打了一顿。

炎炎夏日,就算是傍晚太阳西斜也不会凉快多少。她跪得两眼冒金星汗流浃背,半个时辰膝盖就酸疼得不行,微微挪动一下就直抽抽,中途还在头顶的参天巨树上晃晃悠悠荡下来一只青虫落到散开的裙摆上,吓得她大呼小叫。一个时辰过去几乎去了半条命。他一手撑下巴蹲在她面前,耐人寻味道了句:“婉婉啊,你的睡相真差。”

她一脸莫名其妙看他:“???”

他道:“真的希望你能嫁的出去。”转身离开时,袖子里有意无意掉出来一副画轴,她捡起来展开,画上女子绘制得栩栩如生,趴在桌子上合目歇息,嘴角一行蜿蜒而下的口水在桌面上汇聚了一摊,还隐隐约约因睡相不佳艰难挤出了薄薄一层双下巴。

她:“……”

这仇她一直记着,骨子里的顽劣被他宠得渐渐暴露出来,后来有一天他出门买菜,她在他友人赠送的墨砚以及架子上的青花瓷瓶之间摇摆不定,不知道是不是她骨子里对他最后的良知在作祟,反正她特别怂地一把抱起了那只青花瓷瓶,小手手举高,再松开,“啪”的一声,碎了。

夜寻然一袭白裳臂弯里挽了只装满瓜果蔬菜怎么看怎么不和谐的竹篮回来时,就看到了一地的瓷瓶碎片,还是他平日里常擦的那只花瓶。面无表情看她,墨苏婉就特别没骨气地扑通跪下来,小小声跟他道歉:“对不起啊对不起啊对不起,你你你原谅我吧,我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才怪。

听听她还故意结巴了不止一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激起了夜寻然幼稚的一面,一把丢开篮子也面对面跪在她面前掐着她的脖子左摇右晃,嘴里道:“婉婉,你还是去死吧。”

她就特别给面子地配合,啊啊哇哇乱叫。

她可能单纯觉得这样好玩,后来每隔几天就偷偷趁他不在摔一样可有可无的东西,有时是茶壶,有时是碗,有时还是花瓶。每次都很不顾脸面地跪地求饶说对不起,他都无可奈何,吓唬一两句就摸摸她脑袋很是谦和地原谅了,说:“好的我不怪你……起来!跪地上干什么,烤膝盖吃呢!”

她就笑嘻嘻站起来,扒拉他的袖子说:“那我要喝莲子银耳羹。”

他就翻个白眼:“吃吃吃,就知道吃了!就你欺我性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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