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遇之风】两天(下)(1 / 2)
第二天。
我睁眼却发现安稳的躺在自己的——准确说是海马宅邸划给我的——床上,除了鞋子放在地下,和衣而睡了一夜。
我挠挠头,想到昨天居然在回来的路上睡着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在社长面前淌口水。
一看天色又不早了,再次抓起手机,却在床头柜看到一张字条,爬满圭平歪歪扭扭的字迹:“艾儿姐姐,哥哥说(这三个字被涂掉了,似乎是被胁迫的样子,但依旧认得出来)明天就要比赛了,继续休假吧。——圭平”最后还画了一个眨眼吐舌头的表情。
心情复杂,被划掉的字无疑证明留字条时社长在场,不知道是昨晚还是今早,但是无论如何,自己这睡相一定再次落进某人法眼,但是为什么心情居然平静无比,大概我真的已经习惯了在社长面前丢脸了……吧。
社长好心让我休假,事态在樱露面之前没法进展,我也只得清闲,吃过午饭(没错已经中午了……),晃荡着走进浴室泡了一次巨爽的泡泡浴,便百无聊赖的穿着家居服在宅子里乱转,忽的想到后花园里的郁金香还没有仔细看过,慢悠悠的向后门蹭去。
花园中大片的郁金香摇曳,淡雅的花香在清凉的风中弥漫,我深吸一口气,这么多天来第一次彻底平静下来。
也不知道这里是谁在打理?
脑海中又蹦出社长的肌肉男团,违和感一阵阵涌上心头,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些人的全能倒真的让我钦佩了……
胡思乱想间,却见花园一角的工具木屋内转出一架轮椅,轮椅上是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奶奶,一手拿着花洒,正举到水龙前想要接水,却一个不稳,将花洒摔在了地上。她似乎弯腰不便,我见状跑了过去,把花洒捡起来递给她:“您好,请问需要帮忙吗?”我这才看清她头发虽已花白,却仔仔细细的团成发髻,没有落下一丝乱发,可见是一个极其认真精致的人。
“谢谢,小姑娘。”她和蔼的冲我一笑:“是艾儿吧?”
“咦,您怎么知道?”
“是圭平和我说的,那小鬼头最近一看见我就缠着我讨论你的事呢。”
我大汗。圭平的讨论,脚趾头都能猜出来那小鬼又掰扯了什么东西,忙摆手道:“其实不是他说的那样,我只是助理,助理……”
“噗嗤,我看不尽然吧?”她偷笑:“本来我也不信,可是昨晚我可亲眼见到是少爷把你抱回屋去的。没准那小鬼这次还真说准了。”
“抱……抱回屋??”我的脸顿时红热。
老奶奶狐疑:“不然还能怎么?”
她看来是完全不知道自家少爷的斑斑劣迹啊,我这次竟然不是被提、夹、扛回屋的么??
我终于不是被子卷了??
我激动的热泪盈眶,又脸红到想要钻到地下,同时又为没有清醒的感受到社长的公主抱遗憾万分,不过即使醒着我也可能晕过去,就又安慰了不少。
想到昨天朦朦胧胧中有浮起来的感觉,那大概就是他在抱着我吧?不知道那时社长是什么心情?会不会也偷偷看了我的脸,害怕我突然醒来?
我脸红的再也撑不住了,只得慌忙的拿过花洒溜开:“我去浇个水!”
老奶奶一边咯咯轻笑不已一边说道:“每排一壶就好了,不要浇太多。”看着我在园间忙碌的身影,她又笑着补充道:“我姓越前,你叫我越前就好了。”
“好的,越前奶奶~”我一吐舌头。不对——越前???
我一惊:“我听说之前的社长助理姓越前……”
“嗯,他是我的孙子,现在调职去管中国的业务了。”她爽快的承认:“不过说实在的,我本来以为少爷这么冷漠的性子不会再另招助理了。现在看来——”她拖长语气,模仿着圭平的神情:“爱情的力量啊!”
我目瞪口呆,这个老顽童!难怪圭平这么爱缠她,都是人以群分!
我唯有赶紧岔开话题:“这个花园,一直是您在打理吗?”
“是啊,”她脸上泛出淡淡的自豪:“许多年了,从我来起,花园里可是年年郁金香盛开,以前这园子还乱的像是杂草堆呢。它们的所有细节我都了如指掌。一句话说,我可是行家啊~”
“职业的花匠就是厉害,”我羡慕道:“可我连仙人掌都养不活。”
“啊,不是,我不是职业的花匠,我只会种郁金香。而且只懂这一种。”
“咦。那为什么?……是社长他雇您做的?”我疑惑,暗暗吐槽社长竟然压迫老年人!
“不……我自愿的。”她温柔道,看着郁金香的眼神仿佛在看自己的女儿。
“为……”我想问却咽了回去,因为如果她想说,就会沿着刚才的话茬讲下去,而她却停下了,只是怀念的看着前方,仿佛看到了只属于自己的故地。
“艾儿有空的话……能多来陪我聊聊天吗?”她慈祥的看着我,又解释道:“不用干活,只是说说话。看着你,好像看到了一位故人呢。”
“当然可以啦~”我咧嘴答应:“不过就让我也干活嘛,其实我也正想学习种花呢,社长的办公室里什么都没有,有点太素净了,而且据说植物可以防辐射哎。”
扭头看去她又偷笑起来:“还说我想多了,你每句话可都没有离过少爷。”
我赶紧把头埋下继续浇花,认真程度堪比皇上批阅奏折。
于是整个下午,我无比积极向上勤奋好学,松土施肥除杂草样样都试了一遍。大约是昨天太过忙乱,今天倒好像补偿一样轻松飞快的度过了。
夕阳开始下沉时,熟悉的光路和我初到时一模一样,我们做完了所有事情,收拾好工具后,并排在门廊上慵懒的欣赏着晚霞,她依旧坐着轮椅,我则坐在石制的雕栏上。她眼睛亮亮的问我:“对了艾儿,你知道这郁金香为什么会开的这么晚吗?”
我对于花是一窍不通,只得问道:“正常应该什么时候开呢?”
“12月到5月,花期也只有十多天,它们不是能承受温暖的花,一旦天暖,就会枯萎。”
“那这是……?”
“是我那位故人,她对郁金香执着的喜爱,用了十年选取花期长的样本培育,才终于将这批种子花期延长到近两月,对环境的适应也强的多,直到8月都能成活。”
“真是上天不负有心人……”我敬佩着她口中故人的毅力,一边注意到她用的是“她”而不是“他”,看来并不是曾经的恋人,那么如此让她念念不忘,是姐妹,还是女儿呢?
“艾儿你是中国人吧?”
我不知她突然转变话题是为何:“嗯。”
“我送你一个礼物,当做你今天帮我,还答应以后陪我聊天的谢礼可好?”
我连忙摆手:“不好不好!我只是帮了点小忙,也学到了很多啊,而且我也只是……”不好意思道:“……打发时间嘛……”
她笑吟吟道:“你就答应我这个老骨头的请求吧,不定哪天我就驾鹤了,再有什么好宝贝,我留着又有什么用呢?”
驾鹤都搬出来了,我无奈挣扎:“别别别,您别咒自己了,您还年轻驾鹤还早呢。”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倔呢?又不是真就送你绝世珍宝了,哪就这么为难了?”
我依旧犹豫。
“再不接我可生气了,万一一气真的驾……”
我彻底无语了:“得得得别驾了,我接受还不成。”
“这才对嘛。”她奸计得逞般眯着眼睛:“其实也不单单只是这样而已……你先闭上眼睛,伸手。”我照做,只觉得柔软的布料盖到我的手上,然后温热的东西滑上手腕,布料抽走了。
“睁眼吧。”
我睁开眼睛,看到清透的白色翡翠镯看在左手腕上微微的晃动着。
“这……”我呆住:“这太贵重了……”我对于翡翠与玉器有些了解,知道这样的成色必然价值不菲:“我不能接受这个。”
“别推脱啦。”她举起手腕晃晃:“我最近手腕已经挂不住了,昨天还掉到地上,把我吓得不轻,正不知道怎么处理呢。”
“那就……那就给您孙媳妇当聘礼什么的啊……”
她笑着摇摇头:“你是不知道我那孙子,是个单身主义,连女朋友都不找,等有了孙媳妇,我早就入土了,我看他这么任性,也不把我这奶奶放在眼里,这好东西,凭什么留给他啊。”
我哭笑不得:“那您也不能因为怄气送给刚刚认识的人啊。”
“其实我就是这么一说,实际上,这镯子是我那位故人的,我并不是镯子的主人,怎能把它当成传家之物呢。”
“那就给我……==?”
“我觉得这是最适当的,大概符合原主人的本意。其实我昨天见到你时,就想把它给你了,可惜那时你在睡。”
我想到那时的状态,头上又冒起了蒸汽。
“这镯子就是一位高人赠给小……我那位故人避灾的东西,故人用它挡了许多次劫数。”
等等等等等怎么突然变成神话故事了?我有点愣神,更不知她用意何在了。
“虽然故人最后还是因劫离世,但这镯子却救了她的孩子——没有人能解释她的孩子为何能够在那种状况活下来,除非是奇迹。”她的语速变快了,大概是感觉到了我的迷茫,想尽快说清自己的用意:“明白吗?无论你们是否相信,我却相信这镯子引发过奇迹。即使你们不说,我也感觉到最近不太平静,不是吗?”她轻轻握着我的手:“我其实从故人被赠镯子那天就认真钻研命卜,最后不得不承认当年的高人说的是对的,我也看到了她身上的淡淡黑气。而你,艾儿……昨天我看到你的时候,就看到了你身上……比她还要重许多倍……”
“是吗。”我苦笑,真没想到兜兜转转,还是拐了回来,一切的轻松都是假象,命运从来没打算放过我。
她沉重道:“大概……大概这就是缘分吧……这镯子为了一份祈祷送给我的故人,如今又因此赠予他人。而且故人的意思本来也就是……”她不再说了,只是默默的握着我的手。
因为一份善意和保佑吗……我默默的看着手腕上皓如霜雪的莹亮,最终深深对她鞠了一躬:“谢谢。”
天幕落下,我正要举步回到屋种整理卡组,却看到远方天空里一个黑点迅速接近。
直升机?社长会下班这么早?我看看手机才6点刚过,真是不科学。
我干脆站在门口等着,飞机很快降落,社长轻捷的跃出,向我走来,但这时,他身后的机舱却传出略微颤抖的男声:“别走啊!接我一下啊我年纪大了有点恐高!”随后探出一个脑袋来,竟然是贝卡斯。
“贝叔?”我睁大眼睛,心里一阵自责,这两天太迷糊了,竟然忘了跟这位大恩人道谢!想着就要过去接应他。
社长看到我的动作身形一滞,竟然直接一个180度转身箭步走了回去,一把把贝卡斯拉了下来……
我黑线:“社长你暴力执法!”随后跑到贝叔面前:“贝叔!太感谢你了!要不是你我们可能还陷在里面出不来。”
“啊,美丽的艾儿girl!不必客气,为女士效劳是绅士的本分!况且,你们公司拿着我那么多股份,我可不舍得你们公司出事。”贝叔作风度翩翩状,一边不满的对我低声抱怨:“这才几天啊30%就被你上司圈到了43%,再过不久我怕是要让贤了。”又哀怨的瞅了社长一眼:“这真是要把我吃干抹净不吐骨头啊,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我也马上要成为沙滩上的干贝壳了。”
我忍不住咯咯笑出声,社长冷哼一声道:“进去说吧。”
路过门廊时,我看到社长竟主动对着笑眯眯的越前奶奶点了下头,更加深了我心里的疑问。她到底是什么人?
“圭平呢?”我问道。
“去陪溪蓝了。”
“哦!”看来他们两个关系还挺不错,可是圭平为什么从来没撮合过社长和溪蓝而一定看准了我呢?真是女人心海底针啊!(???等等好像有什么不对)
贝叔则一路赞叹着设室内计的精致,独具匠心,又是“br**o”又是“wonderful”的大呼小叫着,我和社长默契的完全无视他的浮夸反应(单方面商业互吹?)。
在他滔滔不绝间我们走进会客厅,我看着空荡荡的茶几,居然还稍微有些落灰,就知道社长是多久没在这里会见宾客了。他不喜交际,即使需要议事也一定是在公司会议室搞定。从我这些天感受到的,这庄园的管理人员并不多,大概也与社长不喜闲杂人等有关——除非这闲杂人等指的是决斗场里他的粉丝团,还会大声呐喊“Kaiba,Kaiba”的那种——各方面讲,这座宅邸已经完全处于人手短缺的状态,会客厅还没变成仓库就已经是李管家尽心竭力的结果了。今天大概李叔休假,一天也没有见到他,社长进屋也完全没有迎接的人。
我转了下眼珠,自觉嘻嘻一笑说道:“两位稍等。”然后飞速跑开找了一方干净的抹布将沙发茶几擦拭干净:“请坐~”然后又摸到副厨,用看起来很古典的器皿叮叮当当的泡了一壶红茶来,绯红的的茶汤装在精致的瓷质茶具中,让我有种成为专业管家的自恋感。我暗暗自夸一波,忙把茶具放在银盘中端了出去。
我相当入戏的把杯子摆好,为二人倒好推到面前,却见贝卡斯似笑非笑的看着我,社长则有些不习惯似的。我轻咳一声:“那个……我不是24小时助理嘛。我很自觉的。”然后溜到沙发上,暗搓搓的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贝卡斯终于忍不住吐槽道:“原来现在流行这么玩?女仆ver?”
“喝你的茶吧!”我不客气道,作势举起他的杯子要往他嘴里灌。
“开玩笑,玩笑嘛!”贝卡斯赶紧摆手认错:“我们说正事,正事!”然后真的立刻严肃起来:“海马boy,刚才路上我们说到那段音频?”
社长点了下头:“携带音频的病毒被另一个导致了海马公司电脑系统集体瘫痪的庞大的病毒包裹着,极其隐秘,即使是我也是很难才发现。”
贝卡斯挑眉:“这么说那么大费周章声势浩大的病毒只是为了掩饰这段音频?”他迷茫的又戳了一次播放,依旧没从杂乱的音波里发现什么异常,这让他略带阴柔之美的脸上充满了迷茫,一时间竟有些楚楚动人的架势。
祸水,真是祸水!我内心吐槽。
社长的眉头则紧紧皱起:“虽然看似无害,以防万一我已经将其彻底清除,只留下这一份。这播放器没有联网功能,因此不必担心通过网络反入侵。”
“音频的数据解析呢?”
“没有任何问题,不包含暗码等任何隐藏信息。”
“真的只是段普通的音频。。”贝卡斯头疼了:“那到底目的何在,若说是陶冶情操它也不好听啊,尖利的像是人鱼的哭声,听它的时候我总觉得恶心。”
我看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完全插不上话,不由有些失落。社长之前和我说过音频的事情,却没有和我说其中的门道,果然还是我懂得太少,所以社长才没有和我讨论吧?我垂头丧气,心里想着要不要哪天报个编程班好了,没准我是蕾贝卡那样的天才呢,到时候和社长一起组成IT双侠那是何等霸气……
正乱想间,手机铃声却叮叮当当响了起来,在这么严肃的讨论中委实十分刺耳。我忙道对不起,一边拿着手机跑出屋门接起。
“是我,若水。”
“咦,”我微讶,随后心里一动,沉声道:“是有什么发现吗?”
若水似乎有些犹豫,停了片刻才说道:“也谈不上发现。。。只是看了你给我的资料,有一部分让我联想到一些。。有点不着边际的事。”
若水指的是我和马利克潜入,哦不,明目张胆的走进金察署开挂拍来的案件档案照片,我当晚就打包发到了二人邮箱。照片我翻看过很多次,没发现什么不寻常的地方,完全是程式化的卷宗而已,但若水却有了发现,真是意外之喜:“没关系,说吧。”
“呃……”他很有些不好意思:“我还没和玖兰说,因为你是中国人,我觉得你可能更容易理解一些……你还记得档案中有一章是关于当时安布雷拉公司开发的生化武器的描述吧。”
“当然记得,说那种生化武器是一种病毒,能一定程度上影响人的思维,但在开发过程中就被查处而终止了研发,因此更具体的效用未知。据说在当年1组眼皮底下失踪的那批是唯一最接近成品的病毒原液,但它们已经消失十年,无人能证实传言的真伪。”
“我更加关注的倒是其中有关其培育方式的那一小段。”若水叹一口气。
我一怔,那段实在有些太不人道,我只是扫了一眼便厌恶的翻了过去:这种病毒竟然只能在极特殊体质的人身上才能培养至成熟,于是安布雷拉公司不惜冒险制造数以千计的克隆人,把他们当成活的培养皿,那些克隆人短暂的生命中只有被束缚在玻璃箱中不断注射病毒原液和抽取体液的痛苦记忆,死后则成为新的克隆人的养料。
也因此,违背了禁止生化武器和禁止克隆人实验两条国际公约的安布雷拉公司倒台的如此迅速。因为海马公司的正面抗衡和举证,那些因为顾及其庞大势力、苦于没有证据或收到人身威胁的组织领袖们同时发难,从经济到武力全方位压迫,安布雷拉公司在全世界的敌对下瞬间覆灭。刚三郎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同样是世界顶级的军工企业,在对峙安布雷拉时背后使用了多少阴招和暴力,过程中伤及多少无辜人命,只因为他帮助抹杀了最碍眼的存在,这些罪行都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忽略了。
若水接着说道:“那种在人身上才能培育病毒的技术,你有没有想到在中国有一个类似的东西。”
“这,我怎么可能知道啊,再说我国怎么可能有这么邪恶的东西呢!”我义正言辞道。
他呵呵一笑:“你肯定知道……这东西就是'蛊'。”
我吃了一惊:“虽然都是在活人身上培养,可是蛊不是用虫的吗?这实在很难联想到一起啊。”
“其实也是巧了。我是在医科大学毕业的生物化学系的博士,我的博士论文就是《关于南疆蛊术真实性的研究》,其中提出了蛊术真实存在的多种证据,我的推论就是蛊的本质其实是病毒。这种病毒只在某些精心培养的虫类身上传承,同时可以通过虫类的寄生,跨物种在人类身上生存。该病毒是隐性的,平常并不令感染者出任何性状,但有一类体质特殊的人,在被感染后能使他们身体中的病毒转为显性,但自身不会受到影响。纵然病毒无法直接在人与人间传染,只能通过虫的媒介,但当这些病毒转移回虫身上时,虫就成了害人的利器。而这个特殊的人实际上才是真正的'蛊母',寄生在他身上的虫子只是充当感染源。”
我的嘴巴张得几乎能塞进灯泡:“这。。。这是不是有些太扯了。”
“而且这种病毒显性性状多表现为极度虚弱、精神失常,妄想症和被害恐惧。因此所谓蛊毒咒杀,其实是那些精神失常的人活活把自己吓死了。怎么样,是不是听起来很耳熟,蛊的特性,和那份资料中安布雷拉公司病毒特性几乎全部对上了。”
我汗颜:“这不对啊若水,你不是玄学领域的人么,你还会开时空门,就这么把蛊术整成了科学,这样真的好么?”
若水贼兮兮的一笑:“哼哼,不也有一个说法是'魔法就是顶级的科学'么,古人们看飞机也觉得是魔法啊。虽然蛊可能是病毒,但操控虫子去寄生指定的人确实是玄学的范畴啊,而且虽然我只懂个皮毛,魔法界的门都没跨进去,不过我还是能感觉到魔法界和科学界没有那么远,这世界上很多不可思议的事都是魔法与科学共同作用的结果,就比如通古斯大爆炸,那是……”
“停停停停停停……!”我赶紧打住他,虽然我对通古斯大爆炸的真相很好奇,不过听他一副打开话匣子的样子,显然是要对科学与魔法发表一篇极其学术的长篇大论,若不打断他恐怕话题到明早也扯不回来:“改天我们在就此展开讨论……你说的病毒论听起来很有道理的样子,可是也仅仅只是相似而已,并没有办法证实啊……”我理智的说着,却不由自主的顺着他的推测深想了一瞬,片刻就已不寒而栗:“……但如果你推测正确,这病毒就是最可怕的可控式谋杀武器,只需蛊母动动念头,转瞬就可让中蛊之人死于非命。”
“其实也并非毫无根据……我打电话给你之前调查过,十几年前有一支来自日本的考察队打着医药研究的名号到过南疆,收集了不少关于蛊毒的资料,正好在那个时间节点上,你觉得那会是谁?”若水声音沉冷:“而且……蛊毒只能一对一下的原因是因为精心培育的蛊虫数量稀少,不可能也不舍得大规模使用,但如果只是病毒的话……这病毒也很有可能被改良过,不再只能通过寄生感染了。”
“……那就是大规模杀伤的最恐怖生化武器!”我目瞪口呆:“我x,这是要毁灭世界啊?”
“还有更可怕的要不要听。”
“我……”我欲哭无泪:“还能更可怕吗?”
“能啊,”若水轻描淡写:“提及蛊术还有一个东西经常被同时提到。”
“你就说吧。”我心说再震撼我也不怕了。
“'湘西赶尸术',听说过吧?”
“知道,据说赶尸人能驱动死人,半夜带着一队尸体在山路上穿过,死人跳着前进,就像中国鬼片中的僵尸。”我如实回答。
“解释得很精辟,”我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若水竖起了大拇指:“我认为这就是蛊虫病毒的变种,蛊术的另一种应用。中蛊者病发时常常抽搐抖动,被认为是中了邪,但结合之前的推论,他们的精神也出现失常,而病毒很少能同时作用于多种组织,比如皮肤病患者并不会突然发疯。所以比较大的可能性是,这种病毒作用的是神经系统,才能影响大脑神经导致精神问题,同时影响肌肉神经导致抽搐。”
“那和湘西赶尸术有什么关系?”
“神经冲动啊。有时鱼类被砍下头后仍能跳动,新鲜的鱿鱼须受到刺激也会弯曲,这并不是他们还活着,只是神经冲动的结果。”
“我……去……”我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这个变种还能感染新死之人,赋予神经短暂的活性,赶尸人就是通过这种方式驱动尸体!他们抽打尸体就是为了引发神经冲动!”
“答对了,不过还有两点疏漏,”若水补充道:“1,一般的神经冲动可无法维持平衡这么精密的东西,这病毒的凶残程度比你想象的还要高,它相当于唤起一部分大脑活动,以至于可使人体直立;2嘛,”若水语气有种莫名的骄傲:“抽打这种做法太粗暴,雇佣赶尸人的往往不愿意看到亲属的尸体遭受这种虐待,因此更专业的赶尸人选用更优雅的方式。”
“啥。”
“吹竹笛!人对于五感的接收是无法拒绝的,可说都是神经的反射,除了触感外,最容易在赶尸中实现的神经反射就是听觉,耳道深处直通脑部,锐利高亢的声音可对神经形成不小的刺激,而竹笛就是很容易找到又经济实惠的高频乐器。”
我震惊的委实有点麻木了,虚弱的问道:“若水你怎么这么了解啊。。。”
“我当然了解了。”若水淡定道:“我妈妈是南疆的圣女,是最厉害的蛊师和赶尸人。当年那个研究队找上的人正是我妈妈。但我妈妈并不是那种老传统,她的思想很现代,我的研究正是受她的启迪。我的论文是我们学校历史上第二个'S'评分,是在正常成绩之外的,一般最高只到A+。”说到此他有些自得:“顺便一提第一个是我父亲。”
我嘴角一抽,说好的算命世家呢?为什么一个个全都是精英级学霸?该不会你爷爷曾经扛着仙人指路的旗子指挥着原子弹的研发吧?
“而且我爷爷可是两弹的功臣哦!”
“。。。”我无语了:“那你……到底为什么到海马公司美工部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