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2）

森鸥外很快就见到了黑色恶鬼，但令他所惊讶的就是见面的场所：

——军队。

战争开始的时候，森鸥外被征为军医跟随军队前往军队基地，然后他就在那里见到了跟随指挥官一同到来的黑色恶鬼。

只是与上次见面所不同的是，黑色恶鬼的身上没有那份显眼的感觉，明明就站在那里，但是没有刻意在意，就会下意识地忽略他的存在。

森鸥外微笑着抬手打招呼，但恶鬼直接无视了他。

直到夜幕降临，森鸥外直接挡住黑色恶鬼的去路，恶鬼才看向他。

“好歹也有一面之缘，就这么无视我也太过冷淡了吧。”

“我们的关系没有好到可以相互打招呼的程度。”恶鬼面无表情。

森鸥外没有在意恶鬼的冷漠，只是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去我那边喝茶聊会儿天如何？”

恶鬼看着森鸥外沉默不发，许久，恶鬼才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看起来随和，但你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给我拒绝的机会。

“你太狂妄了，森鸥外。”

“但是恶鬼君并没有打算拒绝，不是吗？”森鸥外收回手，走在恶鬼的前面。

“那是因为没有必要。但这并不代表我无法拒绝。”

恶鬼跟在森鸥外身后，同时隐晦地打量基地的一切。

回到自己房间的森鸥外拿出茶具，倒出一杯清茶放到恶鬼面前。

“恶鬼君应该更喜欢茶吧。”

森鸥外看着身边的恶鬼。

恶鬼没有回答，但他端起茶杯的动作已经说明了答案。

坐到恶鬼对面的森鸥外勾起嘴角，而后双手手指交叉，手臂搭在桌上。

“既然之后就是战友了，我们应该加深对彼此的认识比较好，对吧，恶鬼君？”

恶鬼没有否定森鸥外口中的“战友”，平静得朝茶杯吹气，“我不认为我们有结识的必要，你无法给我所需要的东西。”

“凡事没有绝对，恶鬼君不说怎么确定我无法提供呢。”

森鸥外没有为恶鬼的拒绝而遗憾，仍旧笑着，直到——

“如果我说我想要所有的一切都覆灭呢？”恶鬼抬眸，黑色的眸子充斥疯狂暴戾的杀意。

看着森鸥外笑容有些僵硬，眸子带上冷意，恶鬼才露出一个较为温和的笑容，“只是开玩笑而已。”

“恶鬼君可真是爱说笑，惊得我一身冷汗都要出来了。”森鸥外露出放松的神色，但从他仍显阴翳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其实并没有真的放松下来。

森鸥外意识到恶鬼所言是真实的。

恶鬼看出森鸥外的强颜欢笑，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没想到你也会对我的想法感到震惊。”

“常人都会为此震惊的，恶鬼君。”

“常人？”恶鬼冷笑，但随即又微微点头，“你也没有算是说错。”

恶鬼垂下眸子，饮下苦涩的茶水，不知道在想什么。

“恶鬼君为什么要来到这里呢？”眼见恶鬼并没有就着这个话题再聊下去的打算，森鸥外转而提起另一个话题，轻声问道。

“只是做了一场交易而已。”

“这是厉害呢，恶鬼君。”森鸥外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察觉到森鸥外言下之意的恶鬼抬眸，“我不属于任何一方的。”

“这可真是让人意外呢。”森鸥外微微偏头，脸上的笑容依旧深不可测，对于恶鬼的话到底有没有相信，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所以恶鬼君想要的是什么呢？这里可没有非人的存在啊。”

“这里有的只是战争而已。”

恶鬼没有回答，只是保持一副冷淡的表情。森鸥外凝视恶鬼许久，最后捂住了自己狂笑的嘴角，“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恶鬼君想要的会是这个。

“真不愧是恶鬼啊。”

恶意扑面而来，恶鬼没有回应，直到更大的恶意紧随其后。

“那么，恶鬼君在愤怒什么呢?”

锋利的打刀向森鸥外挥去，斩断了森鸥外用来抵挡的手术刀，划破了森鸥外的脖颈。

“有些话可是不能说出口的啊，森鸥外。”

恶鬼的暴起是森鸥外预料之外的。

在森鸥外的预想中，恶鬼的反应至多是愤怒而不是杀意。

恶鬼微微张口，奇怪的气音从喉咙发出。看着恶鬼握着打刀的手微微变动，森鸥外双手微微抬起，掌心对着恶鬼。

“如果真的挥刀的话，我可是会死的呀，恶鬼君。”

——这可与你的主张不相符啊。

“你以为我会在乎这个?”恶鬼这么说着，呼吸却变得轻柔绵长，“不会有下一次了，森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