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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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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多月前吧,应该正是五月二十几前后的模样,我有些印象那阵子恰赶上谢将军及使节团自北漠抵京,朝堂上就闹出卢大人这桩子丑闻来,面上很不好看。他死在花街,夜里不知什么时候走的,同他一个被窝的姑娘早上起来才发现他身子都凉了,那姑娘年纪轻得很,都够当卢大人的孙字辈,没见过什么风浪,晚上睡得又沉,来这么一出整个人当场吓疯,后头什么话都问不出来。”

他插着腰叹了一口气:“至于卢大人嘛名号倒是风流了,但这么不体面,楼里来人报官时是底下人接的案子,卢家如今本就算不上什么名望,前线跑的没什么人认识他,跑案的差役手段粗鲁些,就那么直接把人光溜溜地拖了出来,大半个华京直至现在都还传着不入流的蜚语。”

王承林搔着脑袋,绞尽脑汁地往前回想着,“谢将军才刚刚回京述职,撞上这码子事,行军的人本来就忌讳这个,再者卢大人又是兵部的,朝廷这一头也是觉着脸上无光。皇上为了安抚将军,特地赐下了京郊的林泉别院让他们去那边歇息休整。”

王承林说:“卢家出身山野,靠着科举才得登仕途,家中人丁本就稀少,真正有能耐的也就这么一两位,后院没几个子嗣。其实自卢闻松去后,卢家就开始逐渐潦倒了。这一回加上卢大人的丑事,收也收不住尾,几近穷途末路。”

孙虑重翻着厚重的户籍和文案,一边听着一边点着头。

小皇孙孙虑重,重重叠叠的重字,表字忌思,国姓秦,也叫秦重,当今皇帝的亲子侄,封王“淮”。

他虽占了个天家的位子,却是半道才捡回来的山野王爷,这位常年不在京城的主,对京城的事务一概不知,王承林算是他为数不多说得上话的知交好友,恰是个灵通的,又在大理寺做点二手的文书工作,对各方都熟悉得很,便特地请他来介绍介绍卢家的情况。

其实要较真来说,卢家的辉煌迅速而短暂,像是一宿的流光,只卢闻松卢公在时,才短暂地绽放出一点堪比耀眼似的光芒。

卢公一去,弟弟卢闻竹是个吃着哥哥拼下的余荫的混个儿,早期时倒也不是全无赖,但卢闻松的光芒太盛,他踩着哥哥的影子踏上高位,不能肩负那些对着卢公厚重的期愿,就会显得天差地别了一些。

卢闻松七年前辞世,这之间卢家在朝廷里有很长一段时间的空档期,卢闻松早前的朝中脉络早已脱节,无法再融入权势中心。

卢闻竹在新皇登基后被提拔起来,起步就是兵部,他在兵部没什么特别出彩的政绩,也没什么太大的过错,平平处世平平人,只好跟着大流一同做个摇摆不定的墙头草,哪一个都挨不上,想撇干净就撇干净,完全是个边缘的。

“至于这个卢道先,他是前任卢公,也就是卢闻松的亲子,卢家兄弟感情不错,卢公在世时为了照拂家人,便一直没有分家,卢闻松过世后卢闻竹担起照顾卢家的职责,连带这个子侄也一并担起了。卢家人丁单薄,卢闻竹膝下一直没有子嗣,这个卢道先是卢家唯一的继承人。”

孙虑重从一堆案文中抬头:“卢家在京中可有什么仇家?”

王承林耸耸肩:“怎么可能?”

又道:“他们这一支在朝中完全边缘,没有交好也没有交恶,别说那位卢大人了,这卢道先可是五年来都没踏出过府门一步,能有什么仇家?没的。”

孙虑重边翻着文案,有些心不在焉,听到一半重点完全跑偏:“五年?为什么?”

“怎么说呢?”王承林插着手:“他心里有病。”

王承林说:“卢道先我之前见过一面,原也算是个人物吧,还是岩白均的得意门生,诗腹华才,若非是几年前错

过了科举若他也在当年的科举之列的话,当能中榜,如今早都该平步青云了,和他那不成器的叔叔完全两个样。”

说到此,王承林叹了一口气道:“只可惜天妒英才了。”

王承林道:“我也是打听过后才知道的,听说卢公子科考那年游历江南,回程时却意外碰上了石洪,还是正面顶上的,虽他在洪流中逃得了一条命,却被滚下来的生生压断了双腿。江南多险峻山势,还有气候原因,这边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迟了,赶紧抢过去救他——也没来得及。卢道先没能得到及时的医治,待到回京,那双腿是彻底废了,这辈子都再站不起来。卢家上下求爷爷告奶奶的,甚至差些惊动后宫,太医院专程来看过,都说没得救。但他怎么肯就这样甘心?原本好好一前程似锦的才俊,就这样稀里糊涂地丢了一双腿,换了谁估摸都受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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