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1 / 2）

洛今坐在车里，垂着眸，泪沉沉地盈在驾驶座的车门打开，亓秘书坐进来，发动了车。

她没有说话，看着后视镜把车倒出来，打着方向盘开出了车库。

天空已经被暮色覆盖了，深蓝色的夜笼罩了北京。洛今抬眼看过来一眼，又将视线移回去。他小声道：“我们去哪里啊？”他声线带着一点哭腔，呼吸伴着鼻音。

亓琳偏过头，看着后视镜，然后又端正了一下坐姿，踩下油门：“都可以。”

“去祁总家也好，去您家也可以。”她说。

洛今不再说话了。

他闭上眼，脸对着车窗，竟这么昏昏沉沉睡过去了。

醒来的时候，他脑中仍然混沌，睁开眼睛却见挡风玻璃前仍然是一片北京的天空——竟还在路上，只是车流堵成了长龙。

亓琳见他醒过来，瞥过来说：“抱歉，实在是堵，刚好下班的点儿。”

洛今点点头。他望着那片辽阔、深邃的天，远处霓虹灯映出几分不真切。他回想办公室里的一幕幕，梁总监的质问，祁总的沉默，以及他们两个人的眼泪、悲痛——那种暗中沉浮的绝望倒有种别样的心照不宣，此刻就悄然将洛今笼罩了。

燕知孝？那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死了？祁总和他是情人吧？祁总很爱他吗？或者说，祁总还爱他吗？

祁总和这个人，也是五十万吗？

再或者，他是几个五十万啊？

洛今暗暗笑起来，那股子难以启齿的羞辱将他迅速湮灭了，像一池清澈的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上涨，让他渐渐失去了呼吸，那么手足无措，毫无抵抗，又清清楚楚、完全暴露地在人前慢慢死去了——

“祁总和他那个情人很恩爱啊。”他低低笑起来，“我和那个人，真的有那么像么？”

车开动了，路旁的车灯、路灯，霓虹灯涌动起来，接着就飞快地往后掠过了——

他闭着眼，唇边一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