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18（2 / 2）

他下意识想骂一个词，话到嘴边又没了声。

……

季珉月今天生日，还是18岁的大生日。

袁双衡订了个大蛋糕，原想两人去大饭馆好好吃一顿。可季珉月不想，说洗了澡就不愿出门。袁双衡便也随他了，毕竟过生日的人最大。他不紧不慢洗了个澡，出来却见季珉月窝在厨房热火朝天，灶台边摆了好几袋菜。

所以买得了菜，下不了馆子？

这是怎样一种精神啊，袁双衡靠在门边无语。

不愧是即将成年世间独有的寿星，长寿面自己做，满汉全席自己搞。

近十盘菜满满当当摆了一桌子，等他俩端着碗坐在桌边，时针已经走向了10点半。

好一顿丰盛的夜宵。

袁双衡倒了两杯酒，一杯给自己，一杯推给季珉月，还很恶劣地说过了12点才能喝，现在17岁的季珉月仍是小屁孩。

季·小屁孩·珉月鼓着气，打开视屏通话，放在桌上，是两人都能入镜的角度。

“小月月，生日快乐！”小苗元气地挤进镜头，兴高采烈地和他俩打招呼，脑袋摇来摇去，不知道先看谁，“小月，礼物我可给你买了啊，就等……喂！郭晨你把手机给我！”

“老大！好久不见啊，哎，脸胖了，看来这小子把你喂得不错。”

袁双衡一口汤差点喷出来，他侧头咳嗽了半天才缓过劲，刚想回头骂郭晨过于不正当的措辞，此刻掌控手机的人却换成了彭子昂。

“老大。”他叫了声季珉月，才向季珉月说了声“生日快乐”。他把手机放在茶几上，三人挤在沙发上，终于不再因镜头分配嚷嚷吵架。

两个话唠夹着一个彭子昂，不知道昂子烦不烦，反正听了一小时鸡毛蒜皮的袁双衡耳朵疼。其中最好笑的不过郭晨这个可怜蛋又被人甩了。

袁双衡念着他与季珉月有事要说，强行关掉了视屏通话，主要还是太吵。

他把发烫的手机递给季珉月，两人把一大碗长寿面吃干净。见季珉月要起身，他一把拉住，问道：“干什么去？”

“洗碗。”言简意赅。

“……放着，不急。先把蜡烛吹了。”离12点就剩10分钟了，袁双衡连忙把蛋糕捧来，插上两个数字，“1”和“8”。

摇曳的烛光照亮两人藏在黑暗中的眼眸。

袁双衡清了清嗓子：“来吧，先吹蜡烛，再许愿。”这不是他第一次给人过生日，但却是第一次给季珉月过，该死的他还忘了买礼物，袁双衡有点紧张。

季珉月将视线从他脸上挪开，轻轻吹灭蜡烛，周围瞬间陷入黑暗。他拉住袁双衡去开灯的手，在黑暗中摸索一番，“咔”，是打火机的声音。

熟悉的烛光再度出现，季珉月在“18”旁边插上“24”，一同点亮4支数字蜡烛。

还有五分钟，季珉月放下手机，他侧过身子和袁双衡面对面相视。

“三天前我在山上没说完的话，你说让我放在今天说。”

“其实也没几句话。”他抓起袁双衡的手放在自己左胸上，说：“听到了吗，它在说什么？”

扑通——扑通——。

热烈的心跳声在漆黑的夜晚仿佛更加清楚，顺着被握住的手，穿过手臂，与袁双衡的心脏缠绕，瞬间两人心跳同步同调。空气仿佛在燃烧，袁双衡头一次在微凉夜晚感到炽热，就从与季珉月相碰的手掌，一路烧上他本因喝酒就不太清明的大脑。

他听见男孩说：“它说我爱你。”

“而季珉月想说的是，我更你爱，袁双衡。”

“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时针分针指向昨天的结尾和今天的开始。

凌晨零点，他和他迎来了另一个人的生日。

而袁双衡始终沉默着，黑曜石般的瞳孔一瞬不瞬盯着季珉月，季珉月猜不透他的心思，内心不是一点的紧张，汗几乎将他背后衣服染湿。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尽管万分不舍，胸口停留的温润手掌渐渐滑落。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袁双衡握了握圈，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他朝季珉月笑笑，说：“今天我先不吹蜡烛，先许愿。”

他说：“我的愿望是，昨天季珉月的生日愿望可以实现。”

季珉月愣了愣，紧张过度的大脑加载了一分钟才想明白眼前人的话。他蹭一下站起来，绕着椅子转了几圈，冷静不下来那就干脆不冷静。

他看着袁双衡含笑的脸，一口干掉桌上的酒，倾前捧住袁双衡的后脑，毫不犹豫给他一个充满酒味的深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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