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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斗阑干(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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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垚坐专用电梯到自己的房门口,走廊里灯亮着,温黄温黄的,两边的墙壁上挂着油画,一幅莫奈,一幅雷诺阿。

他喜欢这种氛围,让他有种回家的温暖,虽然他住在时间局,不常回家。季垚忽然想了想,想起了母亲,还有南城那片老小区里的商品房,他忽然觉得记忆模糊了,仿佛远在天外。

站在磁门前习惯性地摸口袋,他不喜欢用助理,除了工作上一些鸡毛蒜皮的琐事。口袋里空的,黑卡不在,他这才想起来卡给了符衷。

他松松地舒了一口气,一股疲倦朝脑中涌来,像蚂蚁狂热的抬着稻草,抬到半路又把它放在那里。磁门从里面打开,符衷穿一件衬衫在门口接他,季垚看看符衷的眼睛,笑着和他抱在一起。

“首长忙完了?”符衷把他抱进来,季垚抱着他不挪步子。

“忙完了,事情真的多,这样那样的事,出去半天就堆着一堆东西等着我签字,传真机居然还坏掉了。”季垚抱紧符衷的背,靠在玄关处的立柜上,撇着眉毛轻声抱怨。

符衷给他换鞋,皮鞋沾了灰,符衷仔细地替他擦掉。窗外的天空还留着一线黛紫色的云,晚霞的余晖还未完全散去,浓黑的夜色就迫不及待地接踵而至了。

“现在都是电子邮件,为什么还要用传真机?”符衷看他不肯挪步,把他抱起来一点,坐在石台上的盆栽前。

季垚撑着手,手腕上缠着领带,他点点符衷的鼻尖,说:“傻瓜,你以为什么东西都用电脑?文件最重要的是什么?是我的亲笔写下的那几个字啊,那边就认我的签名,其他都是屁话。”

符衷笑着抬头去蹭蹭季垚的鼻梁,阳台上开了一扇小窗,晚风正从那里灌进来,在地上打着卷儿徘徊,把茶几上的纸吹散了。

亲了几下,季垚看看符衷身上的衣服,抬腿盘住他的腰,触到了硬邦邦的皮带:“你怎么没有洗澡?我不是叫你回来先洗吗?等会儿还要开会,要弄到很晚。”

“我等你回来啊。”符衷说,他把脸贴在季垚胸前,闻他淡淡的鼠尾草香,“刚才在把今天的照片和备忘上传到电脑上去,开会时等着要用,洗澡是小事,不急的。”

季垚的心脏忽然跳得飞快,符衷明显地感觉到了,他藏山不露水地微笑,听季垚说:“一起洗吗?”

“可以吗?”

“......当然不行。”季垚揉了揉符衷的脸,低头在他唇上咬一口,“现在还不行,以后也许可以。”

符衷有点小小的失望,但他知道季垚这么说的原因。扣着他的腰抱紧了一些,问:“以后是多久?”

季垚想了想,笑道:“也许是一年,也许是两年,我也不知道。”

“这么久?那还有什么意思?”符衷撇起长眉,季垚拿手去擦着他的眉尾,低头看他眼里自己的倒影,像湖泊,涟漪四起。

“逗你的,你怎么还当真。”季垚笑起来,笑得脸颊红红的,“不会等那么久的,朱旻在这里,他会有办法的。”

符衷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他亲亲季垚的下巴,松手把他放下来:“首长说到要做到,别让我等太久,不然就是你说话不算话。”

季垚解下领带丢在茶几上,去卧室里把浴衣找出来,符衷已经给他放好了热水。抬起脚试试水温,季垚身上挂着一件衬衫,扣子还剩下一颗,他总是这么会引诱人,处处都顶在刀尖上。

糟糕,要走水,但这个时候不能做,等会儿还有个会议,总不能让指挥官站都站不起来。符衷把东西给季垚放好,很克制地吻了他一下,退出去把门带上。

他走到窗边去吹凉风,风中有草木的清香味,似乎还有一缕芬芳的味道。他忽然想起那片桃花林子,还有那枝折下来的碧桃,回头看看,花枝正插在清水钵里。

电脑发出叮一声响,符衷把手里的水杯放下,里面泡着柠檬和冰糖。屏幕显示传输完成,符衷靠在栏杆上看相机,翻过一连串采集资料的无聊图片,他开始看季垚的盛世美颜。

他把照片删掉了一点,然后存到手机上,他翻看了一下,手机的照片已经有一千多张了,一大半都是锁在保险箱里的。

“你在看什么?”季垚擦干头发走到阳台边上,风正好吹进来,“采样的照片全部都上传了没有?没用的、不典型的都删掉,太冗杂了没重点。”

符衷把柠檬水递给他,季垚喝了一口说酸,符衷又亲了他一下,说:“这颗糖够甜吗?不够再给点。”

“不够。”季垚尝到了甜味,自然缠着还要,他们抱着滚到沙发上去,风吹起窗帘沙沙作响。

糖吃够了,季垚被齁到窒息,躺在靠垫上喘气,胸前多了个红痕,他撩起衣服挡住。符衷脱掉衬衫,季垚脚尖踩在他腹部,说:“好硬。”

“你再勾引我,等会儿你想怎么去会议室?我抱着你去?你觉得可行我就做。”符衷扶着腰看他,季垚挑衅地笑笑,缩回腿,把衬衫丢给他。

浴室里响起沙沙的水声,季垚坐在沙发角落里,抬着手看平板,慢慢地把柠檬糖水喝掉。转眼瞥到放在一边的相机,他拿过来,开始看照片,自然看到自己的风光大片。

“什么鬼。”季垚一边翻一边看,刚才签名时的恼火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可以,这很大片。”

他第一次知道符衷原来摄影也玩得转,不过仔细想一想,也在情理之中。符衷把自己拍得像杂志封面的模特,季垚拿起旁边的平板当镜子照,左右看看,确实一枝花。

于是他也就不怪罪符衷偷偷拍他的事了。

符衷出来坐在季垚旁边,季垚伸出一条腿顶在他大腿上,说:“你不要勾引我,从现在开始谁先勾引谁是狗。”

他看看时钟,距离‘私人会议’开始还有一个半小时,这个时间确实有点长了。符衷没明白他意思,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而恍然大悟地笑起来,故意往旁边挪了挪身子。

“两米的安全距离。”符衷比划一下说,“我衣服穿得很好,没有做暧昧的动作,好的,就这样继续保持。”

“......Fine.”

季垚咬咬嘴唇,撑着下巴看了符衷一会儿,符衷目不斜视地整理仪容。季垚看上了符衷那张脸,五官起落分明,眼中倒映着星河,就是这张脸抢了他K大一枝花的名头,至今仍记得。

他忽然撑起身子过去抱住符衷,符衷吓了一跳,忙伸手把他揽进臂弯里。季垚没说话,埋在他颈窝里蹭,沿着曲线吻上耳垂,像一只猫。

“老子才不要保持安全距离。”季垚说,“就这个距离不错,再近一点就更好了。”

符衷按住他嘴唇:“现在可不行。不过首长,你为什么这么喜欢和我做?”

季垚腾地冒起一阵烟,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起来,一直红得像樱桃才罢休。他挣扎了半天才讷讷地开口:“就是......很爽啊,做得时候很舒服,什么不开心的事都忘掉了,心情就会好点。不过要是你把我惹恼火了,到时候就是我干你。”

符衷看他炸了毛的样子,笑着没说话,吻吻他的耳廓,耐心地给他梳理头发。他翻身把季垚压住,用手帮他做了一次,季垚很爽——确实很爽。

“转过去,冰敷。”完事之后季垚****对符衷说,“你有点晒伤了,用冰块镇一下,免得脱皮。”

他把冰镇过的毛巾敷在符衷的肩背上,再上了一层修护精油,他看着符衷的背就忍不住要去摸几把,他喜欢这个线条,脸贴在上面,抱住他,就感觉很幸福。

“像家一样。”季垚忽然说,他的手平静地叠在符衷身前,“我们就像一个家,你爱我,我也爱你。”

他再次想起了面容模糊的父亲,然后又想起了从年轻时一直漂亮的母亲,还有大兴安岭的松香、北京城的灯火,还有飞狐走兔、不见面的狼。

他所向往的生活。

符衷低头把季垚的手握住,他从季垚的语气中听出憧憬和孤独,像是一种沉淀了很久的情绪,今天终于释放了出来。

他们也许会成为一个家,不是什么英雄权贵,就是一个普通的二口之家。他们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也许有也说不定,但单单是能达到“一个家”的目的,那他们一定是世界上最幸运的人了。

符衷推开小会议室的门,林城跟在他后面走进去,里面拉着厚重的帷幔,灯从顶上照下来,山花靠在椅子上打盹。

林城悄悄从旁边走过去,偷眼看山花的脸,看到他混血儿独特的五官,还有那种坚毅、硬挺的神情,即使是在睡着的时候,这种神情也像锋芒一样毕露无遗。

“六弟,你在看什么?”符衷压着嗓子喊他一声,他怕惊扰了魏首长的好梦,“过来把你的模拟结果投放到显示屏上。”

林城一个激灵,猛地回神,慌忙别开视线走到放映器旁边去。符衷给他简单讲解一下,林城听得心不在焉,几次让符衷重复。幸好符衷不是季垚,性子好一点,脾气不是很暴躁。

“六弟,你状态不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可以跟季首长说一下,他会理解的。”

“没事,没事,就是想到了点事情,七哥。”林城否认,停顿了三秒之后另起话题,“季首长确实很有魅力对吗?”

符衷搞不懂他,但还是点点头:“是啊,是很有魅力,所以我愿意靠近他,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我会感觉很幸福,就这样。”

林城瞟一眼门,说:“季首长呢?他怎么没和你在一起?”

“他为什么一定要和我在一起?”符衷撑着桌子反问他,他不喜欢从别人嘴里听到季垚西季垚东,“他正在从实验室回来的路上,大概还有五分钟到这里。

“哦,那没你的事了。”林城挥挥手,走下去,拉开山花旁边的椅子坐下,开始研究电脑。

符衷莫名其妙,他给季垚发了一条消息,然后坐在圆桌对面,摊开准备好的打印纸,上面注满了红笔标记。偶尔抬眼正好对上林城的目光,他有点不爽,烦躁地敲了敲柏木桌面。

季垚把助理挥退,关上门后快步走进来,顺手拿文件夹在山花脸上拍两下,给拍醒了。山花睁眼看见旁边坐着林城,起身去外面用冷水泼了一把脸,若无其事地走回去与林城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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