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9（1 / 2）

“有时候为了一件事很难过，但是不知道怎么说，只好把一次次噎到嘴边的话又咽回去，活生生地像吞进一块受潮的饼干。有想过和别人说，但太近的人觉得矫情困惑，太远的人向来不是说痛苦的地方，所以就算难过也还是这样了。”

“今天谢谢你啊。”

周全带着微醺的笑意对我说。

我灵性地觉察到，我们俩的关系有了小小的突破。

周全喝了酒，自然无法开车了，我们在春风沉醉的夜晚，走向地铁站。

九里桥街面上尚且热闹。灯光是昏黄的，无端透出一股缠绵来，但足够照亮前路。路边还有一些怀有音乐梦想的人在外面弹唱，风格各异，却又异常和谐。

有人说，两个人相对无言比一个人更寂寞。

但我和周全走在街上，耳边浮动着人声和音乐，谁也没说话，却一点儿也不尴尬。

我喜欢这种两个人灵魂得到联系，却又保持独立的感觉。

我们要坐的并不是同一条线的地铁。我的地铁先到了。

在我的再见出口之前，我清晰地感觉到周全的手勾了我的手一下，即便我不知道他是有意还是无意的。

那一下，我的心里开出了一朵小小的花。

虽然谈过很多恋爱，也有过不少心动的瞬间，但我还是为之动容。就像明明了解了很透彻的生理知识，听了许多荤段子而面不改色，却还是想为一个人穿一次白裙子。

周全含笑道别，目送我上车离开。

地铁向前，周全的身影飞快地被模糊了，但在我心里他却愈发明朗起来。

我回到家，有些雀跃。

十一点刚过一会儿，但周密和沈必已经没了人影，房间门也紧闭着，想来是已经睡了。

当我刚刚在心里诧异他们今天睡得好早的时候，我听见了一阵细碎的呻、吟。我愣了一下，突然老脸一热，轻手轻脚洗漱完赶紧回了我的房间。

***

彼时，周密和沈必正在“锻炼身体”。

不知道为什么，沈必觉得今天周密的动作格外用力。

沈必满面春潮，脸上像杜鹃花开了漫山遍野，一片红彤彤。

周密拿了领带，将沈必的两条胳膊举起来，趁他不注意，用领带将沈必的手捆在了床头的铁架子上。

沈必有些惊讶地看了周密一眼。

周密俯身，在沈必耳鬓边厮磨吐息，“我问你答，撒谎就要受到惩罚哦。”

这样的故作凶狠，逗笑了沈必。

“嗯。骗谁都不骗你。”

周密支起身，正色道，“你厌倦我了吗？”

“噗嗤——”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沈必主动吻上周密的嘴角。

答案是如此了然。

周全和沈必一番真实的’唇枪舌剑’，微微拉开了距离。

“接着问，你今天回家怎么这么迟？”周全还带着喘息。

“最近甜品店很忙，客人很多……”

“真的？你这几天每天都回来很迟。”

周全特意在每天两个字上加了重音，捏了捏沈必的腰际。

“真的，”沈必的眼神迷离，下意识地飘了一下，轻佻地调笑道，“每天？你这么离不开我？”

“唔，恨不得死在你身上。”

周全修长的手覆上沈必亮晶晶的带着水汽般氤氲朦胧的眼，开始亲吻他。周全还能感觉到沈必的睫毛在轻轻地颤，一下下的，抓得人心痒。

周全的亲吻全然不似从前，没有温柔缱绻的缠绵，更像是在啃咬，在撒气。他看着在沈必身上留下的牙印和红痕，嗓子有点儿干涩。沈必的皮肤光滑白皙，人有些瘦，但线条流畅，添上的痕迹无端激起人的凌虐欲。

周全捏了捏拳，压下心中的情绪，尽力控制着自己的力道，却还是比平常更重。也比平时更无所顾忌地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

最后沈必舒舒服服地躺在周全怀里睡着了。

周全望着沈必的睫毛，摸摸他头顶细软的头发，翻身下床，靠在窗边点燃一只事后烟。

他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看了看床上的人，对自己说，“瞎想这么多干嘛。”

***

第二天是个星期六，周密不用上班了。沈必却是不能休息的，周末的生意总是会比平时更好些。我雇了员工小甲，去不去书店完全看我心意。这天，我打算在家做一个快乐肥宅。

沈必起来时，周密已经准备好早餐了——楼下买的白粥，几片吐司，水煮的鸡蛋，一盘水果。

沈必心中一阵暖意。

谁能想到七年前在酒吧遇见的打扮嘻哈的酷男孩，有一天会贴心地为自己准备早餐。

他也曾经光风霁月。

后来，他在云端看了沈必一眼。

从此，他再也不想做神仙，只爱人间。

周密带着笑意看沈必吃早餐，当看到沈必脖子上的红痕时，笑意尤甚。

沈必快吃完时，我也起了。走到餐厅，不把自己当外人地抓了一片吐司叼在嘴里。

我看到了沈必脖子上的红痕，一直盯着瞧，嘴角挂着姨母笑。

沈必吃完就出门了，我又不客气地给自己拿了个鸡蛋，一边剥鸡蛋壳一边打趣周密。

“你们昨晚挺激烈啊？”

周密却是收起了笑，一脸正经的问我，“前两天下午沈必几点走的？”

周密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啊？”我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一愣，“回得挺早的。我关门之前他就走了。怎么了？”

周密低垂了眼眸，抿了抿唇，涩涩道，“我觉得，沈必外边儿有人了。”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