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8（2 / 2）

林杪抱住我的手臂紧了紧，眼眶有些湿意。

我们仨回到了林杪的公寓，我本来想着和他们一起吃个晚饭。秦虚怀都把饭做上了，我却接到了沈必的电话，说他妈妈今天让我们回去吃饭，我只好向林杪他们告辞。

“结了婚就是不一样啊。”秦虚怀叹道。

“……您也老大不小的了，赶紧找一个吧，到时候就知道一不一样了。”

***

我匆忙赶回沈必家，周密正在给沈必当参谋挑衣服。

“程序员难道不就是穿穿格子衬衫么？”

“今天回家是有什么大事吗？怎么还认真倒饬上了？”看着房间床上堆起来的衣服，我不禁发问。

“应该没什么事，我妈说就是感觉好久没见了，吃个便饭。”

“但是某人做贼心虚，总有一种自己辞职会被发现的预感，非要拉着我挑衣服，说要把自己打扮得更像程序员。你说逗不逗？”周密对我笑道。

彼时大家都只当是个玩笑，谁都没有当真。驱车前往沈父沈母家的时候，沈必没由来的紧张，更添了些许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意味。可是我们，包括沈必，依然觉得辞职被发现是一件很小概率的事。

沈必觉得是自己太敏感了，没想到，其实只是他的预感太准了。

原来我们将要去吃的这一顿饭，其中凶险堪比鸿门宴。

***

刚进门，往餐厅一望，饭菜已经上桌了。沈妈妈招呼我们坐下来。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觉得她的语气有些冷。

四个人的晚饭，沈父沈母坐在我们对面。

“吃点儿鸡蛋吧。”沈妈妈夹了一筷子炒鸡蛋，想要放到沈必碗里。

沈必拿手虚掩了掩，“不用了，谢谢妈，妈自己吃吧。”

沈妈妈转向了我，我从善如流地把碗往前递了递，“谢谢妈。”

不就是一口炒鸡蛋，吃也可，不吃也可，没必要在这点儿小事上惹婆婆不痛快。

沈必好像没什么胃口，吃了一点儿菜，就想要去盛饭了。

“你再吃点儿什么吧？”沈妈妈劝到。

“嗯，一会儿下饭吧。”沈必把筷子放下，带着些许敷衍说到，他觉得有些心神不宁。

“来点炒鸡蛋吧。”

这顿饭吃得颇有些压抑，眼见沈妈妈的话语开始重复。

“最近天气不错，妈妈晒被子了么？”沈必觉得需要找点话。

“嗯。”

沈必终于还是按捺不住，起身去厨房盛饭。他盛完，把木制的饭勺放在一边。他实在是没有话对妈妈说。如果开口，他也许就会说出一些不合适的话，而他不愿意事情这样收场。

沈必站在厨房磨蹭了一会儿，但不想再回餐厅。他站在厨房里。沈父沈母在餐厅里开始说话，沈必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一只麻雀飞到了窗台上，啄着自己的影子，嘴巴嗒嗒地敲着玻璃。沈必注视着它，直到再也无法注视，然后它就飞走了。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