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5（1 / 2）
我回到家，沈必问我玩得怎样，我讲了讲今晚的发生的事。
“看来我这小表弟是个有趣的人。”沈必道。
“怎么就成你的小表弟了？？”
“周密的小表弟可不就是我的小表弟。”
“……哦。那你又怎么看出他是个有趣的人了？”
“根据你的描述，李红红是个可爱又心善的姑娘，胡安是个经过岁月有故事的男人，薇拉是个痴迷于弗拉门戈和爱情的女人。总之，都是愿意让我去和他们做朋友的人。那么，你觉得，能把这样一些人都聚拢在一家酒吧的周全，又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说起来，他也说过我有趣。”
那天在书店，小甲给他介绍书的摆法，他说，你们老板还真是个有趣的人。
“其实，你们俩很像，”在一旁听着的周密忽然说，“好像是同类。”
同类。
我咀嚼着这个词汇。
也许同类，能嗅到彼此的味道，然后像有什么在冥冥之中指引着似的，慢慢地、笨拙地靠近。
***
第二天一整天没见到太阳，仿佛是一场倒春寒，明明写着十几度的气温，却因为下雨刮风，把我冷得够呛。
下午出了书店打算回家，雨已经停了，但一阵寒风呼啸而来，让我不禁拢紧了自己的衣襟。
我给林杪打了电话，想告诉她我已经找到了那天送我去酒店的人，并且那晚什么也没发生，让她别再为我操心。
但我没想到，电话一接通，传来的竟是秦虚怀的声音。
“林杪呢？她的手机怎么在你这儿啊？”
“她发烧了。”
“怎么回事？我过来。”
我赶紧挂断，直奔林杪的公寓去。
到了，也是秦虚怀给我开的门。
“林……”
“小点儿声，”秦虚怀皱着眉头，“睡着呢。”
秦虚怀领着我进房间看了一眼，看见包裹着厚被子发汗的林杪正睡得熟。
“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发烧了？”
“今天天这么冷，穿得又少，还淋了点雨，不病都难。”
秦虚怀想要将更深的原因一笔带过，不过我怎么可能这样善罢甘休。
“好端端怎么淋雨了？你欺负她了？”
“……”
秦虚怀将我拉出了房间，到了客厅坐下，神色中颇有几分凝重。我几乎没见过秦虚怀这样，一颗心也难免吊了起来。
“我也不知道林杪愿不愿意让你知道，你今天在这儿听完，出了门就忘记我说的所有话。除非林杪自己提起。如果你做不到，我就不说了。”
我被秦虚怀的郑重搞得心愈发往上提了几分，我咽了咽口水，“我可以。”
“今天我去了川井。”
***
川井是一家挺好的日料店，而且当时离我们仨读的高中挺近，所以有时会过去吃。林杪格外喜欢那家的章鱼小丸子。
虽然章鱼小丸子皮酥肉嫩、味鲜而香，不过我总觉得，它还不至于让人如此念念不忘。林杪留恋的，未必是章鱼小丸子的味道，而是它背后藏着的时光。
我们的高中是寄宿制的，不准带手机进校，每星期的双休回家。我们仨一般都是一起。
每年五四青年节的时候，我们学校都会有一场晚会，几乎全校一半的班级会上台演短话剧。
我和林杪并不是同一个班的，我被我们班的人拉着当了幕后，在旁边提提词、放放音乐，而林杪则自告奋勇地当了他们班的编剧兼导演。林杪非常用心地写了剧本，把大量的时间和精力都投入了进去。
在正式上台前的最后一个周五，所有班都在加紧排练。我们班周五的课排得很满，我只能留下在食堂吃晚饭，吃完赶紧去抢占排练室走两趟戏，等到晚上才能回家，我就和林杪秦虚怀说好让他们俩先走。正好林杪他们周五下午有两节自习，也就拿来排练。
两人约在了门口的玉兰树下见。
秦虚怀那时候高三，下课要晚一些。他本来想着广玉兰下应该有人等急了，一下课就匆忙理好书包飞奔到门口，结果除了一树玉兰花，什么都没有。
秦虚怀略略蹙了眉，掏出一本单词，就靠在树边记。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秦虚怀都要怀疑林杪是不是忘了这回事，自己先走了。
“哟，等小情人呢？”
树后面传来林杪油腔滑调的声音。
秦虚怀咬牙切齿道，“……等你。”
“走吧。”
秦虚怀想要转身，转到一半，却被林杪摁住肩膀推了回去。
“？”
“就这么走吧。我跟在你后面。”
秦虚怀此时才听出林杪的不对劲，趁着她一个不注意回过身，发现林杪红着眼，活像一对小兔子的红眼。
“怎么了？”
“没事，排戏的时候起了一点儿争执。”
“他们说你什么了？”
“也没什么，就是说我没有妈妈什么的，”林杪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她也没说错。”
“呵，”秦虚怀冷笑了一下，“哭什么，他们说你，你就哭？”
“……”
“别哭了，走。”
秦虚怀带着心里憋屈的林杪去吃了章鱼小丸子。星期一回学校的时候，林杪被拉到一个小角落，所有那天对她出言不逊的人都认真地鞠躬道歉。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秦虚怀在背后操作了一波。
***
“川井搬地方了，你知道吗？”
“知道，和林杪去过一次。”
川井可能向往高级日料转变，搬到了中心商圈，装潢门面更加和风了，用的食材也愈发新鲜高级，当然，价格也相应的高了不少。
“我昨晚值夜班，一直到今天早上大概十点。我和两个同事去了川井，后来遇上了林杪。她一碗拉面吃了一半，还有两个章鱼小丸子，却非要拉我。我那两个同事……不知道误会了什么，非常识相地走掉了。林杪把我拉到了她的位置，问我斜对角那桌的那个男人，像不像她爸。”
“哈？林叔叔？”
“嗯。林杪让我过去确认一下，我走近了看了，就是他，还跟他打了个招呼。”
“他怎么了？”
“他正在和一个女人吃饭。”
“可能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吧。”
“你见过哪个大老板给合作伙伴端茶倒水擦嘴角的？”
“这么说，林叔叔是想给林杪找个……后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