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4（2 / 2）

秦虚怀彻底被激怒了，一个暴起，飞踹那人一脚，顺带踢掉了棍子，拉着林杪躲到一旁的医生值班室，赶紧锁上了门。

外面的混混们不断用手里的家伙什儿向门上招呼，一阵哐哐凿门，门摇摇晃晃的，五金合页不断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秦虚怀挪了一个柜子横在了门口，拉着林杪躲在更里面的堆放杂物的角落。

林杪蹲在地上，面色苍白，双目失神，盯着地上不知往何处看，额角冒了细汗，呼吸急促，被秦虚怀握着的手冰凉冰凉的。

“林杪，看我。”秦虚怀语气强硬，直接伸手把林杪的头转向自己，“你还记得怎么被打的吗？”

林杪钝了一会儿，讷讷道：“……你失忆啦？”

“别嬉皮笑脸的。快说。”秦虚怀一脸严肃。

“后脑勺挨了一棍子，不是特别疼。”林杪有些被秦虚怀的正经吓到了。

秦虚怀此时才送了一口气，伸手揉了揉林杪的头。

“嘶，疼！”

“还好。虽然气促、多汗、面色苍白、四肢冰凉，但意识清醒，还能回忆起受伤过程，应该没有轻微脑震荡。”

***

所幸很快保安就赶到了，之前有人报了警，警察也很快到了，把闹事者全逮进了派出所。

秦虚怀还是不放心，拉着林杪做了检查，确认身体没事之后才肯放她走。

林杪跟着秦虚怀到他的办公室拿礼物。

“没想到，你的工作环境这么艰苦。”

“人没了，大家心里都不好受。”

“那个人是想讹钱吧？”

“过去的两天，我抢救了四个病人，除了刚刚那个人三十岁的外甥，还有一个八十多的老太太，两个七十多岁的大爷。功利一点儿说，如果可以选，我还是希望年轻人能扛过来，他才三十，家里靠着他养，未婚妻等着他成家……”

秦虚怀真的是整整48小时没合过眼了。

连续的心肺复苏，病床边的最后一搏，48小时的不眠不休，所有医护人员的努力，因为这着实无力抗拒的死亡，成了徒劳。对于有些人而言，重要的是结果，结果不好，就将否定之前所有的过程。

林杪见秦虚怀自说自话、答不对题，突然意识到他在难过。这个看着一脸冷漠的人，原来也会难过。

“你也三十，三十不年轻了。你当自己铁人吗？连着两天不休息？”林杪道，“有些人命定的。阎王要他三更死，谁敢留他到五更。”

“你不明白。”秦虚怀抬头深深看了林杪一就又把头低下了。

秦虚怀总是这样，好像他比林杪大了几岁，就把林杪当作一个小孩子。

林杪很讨厌这种感觉。

而林杪看着秦虚怀垂头丧气的样子，竟然也郁结起来。秦虚怀不应该是这样的。他是无所不能、无往不利的天之骄子啊。他就应该是记忆中那个穿着白衬衫，在国旗下讲话受全校瞩目的样子，或者是在球场上风驰电掣的样子。他那么骄傲，应该只想让人捧着他，好让他更加骄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