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1 / 2)
店铺很快就被人盯上了。
乔越腾第三次在巷子里看见那个带伤疤的男人时就确信这点,男人个头很高,半张脸都是狰狞的烧伤,只一眼就难以忘记。乔越腾看着他停在墙边抽烟,心里嘀咕着幸亏陈夜灯走得早。每天上下学进出巷子,那人就一声不响地站在店门俯近,也不特意掩饰自己,于是邻居家都知道了程老板必定和***有某种联系。
小少爷冷着脸去推店门,也不打算给那盯梢的一个好脸色。程兰怡巧从店里出来,乔越腾一个没注意,结结实实地撞到那个瘦削的肩膀上,疼得他龇牙咧嘴。程兰伸手扶了他一下,笑容淡淡的:“哪家的小王八羔子这么不张眼睛?”
乔越腾还没发作,程兰已经绕开他,冲那墙边的男人走了过去。眼看着程老板从袖子里摸出两根卷烟,乔越腾后知后觉:程兰是不抽烟的。
“兄弟辛苦了。”程兰把那两根烟递过去。“怎么称呼?”
男人没有拒绝,接过了那两条烟,他冲程兰点了下头,露出个冷淡的笑容,”敝姓张,”他覆盖着大半张脸的伤疤像一张发红的面具,“张容开。”
“张先生。”程兰客气地叫了一声,两只手收在袖子里,“是上面派你过来盯着我家的?”
张容开也不藏着,大大方方地点头,他弹了下烟灰,“陈夜灯的亲戚就那么几个了,留个心眼总没错。”
程兰笑:“可惜我这个表哥,和我本来也没多少联系,他出了事我不打算帮他收拾,张先生这样没日没夜地守着,恐怕也逮不住他。”
乍一听像个无慈悲的冷血亲人。张容开不动声色地看着程兰,没有表态,这人身上散发着一股叫人胆颤的漠然,像个没有生命的物件。他只是把燃尽的烟头丢到地上用脚尖踩灭。
“张先生要是站不住了,也可以进来喝口水。”程兰悠悠地道:“工作也不容易,大家都命苦。”
张容开自嘲似地一笑,手指摸索着卷烟。“这个年头,谁不是命苦的人呢?”他瞥了程兰一眼,“程老板也没必要来赶我,陈夜灯被捉住了,我自然就该走了。”
“那是自然。”程兰顺从地附和一声,“张先生辛苦了。”他客客气气地欠了欠身,转身回了店里,脸上还是一幅波澜不惊的神色,乔越腾狐疑地看了那男人一眼,跟着关上了店门。
“他是什么人?”乔越腾轻声问,他一回头,正巧看见程兰的手捏着茶杯要倒水。那手上乌青的血管全都突了起来。程兰死死盯着那茶水,“陈老先生的腿,就是一个带烧伤的男人打断的。”
乔越腾哑然,他走过去抓住程兰的手,把茶杯夺下来摆好,才低声问:“他是童如歌的人?”
“不管是凑巧还是有意,这次他们都咬准了夜灯。”程兰像是自言自语,乔越腾默默听着,他意识到程兰不再把他当成一个小孩子。
“陈小先生今天走?”
“今天中午。”程兰说:“待会儿我去南邮路那边看看。”
“我也要去。”乔越腾马上接话:“就当是带我出去逛逛。”
程兰顿了会儿,大概在犹豫要不要带上他,最后程兰叹了口气说:“行吧,你也跟他道个别。”他拧着乔越腾的耳朵说:“别叫他,也别东张西望,我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乔越腾也没嫌弃他手贱,只应着声。他想,终于有一次他不是被瞒在鼓里的了,程兰并不认为他是个孩子了吗?他迫切地想要成长为一个大人。
将近中午的时候,程兰推开店门,没在外面看到张容开的身影。乔越腾松了口气,程兰却皱起了眉,有些不安的样子。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