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是心脏有点问题(1 / 2)
卯足精神做好干架的准备,叶纷飞借着光定睛一看,当场就愣住了。
房间角落里,醉醺醺的流氓被翠鸟按在地上一顿胖揍,已然给打成了猪头,整个人只剩出气不剩进气,眼瞅着就要驾鹤西去。
叶纷飞赶紧改变战略,从救队友变成了救敌军,架住翠鸟的胳膊把她拖开:“停停停,出人命了!”
翠鸟还不解气,对准那猪头的裆部猛踹一脚,这才稍稍冷静下来,转身去查看受欺负的迎宾小姐:“小妹你没事吧?”
迎宾小姐衣衫不整地蹲坐一旁,抱着胳膊瑟瑟发抖。
翠鸟拍拍她的后背:“那畜牲已经扑街了,别怕。”
迎宾小姐看了看她,努力镇定下来,拢一下凌乱的长发,重新扣好旗袍的扣子,哽咽着说:“谢谢你……要不是你的话,我真的……”
“不客气。”翠鸟笑笑,“这金乌阁里都不是什么好鸟,还是换个地方上班吧。”
迎宾小姐为难地叹口气,踉踉跄跄站起身,望着昏迷不醒的猪头,也不知道他是哪个单位的领导:“这怎么办?把他打成这样,怎么跟外面交代……”
翠鸟轻哼半声:“我看他喝得挺高,估计糊涂了,趁人不备丢到走廊上算了,就当他自己摔的。”
叶纷飞拿手机电筒照了照醉鬼,感觉这翠鸟相当彪悍:“摔成这副德性有点难度,至少得借助一部楼梯才能做到。”
“交给我吧。”宁明艳及时出现,让迎宾小姐先行离开,才对下属说,“你不该擅自行动,这样我们全组都有暴露的风险。”
见死不救未免冷血,翠鸟却没跟她辩驳,肩膀一沉吐了口气,自己揽下了责任:“是我的错,意气用事了。好在这畜牲只是个跟班,应该会闷声吃亏,没胆子把事情闹大。”
宁明艳不解:“你怎么知道他是跟班?”
翠鸟鄙夷地指了指:“LV皮带,假的,FENDI皮鞋,A货。”
宁明艳没有裸眼鉴名牌的本事,姑且相信她的判断,将那猪头抬到没人的走廊上,往墙角一扔随他自生自灭。
就在行动组一来一回期间,寿宴已接近散席,不甘寂寞的男女迫不及待离开了丹墀轩,扑向了纸醉金迷的午夜场。
经过翠鸟一番折腾,宁明艳担心身份暴露,见好就收赶紧溜。劳斯莱斯混在返程的车队里,悄悄撤出了金乌阁。
回程路上由翠鸟开车,叶纷飞坐在副驾驶,抽空给严述发了个信息,问他在哪儿了。
严述回:“跟着大队人马走在失足的路上。”
如果可以的话,叶纷飞很想让严述别去。——生长于赤凰阁的他当然知道午夜场有什么节目,群/交N匹都是轻的,磕/药娈/童才更可怕。
靠在座椅里闭了闭眼睛,他脑海中浮现的尽是地狱之景。按理说几岁的孩子不记事,可偏偏那些回忆如此深刻,叫他夜夜被噩梦困扰不得安宁……
回到宾馆已经快12点了,翠鸟收拾完东西先行离开,叶纷飞想着宁组长资金紧张,自己掏钱定了一间客房。
洗漱完躺在大床上,叶纷飞怎么也睡不着,床品大概没涤干净,闻着有股化学药剂的气味,又刺鼻又陌生。
叶纷飞仰面朝天,呆望着白花花的吊顶,眼前无端掠过一幅幅画面。
衣不蔽体的人牲,哀嚎的女子,哭喊的孩童……毛骨悚然的声音汇聚成一股洪流,从记忆中的赤凰阁涌向真实的金乌阁,愈加清晰在他耳边回荡。
意识再一次沉入梦海,叶纷飞双眼紧闭眉头紧锁,下意识挥手往身边一阵乱抓,努力想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
可惜严述并不在榻侧,叶纷飞终究抓了个空,唰地张开眼睛,惊坐而起,浑身的冷汗浸透了睡衣。
胃中一阵抽痛翻涌,嘴里直冒酸水,他掀开被子冲进卫生间,扶着马桶连连干呕。
晚饭没吃多少东西,只够吐几口黄汤,叶纷飞关上马桶盖,抄着自来水洗了把脸,提起手背抹了抹腮帮的水滴,怔怔地抬头,望着镜子中的自己。
二十多年过去了,稚嫩的男孩已经长成了标标准准的男人,叶纷飞不知道候氏叔侄还记不记得他这张脸,或者早就忘了赤凰阁里那个羸弱无力的小宋岚。
毕竟,人类一条命只是吸血鬼的一顿甜点,谁会记得二十年前吃过的宵夜……?
翌日清晨,金州下了入秋后的第一场雨。
细雨淅淅沥沥不温不火,气温却骤降了十几度,本着“春捂秋冻”的原则,满大街的年轻人硬是不添长袖衣服,一个个顶寒风抱着伞死扛到底。
叶纷飞一夜没睡安稳,迷迷糊糊摸过枕边的手机,发现严述凌晨3点发了信息,说散场了。
叶纷飞估计他这会儿还在补觉,怕扰他春梦就没回复,揉了揉饿扁的肚子,决定先去宾馆的自助餐厅打发早饭。
宁明艳和陆霖刚刚用完了餐,正坐在那儿喝茶聊天。清晨时分难免懒散,这两人都没穿平常的战袍,女的裹着竖条纹长裙,男的一身粗麻布休闲便装,看起来十分悠哉,好像请了年假出国旅游的老夫老妻。
一见叶纷飞来了,宁明艳露出了“正好”的表情,说她刚才联系了严总,约在玄武路的启城酒店见面。
叶纷飞心想严述起得还真早,看看时间有点紧张,就着小菜两口喝完了白粥,便跟着她们出发了。
三人穿过半个城区到达酒店,严述补觉刚醒,趿拉着拖鞋,系着睡袍的带子,拉开了客房的门。
“郑吉住在隔壁?”叶纷飞非常警惕。
“他老家就在金州,回去享天伦之乐了。”严述给自己倒了杯水,大剌剌往单人沙发里一坐,“本来预计寿宴上赵今言会有什么动作,没想到这么顺利就结束了,真是没趣。”
陆霖温文尔雅地笑笑:“庄园里安保严密,他想闹事不容易。”
宁明艳开门见山问:“怎么样严总?昨晚的午夜场有什么发现?”
严述从手机里调出相册,就近递给了叶纷飞:“午夜场分好几拨,我被安排在丹墀轩南侧的‘回禄馆’,另一批人坐上摆渡车,去了一个叫‘祝融堂’的地方。我跟唐文西稍稍打听了,据说祝融堂的场子会提供毒/品,可惜工作人员非常警觉,不愿意带我们这些生面孔过去。”
叶纷飞点开他偷拍的视频,KTV包间里群魔乱舞闹哄哄的,男人们搂着嫩模一边摸胸一边唱《饿狼传说》,伴随着一声娇滴滴的“严总”,录像被掐断了。
叶纷飞自动脑补后面的剧情,忍不住盯了对面的男主角一眼,严述大概也觉得尴尬,撇开视线假正经地咳了两声。
陆霖从背包里掏出卫星地图,在茶几上铺开,指着金乌阁西北角的一处建筑:“昨天我在停车场跟那些司机聊了聊,大致摸清了庄园的分布,这就是祝融堂。刚刚翠鸟传来消息,说她联系到那个迎宾小姐,从她口中获得了一条重要情报,据说每逢农历月的十六日,金州商会都要在祝融堂聚会。我们怀疑聚会的性质和朝凤节类似,就是那种……非法的……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