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述醉得只剩下一格血(1 / 2)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严述从来不知道拉关系这么费劲,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在乙醇的助攻下稍稍解除了郑吉的防备。
“严总,咱们魏爷对你,可很是看好啊!”郑吉眯起眼睛,尽管喝了不少酒,脸色还是白得像抹了石灰,只有两颊的红血丝扩大了一圈,好似涂了胭脂的纸扎人。
严述喝了对方两倍的量有点晕乎,索性借酒装疯倒苦水:“今天那个事我知道,死者是宁明艳的爪牙,这些天他们一直跟着我,就是想找机会拉我入伙。我顾忌他们是警方的势力,不好抹他们的面子,毕竟,启城经过赵今言一闹,元气大伤,正是夹着尾巴做人的时候,谁都惹不起,好在今天魏爷主动出手,替我解了围。——郑总你下次见到魏爷,一定得替我谢谢他。”
郑吉露出“孺子可教”的满意表情,挑了一大块龙虾肉送进嘴里:“我就说严总是明白人,不会辜负魏爷的良苦用心。”
严述继续装怂:“郑总,我再向你请教几件事。”
郑吉吧唧着嘴,下巴一仰摆起架子:“你说。”
严述配合演出,拍马屁状向前探了探:“我就想问问,魏爷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喜好,以后我好找个机会孝敬他老人家。”
郑吉被捧得飘飘然,特意放下了筷子,慢悠悠地掰起了手指头:“咱们魏爷,典型的文化人,喜好风雅,字画、奇石、盘串、器物,都有所品鉴。要说他最中意的还是珐琅彩,搜集了满满一屋子,其中有几件稀世孤品,那可是光耀夺目,价值连城……”
严述假装恍然大悟点点头,心说这姓魏的真龟毛,直接喜欢人民币不行吗,现在还得淘些坛坛罐罐给他送去,有够麻烦。
暗自吐槽完毕,严述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接着试探虚实:“现在启城处在风口浪尖,黑道白道都想来横插一脚,防不胜防,就不知我们魏爷是哪一道的,还郑总请给个明示,以免将来哪天闹了误会,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得自家人。”
事实证明严述过于心急了,这个问题直捣黄龙,猛地引起了郑吉的警觉。
只见他脸色一沉,眼皮一耷拉,捏着杯子阴恻恻地哼哼:“严总,这做人哪,讲究个因缘际会。不该知道的事情,不知道最好,等该知道的时候,自然就知道了。”
严述赶紧止住了话题,双手替他添酒:“郑总说得是,学习了!”
总算把郑吉打发完,严述醉得只剩下最后一格血,走出酒楼叫个代驾只管睡,到了自家的地库,才被司机师傅几巴掌抡醒。
迷迷糊糊上了楼,严述也懒得掏钥匙,大力金刚掌哐哐拍门。门刚刚打开,他往前踉跄两步,整个人径直挂在了叶纷飞的身上。
叶纷飞大伤初愈,身板本来就弱,冷不防受了个集中应力,差点就脆性破坏了。
“怎么喝那么多……”叶纷飞架住严述的胳膊,从他手里接下电脑包,艰难地踢上门,将他踉踉跄跄地导航到沙发上,一只一只脱了鞋袜,又摘下眼镜,松开了领带和皮带。
严述其实还有意识,故意躺得不省人事,软绵绵地任由他摆弄,享受一回被贤夫照料的快感。
叶纷飞忍着熏天的酒气,把醉鬼扒得只剩下一条内裤,开叉车似的给他来了个公主抱。
严述感觉这个悬臂结构有点悬,随时要自由落地,装死装得心惊肉跳。好在叶纷飞小宇宙爆发,一路没掉链子,全须全尾地将他转移到了床上。
听见哗啦啦的响声,严述偷偷摸摸睁开一只眼,见叶纷飞从床底下拖出了搬家时打包的蛇皮袋,翻箱倒柜扒拉出一只盒子,拆开小瓶插上吸管,递到他的嘴边。
“
述,醒醒,喝点解酒药。”叶纷飞轻声推他。
这难得的柔情让严述感动非常,就着叶子的手把药汁吮了。
“先别睡,我去给你倒点水润润嗓子。”叶纷飞替他盖好空调被,前后翻看着药盒,自言自语地往外走,“才过期两个礼拜,应该还有效吧……”
床上的严述蓦地一惊:那盒药居然是过期产品?这混蛋哪里是照料,根本就是谋杀亲夫!
喂严述喝下半杯蜂蜜水,叶纷飞又拧了一条湿毛巾,胡乱替他擦了擦全身。严述这时候真正睡死过去,什么都不知道了。
把毛巾往床头柜上一丢,叶纷飞望着他安静的睡颜,第一次觉得这混蛋还挺耐看的:脸型周正匀称,眉宇称得上英朗,鼻子也算挺拔,就是嘴角坏脾气地向下挂着。
叶纷飞突然起了玩心,两根食指一边一个按住,将他的嘴角往上一戳,强行制造出一抹严式笑容,把自己逗乐了。
“笨蛋……”叶纷飞不知道在说谁。
撒开双手,他慢慢俯下身去,撩开那散乱的刘海,温存地吻了吻严述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