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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亲爱的,我来晚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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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纷飞毫无疑问是个懒人,懒到令人发指,懒到曾经憧憬过尿管这种装置,可以让他畅爽地一睡24小时,连内急都不用起床。

这个憧憬在住进icu之后彻底破灭了,叶纷飞终于意识到童话里都是骗人的,各种粗粗细细的管子折磨得他简直怀疑人生。现在他每天最重大的工程是翻身,最好玩的娱乐是做梦,最杰出的成就是喝完一碗米汤,连背后痒痒了都没法挠,基本上是废人本人了。

严述雷打不动风雨无阻,一到探视时间就准时现身,柔情蜜意地跟他大眼瞪小眼,连小护士都看出他们两个关系暧昧,忍不住问叶纷飞:“你表哥那么担心你的状况,是不是你欠了他好多钱?”

老老实实地躺了两天之后,叶纷飞的各项体征总算平稳,可以从icu毕业了。严述土豪本性爆发,花大价钱给他安排了单人病房外加专业护工,生怕他再有什么闪失。

趁着终于能玩手机的当口,叶纷飞给汤磊打了个电话,先是谎称父亲病重,他来不及请假先回老家了,又旁敲侧击地问了问柏言的情况。

汤磊一惊一乍:“你特么是不知道哇!前几天公司来了几个警察,进门就把老赵的办公室给封了,说他涉嫌什么重大案件,通缉在逃,就跟拍电影似的!”

叶纷飞故作惊讶:“怎么回事?难不成老赵杀人放火了?”

“我看是醉驾,肇事逃逸。”汤磊吸溜喝了口茶,“现在公司里已经走了一大半,剩下还有一些人在观望,我把这个月做完也打算颠了,可怜我的年终奖啊……”

叶纷飞感慨万分:“前几天柏言还上了新闻,就这么说倒就倒了?”

汤磊嘁一声:“别说柏言了,启城那么大的企业,还不是说垮就垮?高斯那么大的老板,还不是说嗝屁着凉就嗝屁着凉?我早就想明白了,富贵荣华都特么是过眼云烟,抓不住留不下带不走,做人哪,还是及时行乐,该吃的吃,该喝的喝!”

“说得是。”叶纷飞心有所感,死亡线上拐了个发卡弯回来,原本就不求上进的他更没人生追求了,“那等我这边忙完了,哪天出来约个饭?把eric他们都喊上,组里的兄弟们好好聚一聚。”

“跟谁聊那么开心?”严述还没进门,醋坛子就先打翻了。

护工黄师傅看雇主来了,请他暂时照管一下病人,端起盆出去洗衣服了。

叶纷飞挂掉电话,按着床边的操作按钮,把床头升起来一点,皮笑肉不笑地抽着嘴角,耷拉着眼皮睨他:“严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

严述看出他使用了讽刺的修辞手法,不知道自己又怎么得罪他了,估计是进门的姿势不对。

“今天感觉怎么样?头还晕吗?身上还疼吗?”严述把手里提的保温瓶搁在床头柜上。

叶纷飞没什么好脾气:“废话,你被楼板砸一下就知道疼不疼了。”

严述被怼得不敢反驳。——自从出了icu,叶纷飞对他的态度就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连一张笑脸都欠奉。

严述记起手术前医生的恐吓,说病人脑部受伤后很可能造成性格改变,喜怒无常,甚至出现精神问题。

于是他耐着性子一忍再忍,当叶纷飞是大姨夫来了不跟他计较,拍了拍保温瓶说:“让我家保姆熬了鱼汤,促进伤口愈合的,等会儿叫黄师傅喂给你。”

叶纷飞毫不领情,连一句谢谢也懒得讲,靠在床头瞥向窗外,望着阴沉沉的天空。

严述看了看手表:“公司还有事,我先走了,你有什么情况就跟师傅说,不舒服就叫医生,知道了吗?”

叶纷飞躺成了木头人,将装聋作哑进行到底。

严述探过身观察他的表情:“怎么不说话?没电了?”

叶纷飞挑起半边嘴角,不冷不热一声轻笑:“我在想严总的时薪是多少,乘以你每次跑来看我浪费的时间,算算误工费总额,我好一次性转给你做个补偿。”

严述想说他是拿年薪的,仔细一琢磨,突然品出了话里的味道:“所以你是……想让我多陪你一会儿?”

叶纷飞板着脸:“狗带。”

严述当然不能轻易地狗带,心花怒放抓住叶子的手,攥在掌心轻轻揉搓着吊针的淤青:“眼下公司里乱得很,需要有人挑大梁,项目上的事我也得管着,实在是脱不开身,等过几天尘埃落定了,我一定找点空闲找点时间、带上笑容带上祝愿,常常过来看望你老人家。”

叶纷飞嗖地把手抽走了:“严总日理万机,不必麻烦了。”

估计叶子是在赌气,严述倾过身子,贴着他耳边说:“那等我晚上忙完了,过来给你陪夜?”

“用不着。”叶纷飞撇了一下脑袋,突然感到一阵过电般的灼痛,忍不住闷哼一声,抬起两只手紧紧压住太阳穴,冷汗唰唰地往外冒!

严述一看叶子状况不对,赶紧按呼叫铃喊来了护士。护士见过的重病人多了,淡定地查看了一下,说头痛是常见的脑外伤后遗症,让他少说话、别激动、多休息、放轻松。

叶纷飞闭起眼睛躺在床上,感觉自己的脑袋有三吨重,身子随之缓缓下陷,半梦半醒之间又沉入了那间地下室……

严述知道叶纷飞的状态很糟糕,正是需要人陪在身边的时候,无奈自己已经约了律师见面谈事,只能狠下心将黄师傅召唤回来,千叮咛万嘱咐一定把人照料好了,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医院。

过了好一阵子,叶纷飞终于清醒过来,转动眼珠沿着不大的病房巡视一圈,屋里只剩下黄师傅在窗边晾衣服了。

失望地吐了口气,叶纷飞百无聊赖,数着天花板的分格缝分散注意力,用这种方法来缓解大脑持续的钝痛。

一方面是身体状况欠佳,一方面是混乱的回忆时不时侵袭,惹得叶纷飞成了暴躁老哥,无端端把火都撒在了严述身上。——人类难免有这种毛病,对陌生人客气有加,对熟悉的人反而没耐性。

黄师傅晒完了衣服,看伤病员醒了,严格按照严总的要求执行任务,把鱼汤一勺勺喂给了叶纷飞。

俗话说吃人的嘴软,一碗补汤下了肚,叶纷飞总算良心发现,觉得自己不该朝严述发脾气,毕竟人家一不欠他什么,二也不是他什么人,每天抽空来探望一次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怎么可能像上次胃出血住院那样,时时刻刻守在病床边寸步不离。

想到这儿,叶纷飞黯然垂了垂眼睛,他发现自己对严述居然有着不寻常的期待。

这期待要么是源于喜欢,要么是源于自私,更或者两者都有,因为喜欢本身就是自私的。

天黑之后,严述说到做到过来陪夜,让护工师傅回去歇一晚,明天早晨再来交班。

黄师傅前脚离开病房,严述后脚便俯在病床边上,托起叶子的手背就是一个吻:“对不起,亲爱的,我来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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