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五条人命压在我身上(1 / 2)
万嘉广场北广场熙熙攘攘,喧闹的电视墙下,车喇叭滴滴响了两声,引得路人扭过头去。
路边停着一辆改装过的黄色小MINI,保险杠和轮毂透着十足的越野风,引擎盖上还涂着两道黑杠,好似大黄蜂的小弟弟,张牙舞爪中透露着一丝俏皮,显得野萌野萌的。
越冬迎上前去,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
江雪原一踩油门轰地加速,方向盘一甩拐进主路,学着广播电台字正腔圆地说:“先生你好,欢迎乘坐本次航班,请套好安全带,戴好安/全/套。”
“你一天不开黄腔不舒服吗。”越冬低头把安全带扣上,扯下围巾摘了皮手套,“跟你说了多少次起步慢点,十次事故九次快。”
“放心我有数。”江雪原大言不惭又超了一辆车,目光往右边一瞥,见越冬的手背上起了红斑,于是调小了暖气的风速,“你要是热可以开窗。”
越冬懒得跟他客气,把车窗降了个缝,寒风呼呼地灌进来,瞬间冲散了车里的热空气。
江雪原被冻得直打哆嗦,硬是扛着不做声,等越冬手背的红斑渐渐消了下去,才重新把窗子关好。
江雪原伸手摆弄导航,眼睛一会儿瞟路况,一会儿瞟仪表板,显得灵动十足神采飞扬:“你这到底是什么皮肤病啊,这么大冷天不能吹暖气,也太苦逼了。”
越冬拍开他的爪子,熟练地设置GPS,把目的地定在陵西县井家村:“开车也堵不上你的嘴,别东张西望的。”
“开车堵嘴干嘛,我又不用嘴开车。”江雪原说罢,又憋着笑加了一句,“不过如果你喜欢的话,用嘴也没问题。”
越冬无视他的黄腔二连击:“你带了厚衣服吗?今晚我们可能要在野外蹲守一夜。”
“你让我带,必须得带。”江雪原大拇指往背后一比,“话说回来越先生,你还真打算提枪上马亲自杀敌啊,这些脏活累活不能交给警察去办吗?”
“这是线人的本职工作。”越冬把后座的衣服捞过来,展开一看是两件超大超厚版羽绒服,穿在身上估计就是个球,“这玩意行动不方便吧。”
江雪原呼地闯过路口的黄灯,化身天桥底下说相声的:“您可别小瞧这羽绒服,那是经铺又经盖,经洗又经晒,经拉又经拽,经蹬又经踹!我还带了两个摩托头盔在后备箱里,回头我们全副武装扮上了,保证大铲子拍不动,小攮子扎不穿。”
越冬脑补了一下那身装备,估计就是个黑色米其林吉祥物,扬手把衣服扔了回去:“太丑了,你自己武装吧。”
江雪原毫不气馁,愉快地弯起眼睛:“原来你在我面前那么注意形象。”
“别再给你的脸皮加buff了,当心它灵气吸多了独立成精。”越冬掏出手机打开德尔塔城,并没有新的站内信,“今天叶纷飞也算运气好,想想真是后怕,听说警察又在砖窑烟囱里搜出了几包焦尸,那作坊很可能是个尸体处理中心。”
江雪原感叹:“卧槽,这么专业,敢情犯罪分子也搞供给侧改革了。那叶纷飞误打误撞破了个大案,估计能积不少分吧。”
“大概能直接晋级LV3,快要打破德尔塔城的记录了。”越冬翻了翻排行榜,入行已经五年,白鸥还是不上不下地挂在LV6,距离下一级别遥遥无期。
江雪原抽出握方向盘的右手,本来想去拍越冬的大腿,还是矜持地拐个弯拍了肩膀:“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这种事急也没用。”
越冬挡开他的手,扭头望向侧窗,叫人看不见他的表情。
江雪原拐上绕城高架,打开电台弄了一个小小的背景音,让气氛不那么沉闷:“越先生,有些话我说了你
别生气。我不知道你以前经历了什么,也明白自己没资格对你指手画脚的,不过我觉得吧,你对过去太执着了,适当放松一点更好,事要一件一件地办,饭要一口一口地吃,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你确实不知道我经历过什么。”越冬始终望着窗外,“我的父母、妹妹、爷爷奶奶,一共五条人命压在我身上,换作是你,你能轻松吗。”
面对这过大的信息量,江雪原脱口而出:“我去,不会吧!谁跟你们老越家那么大仇,非得抄你满门!”
越冬转回头看看导航,表情还是那么冷清,好像刚才只是分享了一个瞎编的故事:“不要追问,就此打住,前面有测速,你别冲那么快。”
正要追问的江雪原被他一句话噎了回去,脚下刹车过猛,差点成了马路杀手。
顺了顺卡在喉咙里的那口气,江雪原均速驶过绿灯的路口:“行吧,你不想说我就不问,等你什么时候觉得合适了,我递上话筒洗耳恭听。”
井家村并不远,出了陵城市区只剩十几公里,江雪原常年二环十三郎附身,改装小MINI开得像米格战斗机,没过多久就杀到了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