窄巷（1 / 2）

“是吗？”陆不悔没有揭穿闵尧。公府里是不会有下水这类东西的，今晨闵尧出门他就派了傀儡跟着，一日三餐闵尧吃的什么，傀儡都跟他报过备。东街的葫芦串、西街的糖锅魁和酸辣粉、北坊的桂花酿，南边小摊上的炒货......能吃得很，但这能吃的东西里面可没有羊蝎子。

闵尧仰头捂了一会儿，做贼心虚，总觉得身上像是有个洞似的，生生要被这个天师的眼神烧穿了：“恩。”

“好了没？”

“好了。”闵尧抽了抽鼻子，没感觉有不对劲的地方了。但说是色欲熏心，他也不觉得能讲通，说到底他还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突然上火。

陆不悔也觉得闵尧这鼻血流得邪门，不免拉着人在原地多看了一会儿，见闵尧终于清理干净了，也伸出手探了探闵尧鼻尖——确实好了。他这才放下自己那颗悬着的心：“走。”

跟着站起来身来的闵尧精神头又上来了，一把拽过在前面带路的陆不悔，压低了声音：“跟我来，那边的防备要薄弱些。”

陆不悔看了一眼闵尧拽着自己的手，又看了看闵尧的背影，垂下眼：“不是嫌我？”嫌他是坑蒙拐骗、见死不救的天师。

闵尧已经跃上了守备弃用的一道矮墙，正蹲在上面，朝着陆不悔伸手，闻言一笑：“今夜一游，我觉得你是个热心人。”从昨儿到现在，怎么也有五六个时辰了，这人还在探查究竟......是他当时念及旧事，情绪过激了。

“不怕我害你？”陆不悔搭上了闵尧的手，脚下一蹬。

闵尧拉着陆不悔上了矮墙，又一把搂住了他的腰腾跃上了更高一层：“不怕。我娘说，心善人美。我觉得她说的有道理。”

陆不悔记起来七年前的旧事了，没吱声，只扣紧了闵尧的腰带。

七年前，闵尧带他住进自己家的时候，也这样说——我娘说人美心善，你长得这样好看，能折腾出什么事来？

闵尧拍了拍陆不悔的手，示意他劲别使大了，把裤子扯下来，事情就尴尬了：“今日若真能将这事查个水落石出，还那绿萝姑娘一个公道......我谢你侠肝义胆还来不及。”

“就算查出来，也不必谢。”被闵尧揽着安稳落地，陆不悔捋了捋袖子，“我不是为了她。”

“不是为了她，难不成还是为了我？”注意到巡逻的士兵，闵尧四处看了看，拉着陆不悔蹿进了最近的一条窄巷。

窄巷是真的窄。容纳一人通过已有些苦难，况且现在挤进来的还是两个大男人。闵尧和陆不悔两个人挤着觉得彼此胸膛压在一起，呼吸都费劲了。

“不然呢？”陆不悔注意到了闵尧脖颈上生出的鸡皮疙瘩，故意凑近了，对着他耳朵吹风。

闵尧不自然地抖了抖：“也对，你不是说你故人让你好生看护我吗？我得谢谢他。”最后几个字，闵尧说得咬牙切齿。

兵士巡逻的脚步还未远去，陆不悔选择绕开故人这个话题：“你为何这么在意这个姑娘的事？”

闵尧沉了沉胸口突然浮上来的郁气：“她是个好姑娘。”

“怎么讲？”

“她到最后都不想麻烦别人。对帮她的人，心怀感激。”这高台是京都最高的高台，却已经荒置许久。大概她去时，也没想到会围着那么多人。还有......那声轻的直接散在风里的谢谢，直到现在还萦绕在他耳边。

“对自己做出的可能让别人难过的决定，心怀歉意。”他跳过去的时候，看到了。那姑娘的眼神最后停在那老妪身上。老妪被人扶起，他还瞥见了她唇边的一丝笑意。她在那个时候才松了手。

“对那些恶意用

言语霸凌她的人，她一句埋怨都未曾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