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上火（1 / 2）

“现在可以说了吧？”到城墙边的时候，闵尧挑了个隐蔽的位置松了手，轻轻放下了陆不悔。

陆不悔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城墙，转头盯着闵尧，没有说话。

闵尧活动着肩膀：“别这么看着我，你不是那驴车车架，我也不是那头驴。城墙高，又有守卫，我不得先歇口气，再运运功。”

“你到底看出什么了？”闵尧活动着、活动着，又凑近了陆不悔，不死心地又追问了两句。他只觉得事情蹊跷，但并没有发现其中关窍，然而闵尧一副“我都明白”的表情，实在让人抓心挠肺。

拗不过眼前人，陆不悔妥协了：“我问你，绿萝，就是那舞女，她父亲是不是对你说过他今日摆摊去了？”

闵尧点了点头，还在活动着有些发僵的手臂：“恩。”他当时是在问对方手上的伤口是怎么回事。

“先不论他们所住的庭院位置、环境、花销，和他出去摆摊的收入相不相符。单说他手上起的那燎泡，看起来是不是很像烫伤、烧伤？”

想了想那血泡的样子，闵尧又点了点头。

“如此，他说是收摊的时候弄的，又是烫手、烧伤一类的，说明他做的生意多少应该有点烟火气。你可在他身上闻到半分烟火味道？”

闵尧摇了摇头，慢慢松开了抱臂的手：“他身上很干净，还有一股特殊的香料味......不过，你怎么知道我问了什么、他又说了什么，你在那？”

从高台上下来又一路跟着闵尧的陆不悔直接无视了这个问题，接着解释：“还有，在我出现后，我说要帮他们。他和他妻子的反应截然不同。一开始，两人见到我都是高兴的，那感觉就像是见到了什么稀奇物件似的。但听闻我要出手之后，那位父亲的态度就很微妙了。”

闵尧别了别刀，陷入了回忆。这个......当时他也觉得稍微有些不对劲，但他以为是父母角度不同。做母亲的在很多事情上总是要迫切些。像他家，每次他受伤，他娘都急得不行，他爹一般都很沉稳，甚至一点不在意。

“见到我激动，但没有想到向我求助，在我主动提出帮助之后又有所犹豫。最重要的是，在招魂时，我分明提醒了他们不要出声，不然绿萝可能会不得好死。明知如此，那位父亲却主动打开了隔间门，冲了出去，说什么‘不相信神怪’。这是疼爱子女的表现吗？”

“不是，这更像是刻意堵住她接下来要说的话。”闵尧想起来了：“而且，当时，提及‘阿娘’的时候，那女子的声音还很平和，说到‘阿耶’时，声音却突然尖利了。她还说——”

“阿耶，你为何不救我。”这句话，陆不悔记得很牢。让逝者安息的招魂最重要的一个用处就是沉冤昭雪。让逝者在最平常的一天中，说出此生最放不下的事，再安心消散。

“对，就是这句！”

“高台是她自己跳的，为何要问她阿耶？”看着闵尧眉头皱起，陆不悔干脆直接把自己的所有疑惑都摊开了，“最后，就是那拨浪鼓的声音。你不觉得这拨浪鼓有些没道理吗？”

“这有什么？”

“她家里多半不止三个人。”

“什么！”闵尧听着就开始摸刀，“可那院子已经烧了，若还有人岂不是......”

“但不一定是活人。”

闵尧握了握刀柄：“什么意思？”

“你家若是只有成年子女，你日常生活里会每日都玩拨浪鼓吗？”

闵尧谨慎地摇了摇头：“那抵不住是有爱好呢？”

“她当时哼的除了艳歌，还有一些节拍相对轻柔的儿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