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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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凯。”是曹枫，他的声音带着喘气。

范凯晕乎乎地喝着水，朝门口望了一眼，手一抖，水瓶掉了，水“哗啦”一下撒了满地，溅了他一身。

是曹枫。范凯看到曹枫的一瞬间几乎都要哭了，可心里还装着满满的怨气。是他丫的曹枫。他来了，他没有不要我，心里落起了倾盆大雨。

还没来得及说话，他胃里又传上来一阵恶心，跌跌撞撞地朝门口奔过去，推开了想要接着他的曹枫，一开门又撑着树吐了，曹枫急忙跟上去，把外套脱了盖在他身上，不断抚着他的背，却被范凯拍开了，拽下外套丢回给他。

“范凯。”曹枫又怀着歉意喊了喊。

你他妈还知道来找我啊。范凯酒劲上头，想到曹枫心里就只剩下悲愤。

范凯吐完了刚喝的水，靠着树干抬起了头，曹枫要去扶他，范凯却握紧了拳头上去给曹枫一记，他没反应过来，下颚就挨了一拳，往后一仰，没站稳摔了下去，没有反抗。

范凯擦了擦嘴，又把曹枫拉了起来，拽着他领子，看到他嘴角被自己打得红了一块，又心疼，又生气，他红着眼朝着曹枫大吼：“你他妈还知道来找我啊！你不是把行李都丢给我了吗！找我干吗！你想......”

曹枫只扳开范凯的手，扣住他的后脑勺径直吻了下去，没管两人的牙齿撞了好几次，也没管他刚吐过口腔里一股矿泉水和胃酸的味道，这味道只让他心里更是一酸：这傻子到底吐了多少次。

范凯皱着眉用力地推，推不开，就咬了曹枫下嘴唇，曹枫只闷哼一声，没有放开，直到咬出了血腥味，虎牙似乎要洞穿那一块薄薄的肉，范凯才不再反抗，他又感觉到自己眼泪不争气地流下来了，曹枫啄了几口，抚摸他的脸，把眼泪抹掉：“范凯。”

“范你妈的凯！”他舍不得骂曹枫，只好骂了自己。眼睛本来就因为哭过肿着，现在哭得睁不开眼，曹枫一面帮他擦眼泪一面又给他披上外套，紧紧抱住了：“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你丫对不起什么对不起，”范凯把脸埋在曹枫穿着高领毛衣的颈窝里委屈地哭，“你知不知道老子看到你丫就一点都不想生气了！你知不知道老子有多喜欢你！你知不知道老子有多难过啊！”

“我知道，我知道，对不起，别哭了，对不起......”曹枫有苦衷，但他觉得没必要说，自己这次是真的做错了，把范凯一个人丢在冷风嗖嗖的外面，就这一点他就可以错上千百遍了。他紧拥着人，怀里的人又哭又骂，曹枫觉得自己很没用，明明说过要让他开心的，可是却让他哭得这么伤心。

湿润的眼泪渗透了毛衣领子，过了几分钟，曹枫等怀里的人止住了哭声，轻轻说道：“我要带你回去。”

范凯没吭声，他不敢说不好，但他真的害怕，也不敢说好，但他却希望被认可。

“我要带你回去，”曹枫以为他没听清，又重复了一次，低哑着嗓子，“我爱你。”

“我爱你。”有这么个瞬间，风停在了树梢，月亮躲在了云后，寒冷褪在了心口。

他说他爱我。范凯第一次听见他说爱自己。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喝大了，不敢出声。

曹枫见他没反应，就捧着人的脸，吻上了额头：“等等，我去给你买支水。”

范凯看着他进了便利店，脑回路才慢慢跟上来，鼻子一酸，揉了揉鼻尖，把冰凉的鼻子捂热了。

曹枫拿过他遗落在桌子上的衣服，推了他的行李，又拿了支水，和一包蛋糕，去结账。

“大年初一的就别伤了和气了，他刚才哭得怪可怜的。”小哥

没注意门外发生了什么，见他拿着那个外套，说着，又好奇地问了问，“是你弟弟吗？”

“我爱人。”曹枫说这话似乎说得很熟练一样，付了钱，拿了东西就往外走，小哥怔住了，挠了挠头。

“拿着。”曹枫把蛋糕塞到范凯手里，把瓶盖拧松了，再拧回去，也塞到他手里，又将外套给他裹住了，才自己穿上刚脱下来的羽绒。

范凯看了看蛋糕：“我怕我会吐。”

“你要吃点东西，我没找到醒酒的，我家有，回家喝。”他搀住七倒八歪的范凯，馋了一会，干脆半蹲下来：“上来。”

“什么？”范凯没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