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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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凯。”

一声熟悉的声音在范凯耳边响起，让他觉得像是在做梦。他慢慢抬起头，鞋子，裤子，皮带，白衬衣，领口，喉结，都很熟悉，再抬头，是青色的胡渣，和曹枫蹙起的眉头，那双深邃的眼睛。

“还看？！还舍不得走？”曹枫面露愠色，食指弹了一下范凯的额头，留下一个很浅的红印，一下子又消失了。他又急匆匆地去找警察签了单，范凯感到又惊又喜。

“你，真的来了。”范凯惊愕了一会，感激地笑了，赶紧站起来。

“难道还有假的吗？”曹枫松了一颗领口的扣子，黑着脸问他，“先说说，怎么回事？说完了再回去。”

“你问问警察不就好了......”范凯嘟囔着。

“我要听你说。”曹枫叉着腰，审问犯人一样盯着范凯，盯得范凯好不自在。范凯不情愿地支支吾吾把事情捋顺了跟曹枫说了一遍，气得曹枫胸脯一起一伏，深吸一口气道：“你以为你在拍香港电影呢？！还抄家伙？我迟早被你气死。”

“老子这不是替天行道嘛。”范凯抓抓耳朵，狡辩道。

“还说？那你替天行道去，我先走了。”曹枫拿出车钥匙“哔”得一声把车门打开，自顾自走了。

范凯赶紧跟上，溜进了车里，坐在了副驾驶的位子上。曹枫拉好安全带，又瞧了他一眼：“系好安全带？”

“哦哦哦。”范凯马上拽住安全带猛地一拉，“嗒”，安全带由于拉的速度太快而卡住了，他又使出力气去拽，怎么都拽不过来，最后只好向曹枫投去求助的笑眼，“曹枫。”

“叫老师。”曹枫嘴角泛起一丝笑容，饶有兴致般看着他。

“......老师。”范凯讪笑着。

曹枫满意地点点头：“松手。”范凯便松开了安全带。曹枫凑上去，抬手拉过安全带，不紧不慢地拉长了，范凯坐在那儿一动不敢动，可以闻到曹枫头发间淡淡的洗发水味道，大概是薄荷味，范凯没和谁离过这么近，曹枫起身时衣服擦过他的肩膀。

“咔”，安全带给固定住了，曹枫坐定了，眄视一眼范凯，范凯僵着身子坐在那，曹枫笑了一下，启动了发动机，道：“你紧张什么。”

“老子哪有紧张？”范凯嘴上这么说着，却是局促不安地搓搓手。

“行，”曹枫不和他计较，疲惫地说，“我送你回学校。”

曹枫那天回来后，也没再返回乡下，过了几天，学校组织了一场山上踏秋活动，他作为班主任要带队带班。早晨的阳光洒在校园，几十辆大巴停在校门外，一辆接一辆，像一节节车厢一样连着。

“听着，全程不能掉队，不能失联，手机保持开机。”曹枫站在大巴前列说着。

车上的学生太兴奋了，没想到高四还有踏秋活动，没几个人在听他讲话，他只好坐回座位，心里默默祈祷这些学生千万别出事闹事，尤其是范凯。

汽车行驶了好一会，终于到了目的地，是当地一座山，山上有座庙，庙里有个和尚，他没有在讲故事，他在念经。

学生陆陆续续地下了车，一下车，就像炸了锅的蚂蚁，乱哄哄的，曹枫怎么喊也喊不住，只好在班群里发条消息：四小时后下车地点集中。

“曹枫。”范凯笑嘻嘻地走到他面前。

“说。”

“哪儿有厕所？”他问。

“跟我来吧。”曹枫觉得车坐久了，自己也想上个洗手间，于是领他一起去。

两人一前一后的进了山间的洗手间，很简陋，连个挡板都破了，曹枫解开皮带，拉开拉链，旁若

无人地站在那。范凯却觉得格外羞耻，他默默地等曹枫上完后去洗手，才开始解自己的裤子。

“怎么？你还会害羞不成？”范凯正要解开，就感受到了曹枫在耳后吐出的热气，吓得手抖了一下。曹枫见状笑得更猖獗了。

“你丫，你丫是不是有病！滚出去！”他气急败坏地用胳膊顶开曹枫，曹枫觉得这人暴跳起来简直是，又蠢又可爱，于是拍拍他脑袋道：“别激动，我这就出去。”出了洗手间。

范凯带着怒气出来，发现曹枫还站在这没走，嚷着：“你丫怎么还在这？”

“我闲着，在哪儿不行？”曹枫笑，“还是说你觉得我在等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