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出征（1 / 2）

“嘿嘿，酒，我的酒～～”

惜灵却对如歆的反应浑然未觉，只利利索索将一只酒葫芦从如歆腰间解下，丝毫不客气地打开瓶塞便将酒灌入口中。

“你慢点儿，别呛着了！”

如歆赶忙说道，可惜为时已晚，这烧刀子的烈性可比惜灵方才饮的女儿红强多了，只一口气没顺过来，惜灵一手擎着葫芦，一边低着头不停地咳嗽。

“灵儿姐姐，你怎么了，别吓青芒啊！”

青芒大惊失色，慌张地看着惜灵，手忙脚乱，求助的眼神瞟向如歆。

“哎！真是让人不省心！”

如歆一边叹气，一边用宽大的手掌从后背为惜灵顺着气。

青芒看了，便也跟着照做。

渐渐的，惜灵呛住的那口酒终于顺了下去，止住了咳嗽，可待抬起脸来，却是满面的泪痕。

“……”

如歆沉默，青芒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个女人，怎的叫自己如此心疼？

可恶！

如歆恨恨地想，竭力攥着拳头，控制自己愈发剧烈的心跳。

“我能喝……酒，给我酒，我还能喝！”

惜灵咕咕哝哝地念叨，神识已开始不太清楚。

“怎么办啊，如歆哥哥？”

“无妨，再喂她两口酒。”

“……哦，好吧。”

青芒握着葫芦递给惜灵，惜灵看也不看，仰头便猛灌了几大口，终于将酒壶丢在一边，呼呼睡去了。

如歆看看青芒，青芒看看如歆，二人双双叹了口气，默契地，青芒帮如歆将惜灵背上脊背，如歆一个纵身，便从屋脊跃了下去。

“如歆哥哥，等等我！”

青芒蹑手蹑脚，颤颤巍巍从房顶爬下，紧紧跟在如歆身后。

“如歆哥哥，灵儿姐姐为何要喝那么多酒？”

“……她高兴。”

“高兴，便要喝酒吗？我平日里高兴了，都是吃东西的，再不就好好睡一大觉，怎的灵儿姐姐要用这东西呢？说实在的，这东西，也太难喝了吧！”

“她……她难过。”

“难过？对，我倒看着灵儿姐姐更像是难过。那难过了，说出来不就好了吗，为何要一个人躲在屋顶上，喝闷酒呢？”

“她……”

停下步子，将惜灵身子又向上拉了拉，如歆微微偏头，恰好能看到惜灵熟睡的脸庞。

“她……太累了。”

“哦？”

青芒还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追问，如歆却是再也不答话了。

“哎……”

玄龟终于从暗处走了出来，看看被月光拉长身影的三人，又抬头看了看月色，无奈地摇摇头，转身回房歇息了。

烛火还在跳动，惜灵已被安置在床上，面上神色痛苦，睫毛在不停颤抖，如同蝴蝶摇摇欲坠的翅。

如歆就这样坐在床边看着她，眼里盛着满满的心疼。

自己……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这个倔强而又坚强的丫头的？

她的孤单，她的隐忍，她所经历的一切一切痛苦……

自相遇那日起，他便一一看在眼里。

对她的心疼与日俱增，他身上的戾气便随之减少一分。

指尖抚摸上她颤抖的睫毛，却只是悬在空中，任由那触感一遍遍扫过自己的指纹。

轻轻闭上双眼，如歆心中，是一阵重重的叹息。

为什么，所有的事情，你都要自己承担呢？

你明明有我们这些伙伴，在你痛苦难捱的时候，你却只愿意将一切都扛在自己肩上，你……是个女孩子啊！

女孩子，不就是生来让人保护和心疼的吗，为什么要像个男子一般地活着呢？

如歆的手，逐渐捏成了拳。

他当然知道。

从一个天真的不谙世事的少女，变成如今这样，会经历怎样的痛苦。

可他……

越是看她如此倔强，便越是止不住地想要加倍疼惜她。

窗外，铭澈的身影，孤单而又桀骜。

细心地为惜灵盖上被子，如歆转身而出，铭澈身影顿时一让，隐在月色照不到的黑暗之中。

铭澈拳头瞬时收紧，屏息凝神，直待如歆离开。

目送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直到消逝不见，铭澈的心，如深夜的寒露一般凉。

深重地吸一口这夜的露气，缓缓沉入丹田，以此来缓解内心翻滚的焦躁不安。

灵儿……

我……

该进去吗？

……

脑海中激烈争斗一番，铭澈缓缓松开拳头。

他就这样，在夜色下，站了整整一夜，直至东方翻起鱼肚白，新的一天，终于降临。

深吸一口气，铭澈走到惜灵屋门前，“笃笃”，叩了两下门。

毫无反应。

许是睡得太沉。

铭澈嘴角泛起一丝微笑。

“笃笃笃。”

又是三下。

“谁呀……”

惜灵听到了身音，咕哝着翻身，口中不耐地念叨，还带着昨夜的宿醉。

“灵儿……你再不来应门，我便走了哦。”

声音依旧温润如玉，带着些君子般的促狭笑意。

“澈！”

熟悉的声音甫一入耳，便将惜灵困意与醉意顷刻荡得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