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1 / 2）
谈话继续，佘鸠眼里映出来源自佘柯发色的红，她安静问：“那还去碟店吗？”
佘柯默不作声得轻轻点了下下巴。
佘鸠说：“喜欢去吗？”
这话佘柯不知道怎么答，毕竟碟店于她，是熟悉的，也是短短的过去与仅有计划里反复出现的，她没有想过还有会其他可能。
佘柯：“大概率是喜欢的，我不喜欢折腾自己。”
只不过这个喜欢未来谁能肯定呢？
“既然知道了，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凑合着过呗，反正还有几个月，走一步看一步，大不了当打暑期工得了，就是有些对不住蛋黄酥。”佘柯虽然说得不在意，但心里还是有些烦闷这个突如其来的意外。
两个人对视一会，粉色的房间里没有少女稚嫩的气息，充斥的，是令岁数大点的人听着哭笑不得的话语。
或许是夜色太浓，窗帘没拉，窗外隐匿的黑蓝色透过透明落地窗打在粉色房里，中和了这种不适合谈话氛围的色彩，令房间的两人声音都压得有些低落。
佘鸠还记得刚刚佘柯说自己心情不好，顿了片刻问：“要不我去换身衣服？”
佘柯一愣，视线控制不住在佘鸠身躯上一扫，略有紧张：“你干嘛？”
“陪你出去逛逛，平时你逛街都挺开心的。”说着她就要起身。
“别，”佘柯阻止，她现在明白了佘鸠的意思，脑子里不干不净的想法散了，有些脸热：“都十二点多了，外面黑漆漆的，夜市这个点也关得差不多，你要出去？现在在黑暗里玩捉迷藏还差不多。”
佘鸠把脚再次曲起：“噢。”
空气安静，两个人又沉默了。
这次换到佘柯没辙了，她是脑子抽了才来佘鸠房间里转悠，这事又不与佘鸠挨着特别大的关系，这不是扰人睡眠吗？
不得不说，这是次没啥礼貌的叛逆少女佘柯难得的换位思考，觉得佘鸠被她打搅挺可怜的。
她想着，站起来：“要不我先回去了，不想这些东西。”
佘鸠略带诧异瞧了眼她，不过面色还是淡淡，让人瞧不出情绪，她说：“去听会歌吧，我刚刚听了挺久的，听得是很开心。”
佘柯看了眼MP3：“听的是我给你弄的那些？”
佘鸠点了下头，不然听什么，其实她本人还不会太熟练操控这种东西，要把歌曲什么的下载到MP3里更是难上加难，打算找个日子学学。
佘柯想笑，嘴角刚要一勾，但马上被她压了回来，她还得在佘鸠面前保持着刚刚那副不开心少女的样子，不然一会笑一会说自己不开心，有点没面子。
但佘鸠刚刚不久前就看了她嘴角一会勾一会向下撇的德性，就算再次瞧见，最多感慨下佘柯的喜怒无常，阴晴莫测，该睡觉的还是会继续睡觉。
等回了房间，佘柯还真的就这歌听了一晚上，在佘鸠在她离开后不久睡了的一个小时后，也跟着安眠去了。
*
第二天佘柯起了个大早，巧的是佘鸠也已经洗漱完毕，坐在沙发上无聊得摆弄耳机，看到佘柯，她打招呼：“一起去吧？”
佘柯一愣，也没说什么，点了点头，和佘鸠去外头买了一份早餐，一起步行去碟店。
然而两人都没想到，因为起的太早，爆哥这懒货，压根没开门。干燥的风狠狠拍着紧闭的不锈钢铁门，像是狠狠得在拍佘柯的脸。
佘柯：“……”
佘鸠：“…………”
半响，佘鸠面无表情问：“你为什么起那么早。”
佘柯此刻是有些尴尬的，她不轻不重得踹了下门，目光乱飘看了看周围，视线居无定处，瞧得出十分不想谈论这个话题。
佘鸠叹了口气，也不再问，穿着运动裤的长腿一伸一蹲，直接在碟店门口啃起了包子。
佘柯见她姿态这般随意，即使不好意思也没再装模作样，跟着蹲下啃起早餐。
本来佘柯起得早，是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万一正好碰见了佘母佘父，她那自知之明十足的臭脾气，指不定就怼上去质问走后门之事。
早上她出房间看到等她的佘鸠还感动了一小会，这会，那感动劲早就被羞得慌的尴尬挤得一滴不剩了。
爆哥叼着烟甩着钥匙从他的三轮车上下来时，就看到门口蹲着的两尊大佛。
爆哥：“……”
要不是这衣服瞧得鲜亮，辨认得出人是两柔和的妹子，他还以为哪路债主上门催债。
爆哥稳住了险些拔腿溜走的欲望，摁了烟，吐了口充满惆怅的衰气，仿佛已经预料到今后的苦日子。
比如：不能随时随地抽烟……
或者是：一些片子不能随意欣赏……
两人帮着爆哥把铁门拉开来，铁门是喷过涂鸦的不锈钢材质，大概质量不咋地，经过这几年的风吹雨打，涂鸦糊成马赛克，誓要向店里黑色遮羞布的功能靠拢，门上明显凸面的锈迹也挺分明，倒是有别样的非主流感，非常衬店以及店主。
佘姓两姐妹挺积极的，爆哥索性放了力气，懒洋洋吮着那根半死不活的烟，眼神都不给旁边两门童，嚣张得插着兜进门。
佘鸠是个免费劳工，说好听点是陪着佘柯来凑热闹，难听些，就是来当个免费打杂的。
不过佘鸠挺闲的，店里的其他两人不会把太累的活交给她，毕竟，在她看来，最累的，不亚于应付那些奇奇怪怪的上门客户。
爆哥不是说没有报酬，他这碟店也挣不了什么大钱，看了佘鸠一眼，就说：“不然我再送你几包糖？庆祝你中考结束？再顺便请你一顿午饭当今天的报酬？”
佘鸠先是沉默，想着，别了，家里的那堆糖我还没有吃完，她还怕按着爆哥诡异的尿性，中午的午饭说不准也是一把糖。
于是她镇定自若淡然说：“不用，糖就算了，换成钞票吧。”
爆哥：“……”
他瘙了瘙耳朵，像耳背似的，一边走向佘柯一边说：“哎呀，佘柯你这妞，把店里音响开太大了！”
佘鸠：“…………”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