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章（1 / 2）
从舟坐了公交来第三市人民医院，看见江天一的车子的时候，对方正靠在车上吸烟，远远看见青年到的时候，掐了烟起来。
从舟觉得这个人才两天不见，就憔悴了一些：“怎么了？”
江天一回神，带着疲态的双眼在看见他的瞬间有了些精神，但接下来又很快恢复死寂。他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好像在楼下待上一会儿，就被尾气弄了一身灰。
“方惠来了……不对，你也不知道方惠是谁，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从舟本想问的是江天一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但看了眼对方满腔郁结的样子，最后还是没有问出他到底在愁些什么。
二人进了医院，江天一和从舟说了些水成文的事，大概就是两三天前因为第二人格被人揍得进了医院，江天一在桂枝山调查的时候顺手帮他叫了个保镖，没想到这个保镖和他堂弟一模一样。
听到这里，从舟没忍住好奇问了一句：“言九浩？”
“我问过他，也让龟孙调查过，他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人。”
江天一压低了声音，但还是被电梯里的人听见了一些，那些人奇怪地看着他们，江天一道了一声歉，拉着从舟就近在三楼下了电梯。而水成文的病房在七楼。
从舟：“……”
“那里不方便说话。”江天一尴尬地咳嗽几声，推开了消防通道的门。
二人就像是忘记了在桂枝山的不愉悦，正正经经地办一件事似的说起了现在的情况。
听江天一介绍，那个被雇来临时照顾水成文的男人叫做耗九，说是从小是个孤儿，被乞丐捡来随口取了这么个名字，后来进孤儿院之后那些小朋友又欺负他，也就不怎么喜欢孤儿院给的名字，执意要叫做“耗九”。
“我生来就是只耗子，还有什么比我更配这个名字的呢？”
听月月转述，这个男人出现在太阴的时候流里流气的，想找件轻松的差事起步，正好就瞧见了江天一刚刚递上去的任务，死活要这个轻松不难的差事。月月对江天一的事情还是有些上心的，但奈何耗九长得帅，月月也冷不下脸。
在江天一转述给从舟的最后，他黑着脸接了一句：“呵，那双眼睛果然没什么用处。”
从舟颇以为然地点头。
“但是，你回来了。”从舟强调，但江天一摇头：“不知道他给水成文灌了什么迷魂药。”
“什么意思？你被抛弃了？”
“也不是……什么叫做被抛弃？”江天一满头黑线地看着从舟，忽然觉得还是在离开桂枝山之前看见的从舟比较听话，虽然不怎么喜欢说话也拗得跟五岁小孩似的。
有的人，一长大，就变坏。
“字面意思。所以？”
“所以他有些排斥我。”
“你确定不是你伤害了我学弟纯洁的小心灵了？”从舟笑侃。
江天一还没有回答，二人便已经到了六楼，楼上拐角处传来一些声音，听见二人的动静，忽然停了下来。江天一做了个轻声的动作，将六楼的消防门拉开之后放手。吱呀一声，当楼上的人以为他们离开了之后就探头出来看。江天一将从舟拉到两层楼的视线盲角处，从舟也没有看清那个人的样子。
只是，接下来的声音算是很清楚了。
“哥！你还要护着那个野小子？”
是李学的声音？
从舟有些意外李学会出现在这里。
“不是……我没有！”李学像是气急败坏，“我干什么危害自己家的公司？出了事情你不怀疑一个外人来怀疑我？和你同父同母的我？！”
李学又走了几步，声音发抖：“哥，我说过了，我的确是不喜欢他，他就是个白莲婊，从小你们都护着他，他呢？就因为我一个人对他不好就记恨上了我们全家！”
“我怎么就没记得你对我有多好？我怎么就觉得你对他和我一样？到底谁是你弟？！以前被老爸撞破那次是真的，对不对？”
对面又说了什么，李学剧烈地喘气，似乎是被气得够呛。
“好，好，是你犯贱，是你单相思，怎么，你喜欢他还是他的耻辱不成？干他毛事！”
“小文？他还有脸说小文？小文招谁惹谁了？就因为对我欺负他视而不见平白丢了一个未婚夫？她一个女孩子倒是有那个能力来扛！”
“我TM自己担！”
李学的声音抖得像是要哭出来，偷听的二人都被吓了一跳。
李学的大哥似乎说了什么，李学的情绪有一些平静下来，冷笑一声：“是该还，我们欠他的已经还清了！”
从舟听见这句话，不由得往外探了一下，险些被发现，还是江天一把他扯回来，箍紧。
他忍不住抬头看了眼江天一，好像刚才的动作完全是下意识，对方才发现他的动静，回看过来。江天一面上的疲惫消了一些，但没有应该有的惊讶。
七楼的李学又发了几句抱怨，等从舟再仔细听的时候，他的牢骚也去了不少，接着便说了一句：“安学有三淼在背后，你说他们需要我一个八竿子打不找的间谍？”
“你放心好了，接下来我不会去参加与三淼有关的扩招会，这个案子你就放心去做好了。”
案子？
三淼和安学，这些关键词都十分抓人眼球。
“我说了，我以为水成文转性了，不喜欢水家，所以利用我们家。我以为这是一个转机，谁知道……”李学叹了一口气，听上去无比懊悔，“那边的消息是峪方会倒得很快……”
通话到这里就结束了，似乎是有人开了门，看见了在消防通道通电话的李学，李学手疾眼快地挂了手机，用有些尴尬地笑声笑到：“方姨。”
这回是江天一掐了从舟一把，后者才回神，回神的时候楼上关门的声音响起，似乎是李学跟着一个女人回了医院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