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1 / 2）

“开心吗？”

龙山外抬起头，虚晃的看着雁书归面上毫无生气，嘴角轻轻勾动出一个嘲讽的笑，不知是嘲笑自己还是嘲笑雁书归。

雁书归拂了拂袖出去，只抛下了极厌弃的一个眼神。四周安静无声，两个侍卫拎着铁鞭上来，龙山外知道接下来不过是添上第二轮的伤口。

身上的千疮百孔终比不过摧心之痛，哀莫大于心死悲莫过于无声……

第二日，毒发。

龙山外再次睁开眼，他懵懂的看着身旁的一切。自己穿着干净衣裳，全身被白色的布缠着难受，手脚处像是油煎火燎般，他动了动手指勉强想要去拿床前小桌上摆着的像螺蛳一样的点心，还未动两下，屋门咔嚓一声打开。

一个白衣俊美到他移不开眼的男人走了进来，看着很是眼熟。龙山外想说话，但他不知该说什么。他好像在做梦，梦里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忘记了名字，忘记了年岁，忘记了这是哪里。

“醒了？”这个好看的男人坐到他的床上，带着温柔的笑问道，“想吃东西？”

龙山外视线移到了那碟点心上点了点头，他觉得小腹瘪瘪饿极了。

“吃吧。”雁书归把点心端到龙山外面前，龙山外皱着眉动着手指，疼的他沙哑的叫喊出了声。

“都给你接上了，还叫疼？”雁书归的笑收敛起来，他的眼眸冷冷地。吓得龙山外不敢说话，也不敢动，怕再弄疼叫出声。

雁书归凝眸看了他一会儿，忽地抬起手来拈起一个点心伸到龙山外面前道：“吃吧，酥油鲍螺。你以前还未这个跟我生过气。”

龙山外疑惑的听着他的话，他饿的眼都快花了，也顾不得这人在说什么，张口就是咬面前的点心。他匆匆嚼了几口，勉强把一个吃完了。

太甜了……龙山外并不喜欢这点心齁甜的味道。

雁书归见他吃的狼吞虎咽，以为他还巴望着要吃，便又拈起一个递到龙山外面前，可龙山外却不动嘴了。

“怎么，不吃了？”

“不好吃。”龙山外如实的低声道。

雁书归将酥油鲍螺掷在地上，冷笑道：“呵！我给的自然不好吃。师尊当初给你的你倒是视如珍宝。你现在即便是没了心智，也是厌极了我是么？所以你巴不得我早死是么！”

雁书归说着眼就红了，龙山外如同惊弓之鸟一般往后瑟缩着，心道这个漂亮哥哥怎么这么凶。他解释道：“是真的不好吃，太甜太齁了。”

话音刚落，雁书归就欺身靠近，跨坐在他的身上，用手按住他的肩，伤口被这剧烈的一按登时撕裂再次溢出鲜血，染红了白布，龙山外疼的直吸气，这人为何如此蛮不讲理都不听人解释。

“疼——”

“疼也是你该受着的！”雁书归低着头嗅着血的味道，他痛恨道，“你，为什么要让我这么恨你！”

“我只是不想吃那个，没想让你恨我。你要是生气，我再吃就是了。嘶——肩膀疼……”龙山外句句说的都是真心话。

然而雁书归并不想听进去，他低头盯着龙山外清澈的眼眸，阴鸷的一笑：“不必了。那个不好吃，你再换一个吃如何？”

“嗯？”龙山外困惑的睁大眼睛。

还未问是什么，就见雁书归扯开自己的衣衫，露出的胸膛上伤疤累累，他指着自己的伤疤冷笑：“我身上这近一百道伤疤，可都是拜你所赐。妖神所伤的躯体，即便是有天下最强大的功力，都无法修复。”

龙山外不知为何这是拜他所赐，他想了好久才蹦出一句：“……疼吗？”

“你不配问这个。”雁书归按住他的脸戾笑道，“你不是饿吗？带你吃好的！”

【此处一只河蟹爬过。】

龙山外眼角溢出泪水，他哭喊着：“师哥……我要师哥。”

雁书归被这一句弄得有些恍惚，他问道：“你要什么？”

“我要师哥……”

“不是师尊？”雁书归按着他的肩蹙眉道。

“我要我的大师哥……”龙山外像是被掷入冰与火之中，是极寒也是炙热，他疼的撕心裂肺，他抑制不住的哭着，他不知道为何眼前的这个人这么讨厌他，要这么欺负他。

明明他长得这么好看，应是个极温柔的人才对……

“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龙山外哭红的眼怔怔地望着雁书归，摇了摇头，他的泪水糊了满脸，痛极了道：“我想要大师哥——”

他的话倒让雁书归迟钝了一会儿，“我就是你大师哥。”雁书归俯下身像是鬼迷心窍了一般，他轻轻一吻，倒让龙山外说不出话来了。

接着又是一轮欲望巅峰的征伐。

夜幕盖住黄昏，明月挂在上头。此时快月圆，过不了多久便是阖家团圆共度佳节的日子。龙山外从昏睡中醒来，确切的说是被万蚁噬心的疼痛折磨醒的。他的七经八脉五脏六腑都在疼痛着，他咬着牙白日的种种如同奔腾之水在脑海中翻涌。

一点一滴剧烈的翻涌，让他记起让他痛苦。床榻之上雁书归在酣睡，他此刻疼痛的不能动弹，只能咬着牙蜷缩着苦苦煎熬。忽然一个眼尾低垂长相清朗的男子走了进来，他小声唤道：“主上……”

雁书归听到声音，缓缓睁开眼，他靠着枕头眯着眼道：“何事？”

“少主想你过去一趟。”

少主？龙山外心灰意冷的躺在榻上，脑里还是由不得去想少主是……

雁书归看向龙山外勾唇一笑：“好奇少主是吗？他是我儿子。”说着又抬眼看向进来的那人唤道，“司珑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