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山昏(五)(1 / 2)
自情报局走了一遭,齐渊基本上排除了孙秘书对自己下手的嫌疑。
齐渊用钥匙打开房门,将电灯拉开,颓丧地将自己埋在沙发中。
他头疼地抬了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仍旧有些不懂齐天为何会怀疑孙秘书。
齐天最近变得很奇怪,自他接手相关军务以来,他总是怀疑这个,怀疑那个,甚至恨不得将整个启军怀疑个遍。
行军打仗,成军布防,最忌讳的便是东猜西疑,帷灯匣剑。
不过好在,齐振宗让他历练的也不是什么紧急的军务,所以他猜归他猜,倒也无伤什么大雅。
夜晚十点多的天空,齐渊去关窗帘的时候,突然发现窗外下了雪。
雪下的并不大,细细碎碎的,好似从天空洒了无数盐粒。
难得一见的是,下雪的天,那天空中仍旧可见一轮弯月,银钩子似的挂在天际,洒下微弱的一方光明。
这景色难得一见,独赏未免可惜了些。
他将那挂在心口的玉扣抽了出来。
贴肉的玉扣,那玉上还残留着齐渊自己的体温。
“白哥?白哥?”他一连叫了好些声,却仍旧不见白嗣辰答应。
齐渊突然有些慌了,将那玉扣捧在手心,又叫了十几二十声。
玉扣里的鬼总算听见了有人来唤,他飘飘忽忽地在一阵稀薄的青烟后,淡淡地显形。
之所以说是“淡淡地显形”,是因为那鬼的形态十分之浅淡,甚至于若不仔细去看,都快要看不见。
齐渊心中慌极了。
他最近察觉出那鬼状态不对,但他总以为,再多让那鬼呆在自己身边养养,他便又会恢复。
这些时候,他被乱七八糟的事务缠身,也没有太多的精力分给那鬼。因而这时才发现,那鬼竟在不知不觉中脆弱如斯,好似眨眼就会消失不见。
“白哥!”齐渊伸出手去拥抱那鬼,不出所料,他的手笔直地穿过白嗣辰的身子,扑了个空。
屋中的水暖烧得很热,熏得齐渊的眼睛有些发酸。
但很快,他就酸不起来了,因为白嗣辰拥簇着齐渊,将自己的唇凑了上去。
开始的时候,齐渊根本感觉不到那鬼,一直到被那鬼吻得脱力,他终于感觉到了那鬼略显阴冷的怀抱。
他颤抖着双手回抱着白嗣辰,头一次,在心里那么期望着一个鬼永远阴魂不散。
齐征永远不要出现,那鬼永远被束缚在这栋阁楼。
也永远,都只属于他。
齐渊亟不可待地去解白嗣辰领口的纽扣。
白嗣辰身上的那件衬衣,是他特地烧给他的世面上的最新款。
外罩着的那件羊绒背心,也是他按着白嗣辰的身形,亲自挑选的。
白嗣辰长得很高,宽肩窄腰,似乎因为常年从军的缘故,他的身材精悍,肌肉线条流畅,不见一丝赘肉。
这样的身材,是脱衣有肉穿衣显瘦的类型。
衬衣和羊绒衫穿在白嗣辰的身上,服帖又挺括。而浅灰和浅蓝的搭配,更让那鬼在精悍之余,显出一些内敛的斯文。
齐渊吻上那鬼的鼻梁,他想,下一次,该给白嗣辰再烧一副金丝眼镜。
没有金丝眼镜的白嗣辰显然还是不够斯文,他将齐渊压在身上,有些凶蛮地附了上去。
齐渊接连吸了好些口气,才总算适应了白嗣辰。
那鬼因了齐渊的阳气,尽数化出实体。
鬼不会出汗,所以他拥着齐渊有些汗津津的身体。
“抱歉,这回怕是又要伤到你。”
“你我这样的关系,说这些干嘛。”齐渊捂着眼睛,将头扭在一旁。
随着身体的颠簸,他的喉咙发出细碎的咕哝声。但被他紧咬着牙,将百分之**十咽入肚中。
房间中原本的温度就有些高,被白嗣辰这一搅和,那温度更是高的不能再高了。
齐渊的眉梢眼角尽数染着嫣红,白嗣辰心生感触,他俯**来,去亲齐渊半睁的薄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