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子九日（1 / 2）
怎么他出门执行了个任务，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且到现在都没有人来找他——根据他的位置追踪器，若是发现他在这么一个荒岛上，就算他爸不管他，他爷爷也必定会来找他。
即便老爷子不管他，队长他们也不可能不管他。
原本想着最多八小时就会被找到。
但这已经过去一夜了……
鲸鱼继续在荒岛边缘扑腾，嘴里发出的声音让男人感觉到莫名的悲伤。
据说鲸鱼在悲伤的时候会发出一种特有的声音，难道就是这个吗？滚烫的泪落在手上，男人低头，人鱼的眼泪越发汹涌，仿佛睡梦中与鲸鱼交谈一般。
男人抱着人鱼转身就要走，人鱼的手却抓住男人手臂，惨白的唇微微张开：“帮……”
“什么？”男人并没有听清人鱼说的话，他俯身将耳朵贴近人鱼的唇。
人鱼嘴巴张了张，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再看向那个在海边呜咽的鲸鱼，男人抱着人鱼转身离去。
身后，鲸鱼的呜呜声越发响亮，仿佛就在耳边一般。
男人回头，鲸鱼被一只不知道是水獭还是什么东西拖入海中。
山洞只有一个木盆，男人将人鱼放在床上，“你不怕太阳，大概没有海水也行？如果不行的话就回答我一声，不然我就当你默认了。”
人鱼只是沉默的流着眼泪。
男人竖起耳朵，他已经听不见鲸鱼的声音，或许是隔得远，或许是鲸鱼被那几个东西吃干抹净。
连鲸鱼都那副模样——
男人从包里拿出信号发射器，他从来不用这个，因为用不上。
如今他第一次用，他急切的想要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想要和家里人联系。
如果联系到了队长和家人，这人鱼该怎么办？
男人看着人鱼，人鱼脸色惨白，身上的伤口又开始渗血。
男人掀开人鱼脖颈上的纱布，伤口的确在流血。
是药有问题？
人鱼毕竟不是人，或许这药根本没用？
这人鱼——会不会变成鲸鱼和那些毒蛇那般？
脑海里浮现人鱼全身腐烂的样子，男人摇摇头，这人鱼长这么好看，变成那样就可惜了。
信号发射器对男人发出的求救信息没有任何反应，男人的心终于开始慌乱。
如果一时间没人来的话，他怕是要做在这长久居住的打算。
如此的话，先做个门？
这山洞原先是有个门的，用各种铁皮和木板做了一个，但现在时间太久，木板腐蚀铁皮也锈迹斑斑，随便一拳就能砸出一个大洞早已不够牢固。
除了门之外还得有食物，这里是荒岛，动物应该不会少。
就是不知道有毒没毒。
去找食物的话恐怕不能再带着人鱼去，所以得先做门。
男人开始在门口砍粗点的树枝做门，这一做便是一上午。
男人带的水并不多，极为珍惜的喝了两口吃了点干粮继续到外面干活，耳朵里时不时听见很远的地方传出几声哀嚎。
山中野物互相攻击也算不得什么稀奇。
男人没有理会，加快了砍树枝的速度。
直到夜幕降临，男人
忽然外面传来一声怒吼，男人拿出枪还没到门口，一只黑乎乎的熊就冲了进来往男人身上扑去。
男人侧身躲过，那熊却并没有攻击他而是将一个黑乎乎的小玩意护在怀里扑腾往山洞里面走去。
男人担忧人鱼，转身就要朝黑熊开枪，洞外却又传来另外两声沙哑的嘶吼。
那两只黑熊身上和鲸鱼一般满是伤口和腐臭味，男人没有丝毫犹豫开了枪。
两只黑熊被枪打得后退两步，紧接着又仿佛没有痛觉一般继续往前走。
男人一看开枪没用拔出军刀跳出洞外对黑熊发起挑衅：“这边！”
一只黑熊被男人吸引过去，另一只却往洞内走去。
男人将枪砸向另一只黑熊，黑熊却并没有任何反应继续往洞内走。
而眼前的黑熊腐烂的熊掌已经拍到眼前，男人一刀看向黑熊的手臂，黑熊将熊掌转了一百八十度，抓住军刀转而刺向男人。
男人抓住黑熊另一只手臂，连同握住军刀的手一起向后用力，硬生生将黑熊整个撅起摔倒在身后。
男人身体呈拱形手脚撑地，只见他一个鲤鱼打挺跃起，转身双手握住军刀毫不犹豫往黑熊脖子上刺。
黑熊身体虽然笨拙缓慢，但力大皮厚，双手交叠任由军刀穿过，口中咬着军刀尖端双脚往后这边一翻，连带着男人一起在地上滚了两圈。
男人松了军刀一骨碌爬起，双脚在地上踮了踮，“看来你和那些蛇一样不怕疼。”
山洞里响起两种不同的熊喉，听起来是先进去的那只熊和后面那只打在一块了。男人只希望他们能势均力敌打久一些。
等自己杀了这黑熊之后再分出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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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冲进山洞内的是一只母黑熊，它怀里抱着的是一只看起来只有三四个月的小黑熊。
男人离开山洞后母熊直奔人鱼而来，它撩起人鱼的长发将小黑熊藏在下面。
外面传来其他熊的叫声，母熊摸了摸还在熟睡的黑熊的圆脑袋，转身往洞口冲进来的黑熊身上扑去。
两只黑熊很快缠斗为一体，你上我下你来我往，相互撕咬相互摔打，一时间难分伯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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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本以为来这两只熊就够呛了，没想到这荒岛还有豹子和犀牛。
豹子和犀牛像是被黑熊的叫声吸引来的，和黑熊一般全身腐烂散发着臭味。
豹子原本和犀牛边互相攻击边被黑熊吸引到山洞之外，见了男人倒是暂时“摒弃前嫌握手言和”，和这黑熊一致排外起来了，对着男人就是一顿猛扑猛咬。
好在三个腐烂动物除了豹子外另两个动作并不算迅猛，且这黑熊看起来更是有点眼瞎，大熊掌好几次都拍在了其他两个同伴身上。
男人躲避之余从身上摸出一个火折子将早上点过的一个木堆再次点燃。
那豹子和黑熊也惧怕火堆，一下便退出好几米，倒是那犀牛一顿操作猛如虎，硬生生将刚升起的火苗给踩灭了。
只是不怕和对付不了并不是一回事。
火堆里的火扑灭了，犀牛的脚却着起火来，且火势蹭蹭往上，直烧的犀牛一阵狂奔。
见此状况男人又点起一个早上燃烧过的火堆，从木堆里拿出棍子分别丢向黑熊豹子，黑熊一掌拍到远处，豹子则是灵活跳起躲过。
那犀牛被火烧了嘴里吼叫着如无头苍蝇般一顿乱冲。
忽然豹子和熊齐齐转身往山洞走去。
男人立刻从火堆里捡起木棍分别丢进门口四个火堆，火堆齐齐被点燃。
犀牛的惨状还在眼前，黑熊没有进去而是转身扑向男人。
豹子却利用天生的跳跃优势直接跳过刚升起并不炙热的火焰进了山洞。
那犀牛似乎感应到树林外面的海，吼叫着穿过树林。
山洞里两只黑熊正打得不可开交，豹子绕过两熊跳到人鱼身边。
豹子先是凑近人鱼闻了闻，似乎在判断这玩意能不能吃。
闻了会确定这人鱼能吃后张口咬向人鱼的脖子，尖嘴离人鱼的脖子还有一寸，一只黑黑的手掌打在豹子下巴上。
豹子撇头，对上人鱼漆黑的长发下露出的两只惊恐的小眼睛。
将头发扒开一点，小黑熊半个身体瑟瑟发抖。
豹子转了方向将嘴巴咬向人鱼头发下的小黑熊。
“吼！”母熊察觉到小黑熊的危险，拖着被黑熊咬破了肚皮的身子三两下扑向豹子将豹子一掌反拍到后面的洞壁上。
砸在墙上的豹子骨节错位，一根大骨从后背戳皮而出，四肢扑腾着半天没站起来。
黑熊松开母熊，蹒跚着就要往人鱼和小黑熊走去，母熊抓起黑熊的前肢往豹子所在的洞用力一撞，而后松开黑熊抓住豹子的前后脚。
母熊面向洞壁背对着人鱼和小黑熊，双爪以豹子四肢为纽带将黑熊绑在自己与豹子之间。
黑熊挣扎着撕咬着母熊身上的肉，母熊已然不知疼痛，只是一味死死勒着黑熊不让它从自己怀里爬出去伤害小黑熊。
“呜呜”小黑熊看着母熊的背影低低呜咽着想从人鱼的头发下走出，母熊扭头对着小黑熊轻声呵斥了一声。
小黑熊乖乖趴在人鱼的头发下，小爪着抓着人鱼冰凉如玉的黑色长发，两只小眼睛盯着黑熊的背影。
豹子和母熊怀里那只黑熊的叫声慢慢停止，像油尽灯枯般终于耗尽最后一点生命。
过了片刻母熊松开豹子和黑熊，转身四肢着地，慢慢地往人鱼爬去。
“呃呃~”小黑熊发出声音从人鱼的黑色长发里爬出来走向母熊，母熊两眼泛白，身上散发着腐烂的气味迈着僵硬的步伐往小黑熊走去。
走了两步，小黑熊却停了下来，“呃呃~”
它朝母熊叫唤，母熊张开口，却是极其沙哑的仿佛喉咙卡着痰一般的声音回应，小黑熊迟疑地往后退了两步。
“吼……”
母熊发出微弱的叫声，扑腾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小黑熊跑过去围着母熊一顿焦急的叫唤，可母熊却再也没起来。
洞外男人终于杀掉黑熊，他来到洞口，发现小黑熊正围着母熊焦急地叫唤，眼看着小黑熊要咬母熊腐烂的身体男人快步进去将小黑熊提起。
小黑熊对着男人一顿叫唤，男人指了指地上的母熊：“它是你妈妈？它已经死了，和那两只一样。”
男人指了指豹子和另一只黑熊，随即也不管小黑熊听不听得懂将他仍在一旁。
检查了人鱼发现她没有受到任何新的攻击后男人开始处理地上的尸体。
小黑熊跟在被男人往外拖的母熊身后，“呃呃”着听起来声音格外悲凉可怜。
男人将黑熊和豹子分别拖到小树林下分了三处点燃，火苗向上窜向旁边蔓延，很整正片小树林都燃烧起来。
点燃了黑熊和豹子，再要点母熊时小黑熊却是挡在母熊面前对他一阵龇牙咧嘴。随即似乎考虑到敌我悬殊，又将奶凶换成了哀求，端坐在地上小脑袋一点一点仿佛作揖似的。
男人摸了摸小黑熊的头，进山洞拿了铲子开始挖坑打算将母熊埋进去。
小黑熊在一旁看着母熊，男人挖好坑准备将母熊拖进去时发现小黑熊眼眶竟湿润一片。
这荒岛不仅鱼成了精，连黑熊也成精了？
男人将母熊拖进去埋好，这才提起小黑熊。
小黑熊看起来的确很伤心，被男人提起来几乎没什么反应。
“砰！”一跟烧断的树枝落在不远处，小黑熊被吓得一个机灵跳进了男人的怀里，男人一把抱住，道：“你还真是成了精，就不怕我把你当了食物么？”
小黑熊似乎这才从丧母之痛中回过神来，对着火光冲天的小树林一阵“呃呃”喊叫，似乎希望男人去灭火。
男人摸了摸小黑熊的脑袋，道：“烧吧烧吧，还有什么腐烂的东西都烧出来。”一次性解决掉，总比每天出现两三只上百只要强的多。
小黑熊并不能理解男人的话，只是看着那漫天的火光充满的畏惧。
男人抱着小黑熊回了山洞，小黑熊从他身上跳下钻进人鱼的长发里。
男人笑道：“你躲那里做什么？”
小黑熊只是露出两个眼睛“呃呃”叫着，“算了，当我没问。”
男人来到门口继续做门。
冲天的火光的确吸引来了其他腐烂的动物，男人轻而易举将他们解决丢在一旁，只等着往后当然煤油将火烧得旺一些。
夜幕降临，男人正好做好了新的门。
这里原来住着的主人收集了很多大小钉子，男人用木板做了简易的门栓和锁，将门拴好好撞了两下，而后满意的拍了拍手。
在人鱼尾巴旁边的床沿上坐下，男人再次拿起信号发射器发送了信号求救。
依旧没有回应。
男人翻开包拿出肉干开始吃，小黑熊将人鱼的头发扒开了一些，他也不叫唤，就眨着两只绿豆大的小眼睛可怜兮兮的盯着男人。
男人看了看小黑熊又看了看包，无奈叹气：“算了，明天再去找点吃的。”
男人将肉干分成三份，小份一点的给了小黑熊，比小黑熊那份多一点的中份撕成一片一片喂进人鱼口中，虽然是最大块但却只有自己食量的五分之一的肉干被一口塞进口中。
人鱼刚吃完，那肚子又咕咕叫了起来。
不仅是人鱼，小黑熊的肚子也跟着叫起来。
而后男人自己的肚子也跟着唱戏似的咕咕直叫。
男人摸了摸肚子，对着眼巴巴看着他的小黑熊和还在昏睡的人鱼道：“我也饿，明天要是能抓到什么能吃的东西，我再给你们吃大头，行吗？”
小黑熊默默将头发挡在自己身上。
“你为什么喜欢她的头发？”男人撩开人鱼的头发望着小黑熊问。
小黑熊爪子抓着人鱼的几缕头发，眼睛却望向白天母熊倒下的地方，眼眶渐渐湿润起来。
“行行行，你们都有无尽的悲伤，我不问。”男人将人鱼的头发重新盖在小黑熊身上，转身望向挡在山洞口的门。
不知道家里怎么样了，做任务不能带手机，否则他现在便能打个电话回去让家人安心也能让自己安心。
晚上人鱼没睡盆，男人干脆将她往里面推了推，自己睡在床外面一侧。
男人与人鱼调头而睡，不料那人鱼的尾巴总是时不时扬起砸在他脸上，男人不厌其烦的将鱼尾拍开。
被砸了十多次后男人认命，将外套垫在地上靠着床沿睡去。
睡得迷迷糊糊男人忽然睁开眼睛，他发现这人鱼的鱼尾竟然不腥。
不仅是鱼尾，整个人鱼都好像不腥。
万子旭，我看你离疯不远了。
男人心里骂了自己一句，再次闭上眼睛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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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天亮，男人睁开眼用手电筒往人鱼脸上打了一下，人鱼睫毛颤动，头发下的小黑熊“呃呃”叫了两声。
这人鱼是不是有点太能睡了？
忽然小黑熊从人鱼的头发下面跑了出来，咬住男人的裤腿往人鱼那边拖。
男人提起小黑熊来到人鱼身边：“怎么了？”
小黑熊只是“呃呃”着。
男人并没有从人鱼脸上看出什么不对，他伸手放在人鱼额头，而后被人鱼额头的滚烫惊得倒吸一口凉气。
“怎么又发烧了？”而且明显比之前烧得更严重，这个温度就是温度计都量不出来。
男人手往下扯开人鱼脖子上的纱布，伤口不仅在恶化，甚至还有发炎出脓的迹象。
“我救了你，你可不能像那些动物一样变得浑身腐烂发臭。”男人一边脱下人鱼身上的T恤一边道：“否则我就把你做成烤鱼喂给小黑熊吃了。”
小黑熊：？？？
将人鱼身上的纱布解开大半，凑上去嗅了嗅发现没有臭味后男人稍微松了口气，他将T恤盖回人鱼身上对小黑熊道：“你在这看着她，我去弄点海水来。”
外面的小树林经过一夜一下午的焚烧，现已经完全变成炭堆。
男人穿过黑漆漆的炭堆提来四桶海水，从包里拿出毛巾拧干，再将人鱼身上所有纱布拆掉。
人鱼的身材——的确很美。
但男人此刻并没有任何心猿意马，他只是将她当成一条鱼，用海水一遍一遍给她擦拭着伤口。
终于伤口上的血水和脓水都擦干净，男人再次拿出药，正想往人鱼身上倒却又缩回手。
人鱼到底是人鱼，这些药或许真的对她没用。
就像有些动物吃了人吃的东西会致死一样，人鱼反复高烧也可能是这些药导致的。
暂时不用试试。
男人将药放回包里，将T恤在最后一桶干净的海水里洗干净血水再次给人鱼穿了回去。
这衣服是湿的，人鱼胸前的点极其明显。
男人又捡起地上的外套抖了抖盖在人鱼身上。
扭头发现小黑熊一直盯着人鱼，男人将小黑熊举起捏着它的嘴巴：“你这个小色熊，一直盯着她干嘛呢？嗯？下次不许看了，再看就把你丢海里去喂鱼。”
“呃？”小黑熊的绿豆眼写满了疑惑。
男人起身：“你们在这呆着，我去找点食物回来。”
说着男人将小黑熊提到床上放在人鱼脑袋旁边：“照顾好她，要是伤害她我就吃掉你的熊掌。”
小黑熊并不能听懂男人说的话，只是从他语气判断出他的话不太友好，转身迈着小短腿咕噜爬到人鱼头发下露出两只眼睛盯着她。
“是因为你妈妈把你放在她头发下，所以你感觉这里有安全感，对吗？”男人那时虽然被外面的两只熊引开，但还是回头看了眼进洞的母熊，自然也将母熊的动作尽收眼底。
小黑熊对妈妈这个词挺敏感的，豆豆眼又有些湿润。
“我理解你的心情。”男人摸了摸小黑熊的脑袋：“我也想我妈。”
“呵，等回去再说吧。”男人起身拿了几样武器和包将门关上出了门。
在荒岛逛了一小半圈男人似乎终于明白了一点点这两天发生的事情。
这里突然发生了——瘟疫？或者应该说病毒，海里跟岸上都无法避免的病毒。
无论是海里想要攻击男人的生物还是荒岛上想要攻击的生物，他们都沾染了病毒变得浑身腐烂而恶臭，也会让他们的速度便得缓慢，但力气却比以前要更大，且不怕疼痛，唯独怕火。
男人出去时全副武装，就是担心那腐烂的血水溅在自己身上会感染上病毒。但似乎是他想多了，那液体溅在身上并不会带来不适，甚至连瘙痒的感觉都没有。
在荒岛上逛了一上午，活着的没被病毒感染的野味是吃不着了，男人挖了点笋和野菜以及一些看起来——应该没毒的蘑菇带了回去。、
笋和野菜一起丢锅里煮了，蘑菇么——
男人叫来小黑熊将蘑菇丢它脚下，“闻闻，能吃吗？”
小黑熊低头闻了闻，嫌弃地走开了。
“看来是不能吃了。”男人将蘑菇全丢进火堆加大了火。
小黑熊只吃笋，人鱼是笋和野菜都不吃。
还真是挑食。
男人有心饿人鱼一顿，但听她那准时准点震天响的“咕咕”声又有些于心不忍，趁着小黑熊不注意拆开一块肉干撕下四分之一塞进人鱼嘴里。
“呃呃。”小黑熊不愧是熊精，上一秒明明睡着了呼噜震天，下一秒就扒开人鱼的头发，两眼可怜兮兮的看着男人。
男人只得又扯下一点肉塞进小黑熊嘴里，小黑熊这才满足的用头发盖住头继续睡。
男人看着所剩无几的肉，想往自己嘴里塞一点看了看人鱼又放了回去：“你再不醒来自己找吃的我可不会管你。”
任何生物都是自私的，非亲非故他总不能为了这陌生的人鱼把自己给饿死了。
这人鱼要真这么一直躺下去，而他又找不到肉类食物——就算他有心给人鱼吃自己的包裹也支撑不了两天。
下午男人再次出去找食物，这次找的是另一个地方。
只是同样的，除了一些笋和野菜，活得肉类食物是一样也没有，有也只有那些腐烂的想要将他撕成碎片的病毒体。
吃完了饭将中午那肉块分了，男人摸了摸人鱼的额头。
烧退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