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1 / 2)
对于任正清的不置一词,江鹤脑中冒出了几百个问号。
他思来想去,还是把这个吻当作对方安慰他的一种做法。并非是他自卑或是想的太少,而是任正清从来没有跟他表露过任何心迹。
若是江鹤自己自作多情,那面子可就丢大了。
他刻意忽略了自己在触碰对方嘴唇时急速加快的心跳,只是下意识的沉浸在了对方淡淡的鼻息和独特的味道中,即使回想起来犹是心神荡漾。
两人赶着暴雨中的最后一班车回到镇上,果然一下车就听师傅说今天不跑了,雨太大,山里容易滑坡,会连人带车给埋了。
江鹤本以为任正清会带着他回房间休息,结果对方二话不说,把他带到了镇医院。
镇医院院长见到任正清很是惊奇:“哟小任?你怎么来了?”
任正清言简意赅:“朋友生病了。”
江鹤这才知道所有来的医生都放了一天假。不过这个假不是白放的,而是回去的日期往后延了一天,可见日程正如任正清所说,排的满满当当的。
“你带我来医院干嘛?吃点药不就好了。”江鹤埋怨道。
任正清表示不愿意和没有医疗常识的人说话,他看病不用挂号,直接把人丢进了诊室。
十分钟后江鹤一脸不爽地出来,拿着一张手写的纸条:“上面是开的药。”
小感冒一般镇上人不打针,因此即使江鹤有些发烧,医生也没有给他开吊针,而是写了几副药吃几天,如果病情严重了再回来。
随后两人才回到招待所休息。
江鹤和任正清在床上躺了会儿,彼此都觉得不太困,于是干脆由任正清开了个头,两人聊起天来。
以往几个月两人对彼此了解甚少,任医生忙,江鹤更是懒得找人聊天,要算起来说话最多的那段时间还是江鹤刚准备把任正清“追“到手的日子。
苏城几乎所有的富二代都练就了一口伶牙俐齿,甜言蜜语,就算追不到人,也能让对方感到自己被人追捧,给对方留下不错的印象。
江鹤当然也不例外,只是他这人自认读书不多,没有任医生有内涵,便加足了马力去追,更有过医院门口开跑车堵人的事情。
后来人到手了,这些犯糊涂的事儿才停了。
一段纯粹的炮友关系不需要其中任何一方多说话,因为往往会不小心踩到别人的底线,从而导致这段关系的破裂。
故而两人真正的坐下来好好谈谈,这可以说是第一次。
任正清直接问了个最想知道的:“你当时到底为什么要在这里建个学校?“
他第一次问的时候,江鹤直接含糊地回答“穷“,却没有说到点子上。
这次江鹤则很详细地说了:“我妈是做慈善的。不过后来她去世了,我就帮她完成个心愿。”
任正清了然地点点头。
关于江鹤家里的情况,他多多少少知道一点,他几乎从不过问江鹤的生活和交际圈,算是对对方最大的尊重。
如果想说,就等江鹤自己来告诉他。
“既然是这样,你为什么不直接把捐款给青基会,让他们来操心这个事情?定期过来也挺耗时间的。”任正清问道。
江鹤用看傻叉的眼神看任正清:“既然是这样,你生个孩子怎么不直接给医院一笔钱,让他们送到福利院里去呢?”
任正清一点也不生气,反而被逗乐了。
江鹤这点最讨人喜欢,敢说敢做,口无遮拦,过去一定得罪过不少人,能长到现在这么大也是个奇迹。
“你当做慈善是给糖吃啊?给一颗就走了,还不如不给。”江鹤教育道。
“你笑什么笑,自己也是做医疗慈善的,还问这种蠢问题,我替任院长教训一下你……”
结果当天江鹤给任正清从中国的慈善机制和外国的差别科普到法律为何将遗弃婴儿判刑,江鹤说的认真,任正清听的更认真。
他第一次见到江鹤对某件事情富有如此巨大的热情,于是抓紧这个机会将人好好欣赏了一番,看似用心聆听,实则左耳进右耳出,根本是心不在焉。
更神奇的是,当江鹤口干舌燥地讲完,让任正清重复的时候,对方居然洋洋洒洒,倒背如流。
短短几天,让两人的距离悄然拉近了些,有什么东西正在不知不觉地改变,只是有人心如明镜,有人当局者迷。
第二天任医生要照常上班去了,走前在房间里留下几张小纸条,嘱咐江鹤要按时吃饭吃药,除了觅食以外的事情出门要报备。
江鹤对此嗤之以鼻,因为他确实只需要在吃饭的时候出门,剩下的时间镇上又不像城市里有什么娱乐场所,还不如在王者峡谷冲浪。
就这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地在房间里待了两天,虽然作息异常规律,江鹤的感冒却一点也没好转,反而开始严重地咳嗽、胸闷起来。
傍晚他量体温的时候,温度已经飙升到三十九度一了。
“那个镇里医生,咳咳,不会是庸医吧?”江鹤一边咳嗽一边道。
他自认为好好休息,也按时吃了药,却没什么效果,便不得不怀疑是不是药有什么问题。
任正清则又后悔又担忧,他想把江鹤背起来送医院,江鹤忙挥手拒绝:“欸欸欸你离我远点,我感冒别传染给你了!”